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都市情感>状元她如此多娇>第89章 拿你开刀
  纪君言顺着看过去,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块又长又扁的小石块,瞧着样子可以用来割断绳子!

  她眼睛一亮,感激地朝那姑娘点了头,接着便挪动着身体,满满朝那小石块靠近。

  只是,手脚都被捆住,她的动作太慢太慢了。

  明明只有大约两三米的距离,她楞是挪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才终于将那小石块抓在了手里!

  她试了试,小石块的边缘凹凸不平,要用它来割断绳子,只怕要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没关系,就算要再久,只要她坚持不懈,便总能割断绳子!

  想着,她还朝屋子里其他七八个同样被捆着的姑娘眨了眨眼睛,像是要告诉她们,她已经拿到小石块了,等她解开绳子,她便为她们松绑,想法子带她们一块离开!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三哥也真是的,都这么晚了,非要今天将这些人转移走,就不能等到明天么,这么大晚上的,多累啊!”

  “!”

  闻声,纪君言面色瞬间一变。

  她记得这个声音,方才威胁那些姑娘的就是这道声音。

  为了不被这些人发现她已经醒过来了,她赶紧咬着牙直接往回重重一扑,倒在了自己先前被捆的地方,再将那小石块塞进了靴子里,以免被人发现。

  一切都做好之后,她立刻闭上眼睛“装晕”。

  刚刚好——

  “吱呀”一声门响,梁子骂骂咧咧从外头走了进来。

  一时间,屋子里那些被捆着的姑娘,全都扭头看向他,眼神里除了恐惧之外,还带着一股害怕和心虚。

  这些娘们怎么回事?

  梁子敏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站在门口,飞快扫了一眼。

  好在如今已经天色已暗,屋子里也没有点灯,光线昏暗,他没能发现地上有人挪动的痕迹。

  但,即便如此,梁子还是警惕地将这几个姑娘都检查了一遍,嗯,捆着的绳子都还牢固,没有松动的迹象,至于三哥说的那个很值钱的臭小子嘛……

  梁子扭头看了看,眉头微微皱了皱,方才他走之前,那小子是这样倒在地上的么?他怎么有些不记得了?

  不过,看那小子还昏迷着,想来药劲儿还没过。

  不会出什么岔子。

  “行了,你们几个快过来把人都抬到马车上去,动作要快,但是动静却不能闹大了,知道么?!”

  这里虽然偏僻,但,周围也是有人家的,若是闹起来,会惹人注意。

  “梁哥放心!”

  很快,好几个身形粗壮、满脸匪气的壮汉就走了进来,三两下将那些姑娘扛在肩上,往马车上送。

  自然,这个过程中,这些壮汉没少对这些姑娘动手动脚,不是摸一把手,便是捏一下脸,更别说他们毫不掩饰的奸邪笑容,将那些姑娘盯得又害怕又羞愤!

  再想到这些男人要将她们卖到烟花柳巷那种地方,她们心里如何能不伤心难过,全都呜呜哭了起来。

  这么些个姑娘一齐哭起来,声音自然吵闹了些。

  那些汉子听得烦了,对着她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恶狠狠地让她们一个个都老实点!

  “别他娘的给老子哭了!谁要是继续哭,看老子不打得她话都说不出来,听到了么?!”

  说完,一个汉子直接就是一拳砸到了旁边一个姑娘的背上。

  “咚”的一声巨响!

  那姑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两只眼睛也因为猛烈的疼痛而不断睁大,那样子瞧着着实可怜!

  “人都装好了么?”

  彭三爷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个水烟袋,慢慢悠悠走了过来。

  他撩开马车帘子往里头望了一眼,一个接着一个地数,确认所有人都在之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拍马屁股:“行了,出发!明天天亮之前,要把她们都送到河渠县。”

  河渠县?

  马车里,装晕的纪君言听到“河渠县”三个字,眉头一下就皱紧了。

  河渠县有通往江州府城最快的水道。

  若是她不能在明早到达河渠县之前,想办法脱身,一旦被这些人送上了船,她再想要逃脱可就太难了!

  而且,明日巳时,是周密约了大姐姐到城郊看雪的时间。

  她若是不能及时赶到,到时候周密真对大姐姐做了什么,她只怕会疯掉!!

  情况紧迫,她也来不及去想这些会不会发现她已经醒了。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拿出了先前藏在靴子里的小石块,反手飞快地开始一点一点地割捆着她的绳子。

  可是,彭老三他们用的绳子又结实又粗,她割了许久,甚至手掌心里都因为石块的摩擦而开始出血了,绳子都没有松开的迹象。

  手心的疼痛,尖锐刺骨。

  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不断往下掉。

  可即便这样,她也是死死咬着牙,不肯让自己停下片刻。

  她不能停!

  她绝不能停!

  她答应了小鱼,明天她一定会到。

  她说了要照顾好大姐姐,她一定要想办法挣脱绳索!

  心里足够坚定,所有的疼痛都好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她的手掌心早就被石块磨得一片模糊,她的身后也是一滴又一滴的血。

  狭窄的马车里面,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唔唔……唔唔唔……”

  其他的姑娘,见到她伤成这样都不停,莫名的觉得揪心得紧,跟着又哭了起来。

  听到她们在哭,她虽嘴被堵住,不能说出宽慰她们的话来,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眼睛朝上弯弯笑了笑。

  她冲着她们摇摇头,再摇了摇头。

  像是在告诉她们,别哭,别担心,她会和这绳子死磕到底,她会想办法把她们都救走的!

