这边，沈北北等几个年轻警员已经快速看过了这一个月来“阳光城”的电梯监控。他们发现，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多次出现在17层。王贺勇曾经在管理处制作了三张电子房卡，看来是跟这些访客很是熟悉了。
不过在监控影像中，这几个年轻人都是衣冠楚楚，看起来像是商务人士。没有染头发，身姿笔挺没有半点儿流里流气的感觉。
“这几个小伙子，应该是王贺勇团队里的核心管理人员。”
扫黄组组长梁玲站在电脑前说到。
“可他们看起来.....”
沈北北有些欲言又止。不过也是，王贺勇根本就没有稳定职业。从他房间里搜出的那些u盘，已经昭示了他们不是传统意义上流氓混混。里面甚至可能不乏一些技术型人才。
追查这些人的下落，对警方来说就至关重要了。搞不好，王贺勇就是因为在利益分配不均，或者集团内讧中，被杀人灭口了。
“李秋蕊，你快点！你平时也走这么慢吗？”
“警官，我午饭都没吃呢，就被不明不白的带到了碧波。我没力气，走不快了。”
王贺勇的前妻李秋蕊已经被带到了碧波警局，据秦城警方表示，她的态度可不怎么配合。
“不明不白的被送过来？你可真能扯啊。”
姚大龙将其带到审讯室，顾不得多讲什么人文关怀，准备立即展开问讯。警方对两起命案的疑凶还毫无头绪，容不得李秋蕊再多拖延时间了。
“你不是对秦城警方说，你跟王贺勇离婚后就再也没跟他来往了吗？南三环水利宿舍的房子，怎么是用你的微讯一直在交房租呢？你知道现在是谁住在那里吗？”
姚大龙严肃的提问让李秋蕊不敢再顾左右而言他，审讯室可是个让人感到紧张与肃穆的地方。十平米的小房间内，就是一张审讯桌。银色不锈钢凳子显得冰冷而坚硬。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只要你的眼神一飘忽，就会被警员们锐利的捕捉到。
“水利宿舍的房子啊，我已经交代过了，那还是我没离婚前、来碧波打工时租的。后来那个微讯号我都没用过了，房子是王贺勇续租的。里面住着什么人，我是真的不清楚。”
李秋蕊也不喊肚子饿了，她放慢了语速回答道。
“行。那这辆车牌号为波l8877的白色奔马轿车呢？这是王贺勇在你们离婚好几月后购买的，车子就放在你的名下。登记的驾照也是你的。这你也不清楚？”
姚大龙接着质问道。李秋蕊抿了抿嘴，表情有些焦躁，好不容易才艰难的开口，说话的语气都慢了下来：
“这个车....他确实是说要送给我的，但是我没要。我虽然有驾照，但是这么多年就没有开过车。我要的话也是白搭。诶，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王贺勇。”
“呵，他要是能回答的话，也许你现在还不用在这里了。”姚大龙冷冷的说到。
“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秋蕊心里是觉得奇怪，如果王贺勇已经把自己供出来的话，警员们必定不用再问她这些问题了。难道王贺勇跑了？
“昨天晚上，王贺勇遇害。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啊？”
李秋蕊顿时没了声，她抬起头来，双眼圆瞪、目光紧紧的盯住姚大龙的脸。既惊恐万分，又欲言又止。
“你说，他.....他死了？这怎么可能？”
“警方没必要骗你。我再问一遍，王贺勇遇害，你是否知情？知道有什么人会这么干吗？”
姚大龙再次问到。虽然秦城警方已经确认，李秋蕊昨天并没有来过碧波，她本人并不具备作案时间。但种种迹象，包括她现在的反应表明，她与前夫王贺勇之间，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包括她去年在秦城盘下的洗浴城，她还没法解释那笔数百万投资款的来源。
“我，我不知道。他是在哪儿出事的？”
李秋蕊试探的问道。瞧见姚大龙没有接话，她又问：
“是...是在“阳光城”，还是...“老虎村”？”
“这跟要害他的人有关吗？”姚大龙顺势问到。
这...
“你认识他的同伙，他们藏在“老虎村”？”
眼见李秋蕊逐渐开始往外吐线索，姚大龙索性把话挑明了。他拿出了此前从“阳光城”查获的那个铁皮箱的照片，摆在了李秋蕊的面前：
“警方已经查到，王贺勇控制了一些年轻的女孩在居民区卖淫。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咱们晚点再说，卖化妆品能这么快挣到几百万吗？这个问题你自己心里也有数。现在，你认真回答，这个团伙里的其他人都在哪儿？他们中间，有没有人可能会对王贺勇下手？”看書喇
李秋蕊此时已经泄了气。看到照片，她的眼中只有紧张，没有疑惑。很显然她知道箱子里藏了什么。
“李秋蕊，老实交代吧。”
李秋蕊垂头丧气的说到，“既然你们都查到了....那水利宿舍，就是老王搞得一个地下场子嘛。他手下的那些个小弟，我只认得一个叫阿兴的。二十五六岁，染着黄头发，是帮他看场子的。”
“你只认识一个？”
姚大龙挑眉反问道。现在人已经死无对证，现阶段李秋蕊肯定还指望着把自己摘干净了。她说的这些话，恐怕都有所保留、打了大大的折扣。
“真的就认识这一个。老王他，从来也不多提。他接触这一行，也是之前有“高人”指路。他们之间都不提真名的。我真的没怎么参与，充其量，也就是.....帮他存了存钱。”李秋蕊说的有些心虚。
“高人指路？你是说王贺勇是个接班的？”
“嗯。他以前也去嫖过，要不我怎么跟他离了婚呢。就是...怕得病。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还就走上这条道了。”
“那你说说，那些女孩都是从哪里找来的？王贺勇他们是怎么操控她们赚钱的？”姚大龙又问。
“老王接手人家的生意时，就带了一波女孩。后来，这些女孩子又介绍来了新的女孩子.....”
啪唧一声，姚大龙气的拍了桌子：
“李秋蕊，我提醒你，撒谎也要有个限度。这些姑娘身份证、手机都没有，还怎么介绍其他人来？你再继续瞎编的话，后果自负。”
这下子，彻底把李秋蕊镇住了。她点了点头，终于说出了实情。
这些姑娘，都是从临近省市的乡镇来碧波市务工的。她们可不是自己想要赚快钱，而是被王贺勇背后的犯罪集团，给拐骗到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