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殿内没有任何的装饰，哪怕连一张腐朽的木床的也没有看见。
空间虽大仍不敢乱放脚，怕有诈。
“依照太后的性子，远不止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叶菩不禁又问方霄靖：“你不恨萧氏？”
他笑而不语，欲伸手，抬起一点却又放下。
满嗓子眼的苦涩感，话都堆在嗓子眼。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恨萧氏。
“为何会问我这个问题？”他反问她道。
“我未把你接到天上来时，你在人间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比得过白牧酒，按辈分来，他该喊你一声师父。”
“你在世间时，也正值萧皇后鼎盛，你和她不可能没有见过，说不定还有关联...那时我也正好在皇宫，怎么就不记得有你？”
“也许，是你故意忘记我。”
“哪里会，”叶菩边说边跟上君成的步伐，“我确实忘记了一些事情，一些人，但如果我与你见过，我一定会记得你。”
浓浓夜色下，惨败的景象，她的话时刻牵引着身后鬼的情绪。
“小心！”
往里，一道黑色的影子迎面冲来，叶菩顾着说话，分了心，一时间来不及躲闪，随身带着的阴阳扇瞬间化成一道金色屏风，挡住了咄咄逼人的戾气。
“方霄靖，危险时喊小心是没有用的，”叶菩双手不停变幻，嘴上还不忘调侃他。
眼见着屏障的光越来越微弱，方霄靖居然无法唤出斩思渊！甚至都无法使用最基础的法术！
“你不用看了，君成上神早跑路了。”
叶菩变换的手势越来越快，脖子上的玉佩由起初的温热变得发烫。
她无法腾出手去取下玉佩，只能任由它烫红胸口。
戾气化成的剑的越来越多，阴阳扇若是有她法力的加持，上古的法器不至于落得成塞子的下场。她本要念出法诀，却被方霄靖抢先。
“你疯了！”
方霄靖拉住她不停变幻的手，身前的屏障没有了，但有他护在她前，充当她的屏障，为她挡千万戾气。
叶菩还在挣扎，她哪能眼睁睁看着方霄靖死在自己面前！
在那一刻，她把他当成了凡人，忘记他是鬼。
他紧揉住她，“戾气不会伤害你。”
果真，原本化成锋利剑尖的千万戾气，在他的身后，都一一停下。
最后，消散在空气中。
“君成说这些戾气因我而在，难道会因你而消散？”
“方霄靖，你真是我平淡日子中的惊喜，不说了，天都快亮了。”
她推开他，往前走去。
君成上神站在不远处已被风雨侵蚀的只剩三个角的祭台上，眉头微蹙。
在他身后，跟着一姑娘。姑娘的脸色不善良，原本近乎冷酷的脸上，见君成袖口下握成拳头的手，对叶菩渐渐浮现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凶恶之色。
这所宫殿好似一座迷宫，无论往哪走，终究都会回到原点。
叶菩跟着方霄靖，兜兜转转，连内殿都没有进去，还一直停留在外殿。
“你说也奇怪，这冷宫虽说是冷宫，但好歹该有张桌子有张床，可我们转了这么久，殿内除了这几根撑着的柱子，什么东西都没有。”
“方霄靖，你说君成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干什么？”
叶菩也不是傻子，君成上神不可信，他是天界的神，是天帝最得力的手下，这般莫不是得天帝之命，前来报。”
“叶菩，你过来...”
“怎么了？”
方霄靖指着地上一道裂痕，“你看这里面是什么？”
叶菩悚然一惊，原本平静的脸庞上，倏忽掠过一抹浓重之色，眉头微蹙，眉眼间的忧思之色渐渐浓重，变得有些惊慌失措，脸上渗透出一层汗珠，手脚微微发抖，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乱转。
“方霄靖...我好像记起来了......”
“这个是...”
“君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