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阿姨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你跟景瑜两个人,就当个兄弟好吗?”
白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景瑜的妈妈打断了,她握着他的手,满眼期翼。
那双眼睛有幽怨,却又不忍责怪,看得白珩很难受。
他比夏景瑜妈妈要高,低头的时候能刚好看见她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层白发,眼角也多了皱纹。
白珩的眸光垂了垂,想要说的话被哽在了喉咙里。
“阿姨我是……”
“医生!”
努力了半晌的话,再次到了嘴边,却见夏景瑜妈妈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白珩手忙脚乱地叫医生。
她没什么大事,只是忧心过度,急火攻心了。
知道自己妈生病,夏景瑜也不敢装病了,巴巴地到跟前伺候,变着法的耍宝逗她开心。
不过白珩也松了口气,想着自己来日方长,真相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说。
然而正是这一耽误,夏景瑜的身边多了个女孩子。
十八岁,长得跟个小萝莉一样,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崇拜的星星。
她会甜甜的叫夏景瑜哥哥,会拽着夏景瑜的手臂撒娇,会温声细语的说话……
望了望她,再看了看自己,因为从小吃激素药而不健全的身体,皮肤不如女人细腻,胸前没有柔软的轮廓,甚至还有胡茬……白珩的心里有些许自卑。
“景瑜哥哥,景瑜哥哥,你给我看看这个曲子嘛,我怎么弹都弹不好。”小萝莉像蝴蝶一样飞向夏景瑜,围着他叽叽喳喳。
当夏景瑜给她解决完烦恼之后,她开心的蹦了起来,崇拜道:“哇,景瑜哥哥你好厉害!”
两个人的相处,异常和谐,美得像一幅画。
白珩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去,拨了个电话,“你上次说的事我同意了,联系买家吧,我准备把国内的资产全部清空,另外帮我在y国购一处房产,嗯,定居。”
白珩跟人边走边聊,声音越来越远。
夏景瑜被人缠住了,觉得脑瓜子疼,可是又不能拒绝,因为这人是他妈闺蜜的女儿。
自己要是对她不耐烦,会伤两家和气。
夏景瑜敷衍地应付着,余光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
“二哥!”
他欢快的跑了过去,人群里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夏景瑜愣在原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疑惑地嘀咕:“难道我看错了?”
夏景瑜正要再追上去看看,少女却突然缠了上来,“景瑜哥哥,你吉他弹得好好啊,你教教我呗!”
夏景瑜一个头两个大,抽回自己的手,冷着脸说:“男女授受不亲,保持距离!”
少女哦了一声,瘪着嘴,眼巴巴地望着他,手指却偷摸摸地去勾他的衣角。
抓住之后,咧开嘴眯着眼睛笑颜如花,活泼洒脱。
夏景瑜脸色漆黑,但又不好意思太训斥她,不然总觉得跟欺负女孩子一样。
他被少女拽着,回去教她弹吉他去了。
不远处的车上,白珩出神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缓缓地升上车窗,对司机说:“走吧,去机场。”
夏景瑜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几次出神了,连好脾气也不伪装了,在她问东问西的时候,直接训斥了一句:“你是猪吗?怎么什么都不会?不会去找你老师回炉重造,就你这样还学音乐,下辈子努努力多长点艺术细胞吧!”
少女:“……”
少女眼睛里含着泪,很委屈。
夏景瑜烦躁地走了,喊上自己的几个好哥们去夜色喝酒。
左等右等只等来了枭夜琛和墨珏,夏景瑜瞪大了眼睛,伸着脖子翘首以望,“二哥呢?”
枭夜琛和墨珏对视一眼,齐刷刷地看向夏景瑜:“他不是一直跟你一块吗?”
夏景瑜:“……”
夏景瑜木讷喃喃:“……没啊。”
白珩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直到几日后大家才知道,他变卖了白家所有的产业,去y国发展了。
再后来,就听说他有了女朋友。
再后来,他就生了个孩子,取名糖糖。
孩子满月那天,所有人给白珩发了红包,夏景瑜也发了。
但他怂,没敢去y国当面贺喜。
他觉得自己害怕,但又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
在家里一个人抱着枭夜琛发来的糖糖的视频,笑得像个傻子。
心里好像有什么被填满了,又好像有什么空落落的。
夏景瑜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白珩,梦见了糖糖,梦见了糖糖对着一个人的背影喊妈咪。
当那个人转过身来的时候,赫然是自己的脸!
嗬!夏景瑜吓得当场就醒了!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帐篷里。
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他正在跟哥几个一起在山里露营呢!
帐篷里透了些光,看样子是外面天大亮了。
夏景瑜伸了个懒腰准备起床弄点早饭吃,一动才发现白珩就在紧紧地挨着他的地方,枕着他的胳膊,睡意香甜。
咕咚!夏景瑜听见自己吞口水的声音,目光盯着白珩,怎么都移不开了。
睡着的二哥原来是这样子的,看起来,好软萌。
夏景瑜舔了舔自己嘴角,眸色暗沉,脑子里只回荡了两个字‘想掐’!
当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白珩就睁开了眼睛。
“!!!”
夏景瑜瞳仁倏然紧缩,哑着嗓子结巴道:“有,有虫子!”
他捏了一把白珩的脸,装模作样的捏着虫子扔在了地上,对白珩傻笑。
白珩:“……”
白珩深深地看他一眼,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反手捞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该起床了。”他说,顺势要坐起来。
可低血糖让他眼前倏地一黑,栽倒在夏景瑜的身上,手好巧不巧地按在夏景瑜两条腿的中间。
只听见夏景瑜一声哀嚎惨叫,捂住裆,脸色通红。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夏景瑜好像……
“你……”白珩看向夏景瑜的眼神有几分诡秘难言。
“……”
“……”
气氛一阵沉默。
说是疼,不如说是羞更多一点,夏景瑜现在只想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以掩饰尴尬。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刚刚看二哥的睡脸,竟然看得有感觉的事情?
二哥脸色好难看,他是不是生气了?
夏景瑜的脸上犹如打翻调色盘,蚊子嗡嗡的声音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这就是……”
却不想白珩语不惊人死不休,“要帮忙吗?”
夏景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