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校长为了紧张的气氛,讨好地端来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殷勤地为萧御煌端了一杯,放到他面前:“萧先生,您息怒,请喝点茶。”

  萧御煌根本不理他,罗校长尴尬地将茶放到他旁边,当作隐形人站在一旁。

  夏樱萘望着那下跪的三口之家,觉得情势逆转得可笑。

  他们在那卑微的求饶着。

  尤其是郑夫人,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颐指气使,肥胖的脸上挂着两行可笑的泪珠。

  但是,郑夫人一双咪咪眼深处,却隐藏着嗜骨的恨意。

  夏樱萘对于这家人,完全同情不起来。

  当郑夫人云淡风轻地说,要折断四胞胎的胳膊。

  当她的丈夫对自己弱小的孩子动手的时候,谁心疼同情过她夏樱萘的孩子呢?

  鲁健是一个心宽体胖的富态商人,偌大的体型看起来就像是一辆小型货车。

  郑夫人不甘情愿地跪在地上,肥巅巅的身子,像是一座小山。

  鲁天宝在鲁健的威逼下,委屈地跪在了地上,一直用胖手抹眼泪,一咧嘴还露出两颗漏风的门牙。

  鲁健一直抹额头的冷汗,不停地对着萧御煌连连赔罪:“萧先生,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是您的公子和小小姐。要我知道他们的身份,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蠢事啊!

  今天我儿子做错了事,是他咎由自取,跟令公子和小小姐无关。希望萧先生能宽宏大量,饶恕我们一回……”

  萧御煌抱着四宝,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冷笑一声:“鲁健,你夫人可是威风的很,刚刚还叫嚣着要我老婆和孩子,给你儿子下跪道歉,还扬言要打断我儿子和女儿的胳膊!”

  “胡闹!你竟敢这么跟萧先生说话,你不是找死吗?”

  鲁健狠狠地训斥郑夫人,随即又战战兢兢地对萧御煌说:“萧先生,我夫人只是一个粗鄙的妇道人家,她没见过世面,招惹了萧夫人和贵公子,这是她的不是,我给您赔礼道歉。

  我们哪里敢打断令公子和小小姐的胳膊?我宁愿打残我自己的儿子,我也不敢动他们一根毫毛啊!”

  萧御煌把玩着四宝柔软的发丝,笑了一声:“既然这样,那就把他打残吧!”

  大宝瞥了一眼自己的便宜爹地,看他表情似乎很认真,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他知道,萧御煌向来狠辣无情,心狠又手黑。

  别说打残一个孩子,就是弄死他,也不会带眨眼的。

  夏樱萘则有些微颤,她认为好教训一顿这家人就行了,但是因此把一个孩子弄残,不管是出于内心的良善,还是多年受到的文明教育,都让她有些于心不忍。

  听到萧御煌说要打残天宝,鲁健完全愣住了,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郑夫人原先被鲁健强迫跪在了地上,心里本就愤恨着。

  听到萧御煌的话以后,她像是一头凶恶的母狼,将鲁天宝护在了怀里,尖叫道:“谁敢动天宝一分,老娘跟他拼命!”

  她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萧御煌的具体身份。

  郑夫人向来在圈子里颐指气使惯了,此刻她第一次跪在别人面前,受这种窝囊气,心里恨得不行。

  萧御煌冷冷地扫了鲁健一眼:“鲁总不动手,是不舍得?既然这样,就由我的人来代替吧!”

  两个黑衣人立马上前,凶神恶煞地站到了,鲁健一家人面前。

  鲁健咬紧了牙关,卑微地求饶道:“萧先生,我家孩子还小,他不懂事。令公子已经弄断了他一条手臂,能不能放饶他一次……”

  大宝觉得好笑极了,一张漂亮的小脸,充满了讽刺:“这位大叔,鲁天宝年纪小,难道我们兄妹四人年纪就大了吗?鲁天宝可是比我们还大一岁呢!你和你的保镖对我们都下得去手,为什么我爹地要饶过鲁天宝?”

  鲁健冷汗流的更快了:“我,我……”

  二宝指了指额头上的肿块,冷笑道:“大叔,我额头上的肿块,可是你的保镖用手按着我的脑袋,重重地在墙壁上撞出来的!”

  夏樱萘心疼得将二宝抱在了怀里,眼底氤氲上一层雾气,恨不得杀了鲁健:“你们几个成年人欺负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把孩子打成这样,你们还是人吗?”

  萧御煌森冷的目光射向鲁健,仿佛能将人给凌迟。

  鲁健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我错了,萧总,萧太太,我真的知错了……”

  三宝阴森森地笑,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大叔,你的那两个忠犬保镖,怎么没跟你过来?”

  鲁健听到三宝的声音,头皮都在发麻,浑身也忍不住染上了惊惧。

  之前,他让自己的保镖,将这几个孩子强行拽到了空教室。

  他本想将这几个孩子重揍一顿,直接弄成残废。

  大宝和二宝虽然力气大,但是他们毕竟是五岁的娃娃,很好制服。

  可谁想到,这个漂亮如天使的三宝,力气居然那么恐怖,两个保镖外加他,都制服不了他。

  三宝明明看起来那么瘦小,可他竟然将他和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揍趴下。

  两个保镖的肋骨,被他一拳打断好几根,他们口吐鲜血,趴在地上甚至不能动弹。

  而鲁健若不是惊慌之下,趁机逃了出去,估计他也是两个保镖的下场。

  他那两个保镖,现在还躺在icu病房里。

  鲁健惊惧地想,这个过于漂亮的男孩,可真是一个恐怖的小怪物!

  鲁健灵活地转变了策略。

  知道对冷血无情的萧御煌求情不成,他便开始哀求大宝他们:“小少爷,今天都是天宝不懂事,以后他给你们当牛做马,随便你们差使。你们看在都是同班同学的份上,放过他吧……”

  孰料,鲁天宝“呸”地一声,吐了一口唾沫,张狂地骂道:“你们几个就是野种,贱种!你们妈是婊子,你们的爸是乞丐,婊子和乞丐天生一对!还想让本少爷给你们当牛做马,你们配吗?”

  这么小的孩子骂人这么恶毒,一看就是家里大人教的。

  郑夫人恶毒地瞪着夏樱萘一家人,她觉得儿子骂得真爽。

  这几个贱种伤害了她儿子,她不会饶了他们!

  鲁健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自己黑白两道通吃,手底下有不少三教九流。

  郑夫人很生气,老公干嘛用这种卑微,又讨好的语气,跟他们说话?

  直接叫一群人过来,弄死他们丫的!

  “放肆!”萧御煌一把扫落桌面上的茶杯,滚烫的茶水,喷溅了鲁健和郑夫人一身。

  精致的玻璃茶杯,摔得粉身碎骨!

  整个办公室,瞬间一片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