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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费南办了出院,和齐橙一起早早到,曹洛洛回了老家没法赴约,于是就他们四个人。
费南热心地帮付鲸梦洗菜打下手,拦都拦不住。厨房装不下更多人,齐橙坐沙发上翘着脚,看年念玩动森。
过一会,付鲸梦提着锅铲走过来,背着身:“年念,帮我系一下围裙。”
年念放下手柄跳起来,系一个蝴蝶结,系完了又顺着腰搂一下,付鲸梦扭头给他额头印一个吻。
费南在厨房伸头,手上滴着水,眼神从围裙转到齐橙身上,眼巴巴的,也想讨一点温存。齐橙亦抬眸回望他,没什么表情,漂亮的眸眯了眯,美人痣尤为生动。
他不动声色地起身穿大衣,开门要出去。
年念问:“你去哪?”
齐橙搓了搓手指:“去楼道抽根烟就回来。”
楼道有扇小窗,半开,往外望是小区的花园,不知名的树枝上已经冒嫩芽,一骨朵一骨朵的初生的绿。
他烟抽到一半,楼道的门被打开,费南裹着屋内的热气走进来。
齐橙笑:“怎么出来了?”
“垃圾满了,倒垃圾。”
“垃圾桶在外面,倒完不就该回去?”齐橙两指间夹烟,飘飘袅袅地指了一下门外。
费南凑近一步:“就是来找你,倒垃圾只是顺便。”
齐橙得逞般地望着他笑起来,像刚刚钓到一条愿者上钩的大鱼。他缓缓将一缕烟吐到费南的脸上,唇珠凝着一抹亮。
白色的烟圈扩散开,费南的眼神不可遏制地变得深邃,他搂住了齐橙的腰。
“想接吻吗?”齐橙问,一手回抱,另一手仍夹着烟。
费南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低头咬住他的唇珠湿湿地吮,带着温热的气息。
再一点一点探进去,齐橙的舌迎接他,似迎接春天。
越吻越是动情,费南的动作越来越大,将他抵在了墙上,齐橙推住他的臂弯,他的眼神往上勾了勾:“监控,费总。”
费南笑起来,埋在他耳廓低低地说:“不是更刺激?”
齐橙轻搡了他一把,挑眉:“别闹。等回去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费南稍微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但还相拥着,他抬手捧住齐橙的下颌,温温柔柔地摩挲,哀哀地求:“齐橙,你也搬到我那里去,好不好?”
“就像年念和付老师那样。”
“我们可以一起做饭,一起打游戏。”费南说,“随时随地做|爱。”
齐橙微微睁大眼,烟灰燃出一截,寂静地落到地上。
只这几秒的犹豫,费南忐忑,立刻又说:“我说过要给你一个家的,你……”
这一次话未说毕,齐橙应下。
“好。”
费南的眼睛一亮,高兴起来。
“你先把手从我脸上拿开。”齐橙皱了皱鼻子。
费南茫然地撤开手。
“你刚刚是不是切大蒜了?”
“……”
两人腻腻歪歪再回去的时候,菜已经上桌,鸡汤热气腾腾,鲜香扑鼻,红烧鳜鱼盛放在浅口的长盘里,还有一大盘的虾,红灿灿的。
胡萝卜炒肉片,椒盐蘑菇,都看起来色彩丰富,引人垂涎,不过一大盘绿油油的蚝油生菜,让不爱吃素的小猫咪撇过头去。
“快来!鸡汤是我做的!”年念招呼二人,待走得近了,他吸吸鼻子:“你俩一起去抽烟了?”
费南低头去嗅,低一半,想起自己大约是被齐橙的烟味浸透了。
“没有。”齐橙否定。
费南扭头看他,眼神有一点黯淡,以为他不想公开二人的关系。
不料他指间把玩着打火机,坐进椅子里接着说:“只有我抽了烟,他只是……吻了我。”
年念瞳孔地震:“你们……也交配了?他知道你是……”
“……”齐橙扶额,点点头。
一个“也”字,无差别攻击,让在场的三位男士齐齐脸热。
“咳咳。”付鲸梦已经被锻炼出坚强的心脏,将年念一把按坐在椅子上,淡定地打圆场,“他俩老大不小了,什么事不能做?”
年念有点兴奋:“那潇潇和玥玥怎么办?”
