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都市情感>军阀契宠:大帅,夫人她又要修行>第98章 他真不该生那些念头,太不该了
  回到安城,孟枭和郑毅便忙碌起来,之前搁置下来的政事,还有很多需要处理。

  大多数时候,聂混都不用亲力亲为,但有一些事也是需要他裁决,有些人,需要他亲自接见。

  而白夭,则整个心思花在了替聂礼治疗伤腿上。

  一如之前所说,即便是有仙草灵药,还有白夭的灵力加持,但她只能循序渐进,才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促使聂礼的腿骨重生这一过程中必经的痛苦,是没法子避免的。

  这种痛楚,在白夭施手法替他'碎骨'的第一日,就开始伴随。

  白日里,白夭会守着他,灌下去的汤药仿佛也有止痛的疗效。

  但每到入夜,痛楚会加倍。

  聂礼痛不欲生,时常靠在床上,面色惨白汗湿淋漓的压抑着痛苦嘶吼。

  施廉和韩栋两个大男人,几次急的红了眼眶,顾不得许多礼数,跑到主院去求见白夭。

  白夭和聂混踏着夜色急急赶来,将人都赶出去,白夭才敢在痛到神志不清的聂礼面前动用法术。

  唯有这样,聂礼才能得到解脱,陷入沉睡。

  长此以往,聂混白日里有时要忙,夜里又歇不好,白夭便将他劝住了,独自留在聂礼的院子里守着他。

  好在,仙草灵药还是有其妙处的,催生肌骨比一般的药草要有奇效,短短一个月,聂礼已经不会再有痛得撕心裂肺的感觉。

  安城的气候比四海城要暖,春天也来的格外早。

  但因着聂礼身体不能受丝毫寒气,故而,屋子里的地龙还没灭,床头的落地贡纱灯光晕柔和。

  白夭坐在床边绣凳上,微微俯身,纤细的指尖力道轻柔,一寸寸缓慢抚触着他的小腿,凝神感受着骨骼重塑的情况。

  聂礼靠在软枕上,室内温暖如春,但他身上还盖着薄被。

  他只穿了件浅灰色的单薄内裳,饶是如此,身上的内裳也已经湿透,略长的头发也变得潮湿,汗水顺着白皙的下颚滴落在衣襟上。

  他浅褐色的眸子清澈温和,视线不动声色地在自己的腿和白夭身上来回游移,只觉得腿骨处又疼又痒又麻,说不出的钻心蚀骨难耐焦虑。

  忍了片刻,他凤眸中似有水光闪烁,微微抿唇,艰难开口。

  “白姑娘…”

  白夭低垂的卷翘睫羽轻颤,缓缓掀起看向他,未施粉黛的昳丽容颜妖娆而柔和,声线低柔轻细。

  “恢复的很好,二爷按时喝药,切莫乱碰,谨防腿骨会长歪。”

  说这些话时,她动作轻柔将聂礼的裤腿捋下来,又将固定双腿的木板小心翼翼绑好。

  这一切都做的细致小心,甚至没给聂礼增添一丝一毫的外力痛苦。

  聂礼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捏着手中的碧玉珠串,温柔一笑,静静望着白夭。

  “辛苦白姑娘了,如今我感觉已经好多了,夜里,应该不需要白姑娘再受累守着,今晚,就回主院去吧。”

  白夭浅浅含笑,将薄被也替他掩好。

  “不辛苦,能治好二爷的腿,于四爷和我来说,才是头等大事。”

  聂礼含笑抿唇,眼睫低垂,苍白温俊的面上瞧着柔和脆弱,他捻动手中的玉珠串,轻声徐徐道。

  “我本是个大男人,不该这样劳烦姑娘,心中实在惭愧,便当做是给我留几分颜面,姑娘今晚,就回去吧。”

  他是个温柔细致,十分会替人着想的人,白夭实在也不忍拒绝他。

  于是,她笑了笑,看了看挂钟上的时间,细声道。

  “莹玉说四爷带着孟枭和郑毅出去应酬,得后半夜才回府,这会儿不过八点钟,不急。”

  “今日我给二爷新换了汤药,有助于安眠休养,等一会儿您饮过药,睡下了,我再回去也不迟。”

  这次的汤药只是起催生骨骼重生愈合的辅助作用,并不需要她亲自看着加持灵力,交代给施廉火候和时间,他就能做好这件事。

  聂礼面上带着温润笑意,轻轻颔首。

  两人相对坐了一会儿,实在无所事事,白夭便站起身,踱步到床对面的书架前,百无聊赖地翻起书看。

  屋内一时静下来,只有轻微的书页翻动声。

  聂礼捻着白玉珠串,微垂的眸中似有碎星细芒,若隐若现的闪烁,不自觉地用眼尾余光留意那姑娘的身影。

  她穿了件儿丁香紫的旗袍,斜倚在书架边,乌丝如海藻般盖住纤细的腰背,纤柔娇弱,恬静而妖娆,世间所有关乎美丽的代名词,仿佛都在她身上融汇。

  这样绝世出尘美丽动人的姑娘,真心关怀人时,是极少有男人不会动心的。

  他忽闪的眸光微顿,缓缓撇开眼,看向床内侧,眼底一闪而过狼狈与懊恼,唇边漾起一抹略显苦涩的笑意。

  许是低头久了,一缕发丝缠在颈侧,有些痒,白夭下意识抬手捋了捋,便听见廊下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这脚步声十分熟悉,她不由诧异抬眼,看向垂帘的方向,身子也下意识站直了。

  聂混掀帘子进来,首先瞧见的便是站在书架前的姑娘,他冷峻的眉眼间不自觉便溢上了笑,抬脚跨进门。

  “二哥今日怎么样?”

  问这话时,他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看向聂礼。

  聂礼也没想到他这会儿过来,闻言先是浮现笑脸,温声回道。

  “好多了,刚回来?”

  “嗯,省城商会的代表来安城拜谒,下午陪他们打了打牌,夜里吃了顿便饭。”

  白夭将书放回书架,举步走到他身边,素手下意识挽住他臂弯,歪头笑盈盈打量他,声线绵软。

  “酒气熏天,喝多了?”

  聂礼不自觉看了眼两人贴近的身子,捏着珠串的手微微一顿,缓缓垂下眼帘。

  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聂混清声失笑,抬手握住姑娘雪白的手背,垂眼笑睨她:

  “喝多了倒犯不着,酒气熏天,总比脂粉气沾身好多了,嗯?”

  白夭无语,轻轻嗔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没个正经,我看你真是喝多了。”

  聂混也不反驳,只噙着笑,又关切的询问了聂礼几句。

  直到施廉端着药送进来,聂礼将药喝下,便躺下准备入睡,温声催促聂混和白夭快离开。

  聂混无奈一笑,“那我不打扰二哥休息了,明日再过来看你。”

  聂礼浅笑点点头,聂混便带着白夭转身离开。

  他亲自挑起垂帘,等白夭跨出门槛,才松了手。

  两人依偎在一起,往外走时,还低声细语交谈着,像是情人间不可为人知的呢喃呓笑,即便听不清,也觉得十分甜蜜。

  聂礼合上眼,轻轻念了声。

  “出去吧,有事我会唤你。”

  施廉低声应了,替他落下床帏,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屋内静下来,昏暗的床帐内,聂礼却又睁开了眼。

  他秀俊的眉宇浅浅蹙起,怔怔盯着帐顶,浅色的眸中浮现丝丝茫然与羞愧。

  那是与华章两情相悦的心上人啊。

  他真不该生那些念头。

  太不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