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菩凤被阵阵砍柴声吵醒,捂住耳朵后还是无用,她被迫起了个大早。看書溂

  “一大早你在干什么?”

  “我见一堆柴没劈,想做饭没柴。”

  “你是在谴责我懒?”

  “不敢。”

  “我看你那模样分明就是!”骂完她又回房裹紧了被子接着睡。炭炉的火还在,睡醒了桌上多了一个碗一双筷。白面上撒了一把青葱,青葱旁还多了一个水煮的白蛋。菩凤记得她没养过鸡,这碗里哪来的蛋?

  莫不是那耗子下的?她一口没动走到炉子边,耗子正对着炉口“呼呼”吹气。她看不下去一把拉开他,唤出阴阳扇扇几下,火来了。

  “你个会喷火的妖怪还不会掌火?”

  “你是抓妖师不是也不会抓妖吗?”

  吃过饭,菩凤在院子里练剑,今日与平常那些日子都不同,身旁多了一个多嘴的妖怪。一直在叹气,且还是颇有规律的叹气,在她做一个动作之后,他都会叹出一口气。

  好似这练剑之人仿佛是他,给他老人家看累着了。

  菩凤挥起破云剑刺向他,他连眼睫毛都未颤一下更被提会躲。剑直直插入他左侧肋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哐当”一声带血的剑尖落地,他胸口不断往外溢血。菩凤将手放下身后,慌张道:“你为何不躲开?”

  “我相信你。”

  “呵,我是抓妖师,你不过是个妖怪,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可惜你不会,你不会杀我。”方霄靖不顾伤捡起地上的剑,牵出她藏在身后颤抖的手,将剑重新放到她手上,“破云剑见血开封,如今你算是一名真正的抓妖师了。”

  “若想练,我和斩思渊陪你练。”

  “让魔界至宝斩思渊陪我这不知名的破云剑,真是暴殄天物。”菩凤丢下剑,走回屋子。方霄靖为了留下这个伤口,过一段时间就用斩思渊在左肋骨出来上一剑,直到复合的伤口又裂成大口子。

  就这么裂了几日,一直往外流着血,要是凡人早死了。菩凤真的是看不下去,丢给他一包封好的草药。期间六师兄和大师兄未来过一次,师父究竟是哪日出关菩凤也不知道。

  说好三日后考查剑术,待菩凤到了如陵派找了一圈也没看到六师兄。

  她只得先去大师兄那院子问问。

  “四师兄,怎么不见六师兄?”

  “哎!这一忙就忘记与你说了!六师兄三日前去山上找你被妖怪伤成重伤,至今还躺着下不了床,大师兄忙于师父出关的事,如今还在太白山。我明明让五师弟去找你怎么没跟你说?”

  “五师兄确实来过一次,我问他何事他支支吾吾的最后道忘记了。”

  “我就说平日六师弟最疼爱的就是你小七,师兄病了怎么会不闻不问呢!”四师兄推搡着,“你可快去看看六师弟,他可惦念着师妹你了。”看書喇

  “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六师兄半死不活的模样可是折腾坏了众位师兄,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总结起来什么都不吃。等他好了,众位师兄们定要向他好好讨回来。

  “我的小师妹,这么多日了也不见你来看我。”

  “对啊,你六师兄可是伤心坏了......”三师兄揶揄道:“你要是再不来六师兄可是要害了相思病了。”

  “不准你们拿我的小师妹开玩笑!”

  方霄靖趁着菩凤去门派他去将兔子精给抓了回来。兔子精虽法力尽失,好在有四条腿,跑的还挺快。就这么几日已经跑到妖界结界处,抓它回来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还有呢?”

  “没有了,全部都说了。”

  “确定没有了?嗯?”

  “真的没有了,要是对大哥有半点欺瞒就请把我烤了。”

  “如此最好。”方霄靖手一松,被吊在树上的兔子精“啪嗒”一声掉在地。看它惨兮兮的爬起,哀叹在就差离结界那么一条沟的距离它便可回家。有何办法?兔子精知道的太多了为保险起见必须留在身边。

  菩凤回来见到的场面就是一个兔子精站在筐篓上双手握着木棍搅拌锅里的沙子,另外一只耗子在劈柴。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兔子精见是叶菩,丢下棍子跑到她面前告起方霄靖的状。控诉他是如何虐待动物,菩凤对于这些丝毫不关心,甚至懒得说话。

  兔子精见她连打哈欠,便是对她失望透顶,灰溜溜的回去继续炒沙子。

  罢了罢了,随它们去吧,菩凤回到房倒头就呼呼大睡。

  “凡人是不用洗脸的吗?”兔子精好奇问方霄靖,他无奈摇头。兔子精接着道:“这叶菩在天界有桃夭伺候,来了人间就彻底是懒。”

  “你有意见?”

  “哪里哪里...话说我们炒沙子有何用?”

  “炒栗子,这不是沙是石英砂。”

  待到石英砂炒热了,方霄靖将一筐切了口的栗子倒入锅中,让兔子精继续翻炒。眼一睁,天黑了,菩凤是被饿醒的,爬起来见桌子上照常放着一双筷子一个碗,今日是炒栗子配白面馒头。

  胡乱塞了几口后菩凤又倒回床上接着睡,六师兄说师父出关还要些时日,大师兄不在六师兄病了,这剑术暂且是考不了了。

  她闭眼躺着想,伤害六师兄的妖怪会不会是他?

  那日他带血逃到她的院子,他究竟是不是凡人?

  这做了凡人,便会饿会困会病会老,做什么都要有时辰,何时该吃饭何时该睡觉,无法逃脱。就连想事情,思绪上去了可脑袋跟不上,多想脑袋就昏昏沉沉的,这不一会菩凤又进入了梦乡。

  她自称是如陵派的“废物”,没有话本的她,对将来是毫无头绪。天尊哥哥虽保住她的记忆,她却得了一个未知,在这里一切都是未知。

  这飞升上神的劫,究竟是什么?

  方霄靖也在想这个问题,叶菩下凡渡劫,是渡这飞升上神的劫难。可这妖怪修成仙时便不容易,从神仙飞升上神的,玄机娘娘算一个,月老算一个。天上这么算下来,一共也就那么两位上神被记着。那那些失败的,是什么样的下场?

  飞升之劫,渡,则活;不渡,便是生生轮回,世世劫。

  六师兄病了,菩凤便比平日多了一项活动——步行去如陵派六师兄的院子陪他吃饭。作为如陵派唯一的女弟子她不能住在派门内,而是要住在与如陵派同一座山头的山脚下,离集市最近。

  六师兄昨日囔囔着要吃烤地瓜配大闸蟹,日日得空,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就今日下山到集市上瞧瞧,看看这季节还有没有大闸蟹卖。

  “你今日起的倒是挺早,可是我吵到你了?”

  菩凤将眼前人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番,任凭怎么想就是记不起这人。

  “方霄靖,你爱唤我七七。”他显得格外殷勤,一张大花脸依旧遮不住他的帅气,被他这小狗般的眼神盯着我竟有些脸烫。

  为掩饰我拍拍他结实的胸膛赞美道:“这身形倒是硬朗,是块不错的好料子。”

  “以后你就跟我着我吧,看你无家可归的模样实属可怜,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徒。”

  主要是他会做饭,会劈柴,还会在寒冷的夜里生火。虽为妖怪,但勤快...事少,留在身边省心省事。如陵派是抓妖,但不只是杀了他们,也可将他们收到麾下为奴为仆。

  只是我不喜欢奴仆这个词罢了,徒弟二字更能牵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