“潇潇和玥玥?”费南看齐橙,眼梢挑起来,意味深长。
齐橙瞪着年念,用口型说了一句:“关我屁事。”
付鲸梦看得一头雾水,年念扭头解释:“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都想跟齐橙交配的小母猫啊。”
“挺受欢迎啊。”费南笑,拾起筷子在桌面狠狠剁了一下。
“那可不,齐橙是世界上最好的猫……唔……”付鲸梦将剥好的虾塞进年念的嘴里,堵住下文,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吃吧,一会都凉了。”
齐橙神色自若地夹起一筷子蘑菇,腿在桌子下面悄悄伸出去,裤脚被拽高露出一小节赤裸的脚腕,搭在费南的脚踝处轻轻磨蹭,细细密密地安抚。
费南愣怔,喉结滚了滚,咽下一肚子酸水,由醋缸瞬间变成了糖罐子。
开了几瓶无伤大雅的酸甜果酒,碰过杯盏,气氛变得热烈。费南撸起袖子,撺掇大家玩游戏。
一个空酒瓶在桌子中心骨碌碌转,对于这种旋转的物品,小猫咪出于本能没法不在意,齐橙和年念目光落在那里收不回来,直到停下,瓶口指向了年念。
费南笑起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吧。”年念丧气地捂住脸。
“来来来,付老师想一个!”费南看热闹不嫌事大,“把平时的小委屈小情绪啊,都发泄发泄。”
付鲸梦微妙地看着他给自己挖坑,求生欲颇强地说道:“剩下的生菜,年念承包了吧。”
“这也算冒险?!”面对这种程度的放水,夜店小王子费南直呼好家伙。
“对我来说,算是了。”年念一脸苦相,将生菜的盘子抱到自己面前,咬牙一口一口吃。
第二轮又转,到齐橙停了。
“真心话。”
费南摩拳擦掌,别人也不跟他争。
“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
齐橙抿抿唇:“傻狗。”
“??”
费南本以为不说表白,总能听到些浪漫话,不料遭受当头痛击。他瞪大眼,露出咬牙切齿的神情,像极了想出门玩结果被主人骗了带点抱怨的大狗。
年念在杯子后面偷笑,橙色的酒映得他眼底发亮。
费南无可奈何地怒喝一杯,仰头闷干的时候忽然想,不能只有自己受委屈,他放下杯盏敲碗:“年念和付老师,你们也说说,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好了。”
付鲸梦也大方,扶了扶眼镜,看着年念笑:“第一眼觉得是特别漂亮的男孩子。”
“就是有一点可怜。”
费南对“可怜”表达不解,年念将高领毛衣扯上来遮住下巴,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当时太着急,没有来得及穿衣服。”
“那你对我呢?”付鲸梦问。
“唱歌很好听,然后……”年念垂眸,提起筷子在汤汁里戳剩下的零星生菜,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和欲言又止。
“总之,我能感觉得到,我们彼此需要。”
有一点玄妙。付鲸梦感觉出他似乎心里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但又或许是囿于人前不好意思,无论如何,他很喜欢这个回答。
“你看看人家。”费南怒对象不争。
齐橙赶着时间点登录miracle warm领取新年礼包,目光留在手机屏幕上,非常平静地说道:“那人家就是郎才郎貌,不像你,唱歌都跑调。”
付鲸梦舒服地往椅子后背一靠,忍俊不禁:“嘿,押上了。”
“……”
费南大无语,再次转酒瓶。
这一转,转空了一回。再拨一次,转了很久好不容易停下,命中付鲸梦。费南不怀好意地笑,付鲸梦不自觉抻直脊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付鲸梦在心里思忖,最后觉得真心话比大冒险多少安全些,“真心话。”
费南立刻问:“你和年念,谁更主动?”
齐橙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他不理:“我是说,那种事。”
付鲸梦没拦住,年念茫然地脱口而出:“哪种?”
费南一咬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交配。”
“……”
付鲸梦揉揉眉心,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他玩这个游戏。
他犹豫片刻:“我。”
“是我主动要。”
其实倒也不完全是,年念是只食髓知味的小猫,第二次的时候他明显主动多了,但付鲸梦不可能把他推出来。
年念耳垂发热,悄悄看了付鲸梦一眼。
费南头一回见付鲸梦窘成这样,笑得要从椅子上摔下来。
“高兴了?”付鲸梦冷着脸。
“高兴。”费南点头,“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