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自出生以来, 你可曾喂过一次,可曾抱过一次,可曾为他赚过一分钱?”

  褚振华刚想说话, 却被褚良打断, 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说话前摸着自己的良心, 如果有半句假话,就不得好死, 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褚振华被噎得脸色通红,到嘴边的谎话又咽了回去,这个年代的人对鬼神还是很敬畏的。

  见褚振华不说话, 褚良冷冷地笑了笑,说:“那年我十岁, 白日要去做工,晚上回来还要照顾阿杰, 懵懂的我时常犯错,阿杰便会哭闹, 你非但不管不顾,还嫌阿杰吵闹, 将我们兄弟俩赶去了杂物房。严冬之下,你们在房间里烤着火炉,我和阿杰就只能围着一床薄被取暖。你们喝着热汤,吃着热菜,却只给我们一个窝窝头, 一碗稀粥。这就是你们说的爱子女?”

  “呸, 这样的爹真是猪狗不如, 活该没人养老送终!”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纷纷,看向褚振华的眼神满是鄙夷。

  褚振华窘迫的脸色更红,褚兰见状松开褚振华,躲到了柳茹的身后。

  “这些我都可以忍,毕竟你是我们的父亲,可你居然趁我出外做工不能回家,将阿杰关在院子里不给吃喝,差点活活把他饿死。褚振华,这是人能干的事吗?”

  离忧红着眼眶,紧紧揪着褚良的衣袖,可怜地模样让人心疼。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人还真不如个畜生!”

  “就是就是,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么丧良心!”

  “这样的人就该被天打雷劈!”

  ……

  柳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在接触到褚良冰冷的眼神后,畏惧地闭了嘴。

  褚良接着说道:“父慈子孝,父不慈,你凭什么要求我们孝顺你?我养了你们十五年,已经抵了你的生恩,以后我们再无关系。如果你们再来帅府,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不行!我是你爹,只要你还活着,就休想断了这层关系,你就必须给我养老送终!”褚振华一看到了这种地步,索性破光子破摔,不要脸地喊道。

  柳茹也跟着嚎了起来,说:“大少爷,您可不能发达了就翻脸不认人啊,再怎么说老爷也是你亲爹啊!”

  褚兰也跟着哭着说:“大哥,二哥,你们别跟爹置气了,我们是一家人啊!”

  “这一家子可真是不要脸,大帅没对付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居然还狗皮膏药似的,啧啧,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这就是一家子吸血鬼,不把人吸干怎么可能罢休。”

  也不知是谁从地上捡了颗石子,朝着褚振华就扔了过去,直接砸到了他脑袋上,疼得他‘嗷嚎’一声。于是,四周围观的人纷纷低头找石子。

  褚良见状冷笑一声,护着离忧进了帅府,将褚振华三人拦在了外面。

  “哎呦哎呦”的声音不绝于耳,不过没过多久,外面就安静了下来,门口的卫兵过来回报,说褚振华三人被砸的鼻青脸肿,狼狈地跑走了。

  褚良卷起离忧的裤腿,看着他膝盖上的青紫,不禁一阵心疼,说:“你傻吗?跪他做什么?”

  离忧委屈巴巴地说:“他们来找茬,还带了记者,我不能轰他们走,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做。”

  “你发现了记者?”褚良惊讶地看着离忧。

  离忧老老实实地点头,毕竟发现记者的可不止他一个,他如果撒谎的话,很容易被戳穿,索性就实话实说,“哥疼我宠我把我捧在手心里,如果不是发现有记者,我怎么可能对别人低声下气。我这么做,就是不想让他们败坏哥的声誉。”

  看着离忧委屈又傲娇的小模样,褚良不禁一阵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以后不管谁来,都不要再这样委屈自己,你要相信哥一定能处理好。”

  离忧听得心里一阵感动,说:“哥,你这么宠我,就不怕把我宠坏吗?”

  “不怕,哥相信阿杰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等着,我去宇熹给你拿药油。”

  离忧见褚良进了储物间,随手将球球拎了起来,小声问:“刚才的照片拍的怎么样?”

  球球点点头,说:“主人放心,该拍的都拍了。”

  “可以可以。”离忧揉了揉球球的小脑袋,说:“不亏我这么宠你。”

  “主人,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是怎么知道你今天出门了呢?”

