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凝不知风云，心情激动的往医院跑。
医生说，有肾源了！
“肾源有什么问题吗？”见医生脸色凝重，沈千凝心中咯噔一声。
“肾源倒是没事，但是捐赠者，要五十万。”医生说，其实是相当于卖肾了，所以医生也很难做，脸色不好看。
又是钱。
沈千凝闭了闭眼睛，“好，我现在就去准备五十万，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别说是五十万，就算是一百万，一千万，她也得想办法给。
医生道：“你先把钱准备好吧，最好就这两天，病人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沈千凝点头，强扯出一抹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我会尽快的！”
医生说完就拿着病历走开了。
沈千凝靠在冰冷地墙上，低头翻着自己的手机，翻来覆去地查卡里的余额。
还有，不到五万。
张女士尿毒症晚期每天都要透析，五十万跟流水一样，唰唰唰地就没了。
将手机收了起来，沈千凝去了病房。
张女士前段时间脑溢血刚醒，还是不能动弹，躺在床上，身上插着管子，像是凌迟。
曾经她昏睡的时候，沈千凝也想过，要不就这样算了吧，让她体面点走。
好在坚持有用，希望就在眼前了。
只要做完换肾手术，张女士就能下病床了。
似是看见了站在病房门口的沈千凝，床上的张有爱张口就是，“我要回家。”
沈千凝的眸光暗了暗，迈腿走进病房里，站在床边没有说话。
张有爱嘴里念念叨叨，“我打麻将赢了，老蒋还欠我一千块钱，我得去找她要回来。”
“我不要在医院里待着，躺在床上跟个死人一样，你看周边那些哭哑哀嚎，听得我恶心。”
“你给我把那个管子拔了，插在鼻子里憋的我难受！”
见沈千凝没有反应，张有爱朔月越激动，“你个死丫头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把管子拔了，我还没死呢你就敢忤逆我，你给我过来，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医生呢？医生在哪里，我要出院，我现在就要出院！”
张有爱大呼小叫，心电图剧烈地起伏着，甚至超出了最高值，滴滴滴地报警。
而她自己则因为情绪起伏太大晕死了过去。
医生手忙脚乱的抢救着。
沈千凝站在走廊里，望着天花板，努力把眼角猩红的泪给憋回去。
很快，医生出来了，对沈千凝嘱咐道：“病人本就有脑溢血，你不要刺激她，要是再脑血管爆破，就真救不回来。”
沈千凝抹了一把脸点头，“我知道了。”看書喇
医生深深地看她一眼要走，沈千凝却突然喊住他，“医生，我妈之前受过刺激，查出有精神分裂症，脑溢血有影响吗？现在能一起治吗？”
“精神病？”医生一顿，又看了看病历，“之前的脑ct检查中没有发现病灶，但听你这么说也不排除，转脑科再查一遍吧。”
沈千凝点头，“谢谢你医生。”
医生摆手，转身离去的刹那突然念叨了一句，“你妈也是，你一个小姑娘为了她的病天天跑来跑去的，她还不配合点给你省省心。”
想着张有爱自打醒来就一个劲地嚷嚷着回家，骂医院黑心，全都是骗钱的，各种不配合治疗，就不由地摇了摇头。
沈千凝听着，尴尬地赔了个笑。
医生走了，沈千凝站在病房门外看了张有爱好一会儿，拨了个电话给sevin，“sevin，我最近有什么代言吗？”最好是钱多的那种。
sevin惊讶：“今天天上下红雨吗，你竟然主动要问代言的事了？”
沈千凝冷嗤一声，“我勤快了不行吗，想多为世界留点我的美貌，养一养我粉丝被丑男丑女辣花的眼睛。”
sevin：“……”
很好，不愧是你，沈毒舌。
但还是尽职尽责道：“有个男人装的代言，御用摄影师马克亲自给你拍，赶紧来！”
沈千凝倏地问道：“代言费啥时候给啊？”
sevin：“……卧槽，沈毒舌，你以后改名叫沈钱眼算了，你知道男人装的代言多难拿吗？你知道以你现在的咖位要奋斗多少年才能拿到吗？人家主动找你拍，你竟然还提钱，倒贴我都愿意让你上！”
沈千凝嗤之以鼻，“工作不为钱为什么？难道我为情怀啊？”
sevin：“……”
知道她是什么脾性，自己说不过她，就连连点头，“给给给，拍完就到账，我去谈！行了吧祖宗？”
沈千凝满意了，“地址给我，我马上去。”
sevin发来一个地址，不远。
再次扭头看了一眼病房，张有爱睡得安稳，沈千凝放心出发了。
却不知病床上，张有爱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那双满是沧桑的眼睛不停地流着泪水，十分汹涌，枕头上更是全都湿透了。
救她干什么，她不值得啊！
张有爱眼睛的余光瞥向近在咫尺的氧气管，她努力抬手想够，却怎么也够不到。
果然如sevin说的，男人装的代言拍完，代言费就到账了。
虽然不多，五万块钱，但聊胜于无。
sevin见沈千凝低着头，以为她觉得少，轻咳了一声说：“那个，钱是有点少哈，但你不是新人嘛，以后会好的，肯定越来越多。”
沈千凝不知道是，因为她是没有名气的新人，按理说是绝对接不了这么高端的广告的。
但因为枭夜琛点名给她了，公司便跟男人装走的资源置换，根本没有代言费。
这五万块钱，是sevin补贴进去的。
“不少了。”沈千凝说，把手机揣口袋里，“还有代言吗？”
sevin点头，“有啊。”
沈千凝立马道：“有多少来多少吧，我都可以。”
这次轮到sevin不说话了，狐疑地打量了她好几眼，皱着眉说：“沈毒舌，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这么积极了起来？这跟你的作风不一样啊，难道说……你可不能染上那些不好的习惯，那会毁了你的！”
沈千凝拍了拍sevin的肩膀，“求您盼我点我可以吗？我就是爱钱而已，那些蠢事我才不会做，我惜命着呢，还等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