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空间中发出骨头脆响的声音，异常渗人。
洛觞明明是笑着的，手上地力气却是没有卸下半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闫之然硬是一点反击的力气都没有，双手紧攥着洛觞的双手。
但最后洛觞还是松开了闫之然，没有搀扶闫之然顺势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剧烈喘着粗气。
洛觞敛下笑意，冰冷的桃眸有些怔然失神，冰冷似乎也显有的龟裂，似乎是失神，又似乎是别的情绪，过于复杂。
嗤笑，掩不住的荒凉，“原来，你，原来都一样。”
好，她知道了。
“冽一会将你的那部分转交到你手里，我的事情不会牵扯到你。”
闫之然弓着腰，费力地喘息，脖颈上红痕刺眼。
眼泪溢出眼眶淌地四处都是，比躯体上更疼的是心脏。
这是闫之然第一次掉泪，不顾颜面和一切，真的忍不住生理性的泪水，好难受。
不管怎么做都是一条绝路，不论走哪一条路都没有出口。
她没有，可真的不该那么做。
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清晰地看着局中的一切，有的时候自己比洛觞看得清，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这是一条绝路。
就算洛觞再聪明，可当儿童间接拐卖、屠杀这件事被翻出来，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那将是真的众人唾弃，堕入地狱。
她洛觞不是神，抵不住这个结果带来的灾难，她扛不住这么多。br>
她真的，扛不住。看書溂
可不这样做，她就只能等待死亡。
闫之然近乎自虐般用手锤地，发泄心底的堵塞。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将事情做地这么绝，要这么对她。
洛觞走出书房，关门，偌大的书房留下闫之然一个人。
墨九辞乖乖地坐在沙发软椅上等着女孩，见到洛觞出来立即起身。
上前抱住女孩，“阿觞。”
蹭蹭女孩的脸颊，“阿觞怎么了？”
女孩一出门情绪就不太对，尽管洛觞掩盖地很好，但还是被崽子一眼戳破。
“没什么，想抱抱九辞，一会儿不见就更想九辞宝贝了。”
洛觞调笑地抱住小家伙，亲吻九辞的唇瓣，香甜味儿溢满口鼻，温度灼热。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自己活着。
“九辞真甜。”
“嗯，那就多让阿觞抱抱。”
墨九辞被女孩抱着，奶乎乎地求抱抱，乖的不行。
洛觞抱着小家伙来到客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宏达的落地窗十分漂亮，可以清晰地看到亭子旁绽放的玫瑰花，红色、黑色，空气中满是沁人心脾的清香。
洛觞抱着小家伙，亲吻小家伙白嫩的脖颈处，音调懒散，却浸着落寞。
“乖乖，为什么希望我活着？是因为喜欢我吗？”
洛觞微惑，深邃的眸子看着小家伙，像是真的不理解。
怀里的人愣了一下，缓了会儿蹭蹭女孩的脸颊。
认真地一字一句道。
“嗯，因为我喜欢阿觞，所以我想要阿觞好好的。
阿觞今天不高兴吗？”
崽子体贴地环住洛觞的腰，“我喜欢阿觞，所以我希望阿觞可以一直高兴，好好的。”
“可我没那么好乖乖，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洛觞心疼地揉着崽子的腮帮，桃眸有些酸涩。
小家伙这么好，却摊上她这么一个人，挺倒霉的。
“没有，不是，阿觞不准这么说自己。”
小家伙听到这里有些生气，愤愤地捂上女孩的嘴巴，凤眸气乎乎的。
“阿觞在我这里就是最好的，做什么都是对的，任何人都不允许这么说阿觞，就连阿觞自己。”
洛觞勾笑，笑容禁不住染上温度，刚才冰冷的心头因为崽子的几句话暖和不少。
“九辞好凶。”
“凶怎么了？阿觞后悔也晚了。”
“嗯，不后悔。”
“阿觞若是有一天实在不喜欢这里，我想了许久，唔，允许阿觞离开，但阿觞一定要记得带上九辞，记得吗？”
“好。”
两个人站在窗前看了许久，洛觞发呆，墨九辞就托着下巴看女孩。
洛觞戴着一副银色镜框，清冷的眸光无神，怔然地看着下面玫瑰花盛开的地方，不知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墨九辞还是第一次见女孩发呆呢，这也是女孩第一次在他面前卸下一切，和一个常人一般惆怅、失神。
原来阿觞就是发呆也这么贵气逼人，令人心驰神往。
可他的阿觞活得太累了，从未轻轻松松地放下过，总是将自己修饰地无所不能。
墨九辞想了很久，如果活着对阿觞来说是一种负担，那他愿意陪阿觞去寻找真正的解脱。
无论怎么来，他和阿觞在一起就是最优解，他陪在阿觞左右就行了。
其他的都并不重要，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行了。
躯干无意义上的活着也不是他一直追求的。
在知道女孩身体状况的那一刻，墨九辞很怕，到底有多怕呢？
那一刻墨九辞恨不得将自己撕碎，代替女孩的一切。
但后来想想，墨九辞也慢慢释然了些。
这个世界对他的阿觞不好，逼得阿觞生不如死，阿觞经历了太多痛苦和磨难。
她不喜欢这里。
那为什么又非要留在这里？
所以，从想通的那一刻他便不再恐惧死亡。
它是一个结束，又何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陪在阿觞身边就行，这样就够了，为什么又要去想一些其他的。
直到夜幕一点点地降临，寒意也从下往上升腾起来。
洛觞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脚似乎都有些麻了。
小家伙就被她一个姿势抱着，黑曜石般的眸子雪亮，声音软软糯糯的。
“阿觞。”
洛觞蹙眉，揉揉崽子的腮帮，“怎么不喊我一下，站在这里多久了？”
“也没多久，也就一个多小时吧。”
崽子想了想说。
洛觞听得想笑，她在这站了一个多小时小家伙是在这看了一个多小时吗？
“阿觞发呆的样子我好喜欢，感觉比往日更迷人了，让我忍不住想要阿觞亲亲。”
小家伙蹭蹭女孩的脖颈撒娇，耳垂粉红。
“真的？小机灵鬼。”
洛觞宠溺地揉了下崽子是腮帮，小家伙说话真是越开越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