  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她的决心和心意,其他的姑娘们虽还连连啜泣着,却也开始观察起马车里的构造,观察着赶马车的人有没有发现里头的动静。

  她们之中还有人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若是这位小公子的动静真被外头的人发现了,他们要进来打他、骂他、拿走他的小石块,她一定要跟这些人拼一拼!

  “哒哒……哒哒……”

  马车晃晃悠悠,不知走了有多久。

  就在纪君言都快要感觉不到自己两只手的时候,终于——

  “啪嗒!”

  紧紧捆住她双手的绳子,终于被她用小石块给磨断了!

  好了!终于好了!

  她挣扎着将捆住她双腿的绳索解开,将塞在她嘴里的布块扔在旁边,她低头,这才看到,她的手心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只是轻轻一碰,那都是钻心的疼。

  “嘶——”

  虽然的确疼得厉害,但她还是咬着牙,一个挨着一个给其他的姑娘解开绳索。

  她们见她手伤得厉害,眼睛一红,又要哭了。

  她赶紧摇头,压低声音说:“别,别,别!别让他们听见了。”

  她们要想办法在他们还没有发现之前脱身,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她们现在的处境。

  轻轻将帘子撩开一道小口,她看到了两个驾车的壮汉。

  而在她们这辆马车后面,还跟了一辆马车。

  是押车的。

  里面肯定还有好几个壮汉。

  这可怎么办?

  且不说她如今这小身板,想要跳下马车只怕都会伤着。更别说,后面的马车里还有浑身横肉的打手。

  还有这些姑娘,她们不知被捆了几天了,瞧着面黄肌瘦的,只怕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何谈和这些男人对抗了。

  要怎么办呢?

  就在纪君言眉头紧锁,认真想办法的时候,外头赶车的男人不知怎么的,忽然一个回头,往马车里头望了一眼。

  他这么一望,吓得马车里的姑娘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们是被发现了么?

  这些人会进来看看么?

  老天啊,能不能保佑她们,让她们逃过这一劫?

  然而——

  “哗啦!”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哥!三哥!她们要跑!这些娘们要跑!!”

  赶车的男人看到马车里面,原本都被捆着的姑娘全都挣脱开来,想也不想立刻伸手就要把她们再抓起来。

  这些姑娘被他们关了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逃生的希望,自然不肯再被他们控制,全都开始往外冲。

  “啊啊!!”

  “别过来,你们都走开啊!!”

  马车的速度很快,纪君言怕她们冒然往外跳会受伤,立刻大喊着提醒她们:“小心!别往下跳!”

  可是——

  还是迟了!

  “啊!啊啊!!”

  “嘭!”

  “我的脚!!”

  逃得最快、跑得最急的两个姑娘,宁愿死也不愿再被这些人抓回去,更不愿被他们卖到那种地方,直接就跳了下去。

  剧烈的速度差,一下就叫她们的腿折了。

  马车里,其他的姑娘见了,虽然心里也很害怕,可也咬着牙,一个跟着一个往下跳。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后面那辆马车立刻停了下来。

  彭三爷带着好几个汉子,手里拿着半个碗口那么粗的棍子,气冲冲地就朝她们小跑过来。

  一边跑还一边骂着:“你奶奶的!一个个的,想死是吧?都他妈的想死是吧?好啊,既然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们!给我打!都给我往死里打!”

  他彭三爷干这一行多少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不省心的丫头片子。

  好啊,既然不老实,那就打到她们老实为止!

  “是!”

  “三哥放心!”

  彭三爷话音一落,那些汉子立刻跟索命的厉鬼一样涌了上来。

  眼瞧着他们手上的棍子就要落在这些无辜可怜的姑娘身上,纪君言本能地冲上去,能拉一个拉一个,想带着她们赶紧跑。

  “快!快走!!”

  “都起来,往这边跑!!”

  然而——

  “嘭!”

  一记闷棍从身后狠狠落了下来,重重砸在了她的后背,猛烈的穿透力,就打得她“噗嗤”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梁子将手里的棍子掂了几下,恶狠狠地看着纪君言:“就是你小子是吧!肯定是你小子干的好事!”

  他来之前,这些娘们虽然偶尔也会哭着闹着要跑,可从没闹出这么大的架势来过!看書喇

  肯定是他这臭小子搞的鬼!

  “既然是你小子不老实,撺掇着这些臭娘们闹事,老子就拿你开刀!”

  梁子一双眼睛红得厉害,拿着棍子的手高高往上一仰,朝着纪君言的脑袋狠狠就要砸下来!

  那么粗的棍子,那么重的力气,只要落下来,纪君言定然非死即伤!

  然而——

  就在梁子的棍子落在纪君言头上的前一刻,清冷的夜里,空气里忽然划过了一道凌厉的声响。

  “咻!”

  不知什么东西,不知从什么方向飞了过来,砸在了梁子的手腕上,不仅一下就打掉了他手中的棍子,还疼得他嗷嗷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