  离忧怔了怔,说:“你的意思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从成衣铺到帅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就算高严他们打电话给褚振华,他们立即给报社打电话,时间也赶不及,应该不是他们。”

  离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高严和梁冰,毕竟和他不对付的,今天好巧不巧的都遇到了。

  “那就是帅府有内奸,或者早早就有人埋伏在帅府外监视。”

  离忧点点头,说:“确实有这种可能。哥曾经说过,他怀疑我们身边有内鬼,只是还不确定是谁,今天这事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内鬼干的。”

  “能进出帅府,又能对关押杀手的监牢了若指掌的人不多,应该很好猜才对。”球球学着离忧似模似样地分析着。

  “确实……”

  两人正说话,褚良从储物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瓶药酒,离忧连忙闭了嘴。

  褚良走到离忧身前,打开药酒倒在手上使劲儿搓热,说:“忍着点。”

  离忧点点头,说:“哥,前段时间你说的那个内奸查到了吗?”

  褚良的动作一顿,说:“你是怀疑你出门的消息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他们的?”

  “嗯。那两名记者说,柳茹今天早上给他们打的电话,然后他们就来了帅府,哥也知道我平时不出门,他们怎么就那么巧刚好在我回来的时候拦车?”

  “没有证据,我也不能断定内奸是谁。”褚良继续给离忧揉着膝盖。

  “能进出帅府,又能对关押杀手的监牢了若指掌的人不多,哥也是根据这个猜测的吗?”离忧将球球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内奸的事我会尽快处理,你就别操心了。”

  “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过问这件事?”褚良向来对离忧有问必答,可对于这件事褚良一直有意回避着他,这让离忧不禁有些奇怪。

  “调查内奸的事太危险,你现在连qiang都不会开,有自保的能力吗?”

  离忧一噎,随即说道:“那哥打算什么时候教我用qiang?”

  “等你肩上的伤彻底恢复好,我再教你,这学射击也是个体力活,尤其是需要手臂的力量,你现在不行。”

  离忧愣了愣,这才想起自己的肩上还有伤,悻悻地说:“那好吧。哥,我今天出去,碰到高严和梁冰了。”

  高严的动作不停,说:“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那倒没有。不过,看两人的状态,梁冰似乎很怕高严。”

  当时在成衣铺,离忧专门留意了梁冰,在两人交谈的时候,她一直低垂着头,站在高严的身后,之前的梁冰可不会这样,更何况她还是个重生者,由内而外的优越感不见了,整个人的气场也变了,这明显不正常。

  “这很正常。”褚良笑了笑,说:“现在梁世杰被抓,梁冰虽然被保释,却还是杀人案的嫌疑人,她已经不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心生惶恐再正常不过。不过这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倒也是。哥,我刚才说遇到高严和梁冰,你居然一点都不惊讶,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么,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当然知道你们碰见。”

  “嘿嘿,我给忘了。”离忧顿了顿,好奇地问:“哥,你能及时赶回来,我不意外,可你那些赌债的欠条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每天都让人随身带着吧?”

  “褚振华和柳茹什么德性,我心里一清二楚,想要和他们断绝关系哪有那么简单,我一直在让人搜集这些东西,昨天刚刚整理完,今天听说他们上门闹事,所以我就带着过来了。”

  离忧夸赞地说:“还是哥想的周到,嘿嘿,不像我,什么都没准备。”

  “今天能这么顺利,也有你的功劳在。阿杰,你为哥做的,哥都记在心里。”

  “哥,你别这么说,我能活到现在都是因为你,而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

  “足够了。”褚良停下手上的动作,站起身说:“我去洗洗手,闹腾了一上午了,你先上楼去歇会儿,等会儿张姨做好了饭,我再上楼叫你。”

  “好。”离忧放下裤脚,起身上楼。

  当林丘回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得知上午发生的事,连忙过来慰问。

  “少爷,听说你在成衣铺碰到了高严和梁冰,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就随便寒暄了几句。”

  “少爷,如果以后你想出门,提前和我打个招呼,我陪少爷出去。”

  “这是在华城,又是青天白日的,除非高严想彻底和哥反目,抱着必死的决心,否则不会明着对我做什么。况且我几乎不怎么出门,徐副官还是多替哥分担分担吧。”

  如果有你在,估计今天就不止寒暄那么简单了。离忧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我今天上午去了趟平城,见了平城的李大帅,据说北边也有人去了平城,目的和高严一样,就是想拉拢李大帅,让他归顺政府,拥立新君。”林丘三两句向离忧报告了自己的行程。

  离忧眉头皱紧,说:“平城也有人过去?那这么说来周边的城市一个都不会落下。他们给李大帅开的什么条件,李大帅又是什么态度?”

  “说是新君登基后,就封李大帅为大将军,不仅享受朝廷的俸禄,还依旧掌控平城的大权,平城的一切全凭李大帅支配。不过,李大帅和大帅一样,早就厌恶透了那个腐朽的政府,态度很坚决地拒绝了。至于周边其他城市的掌事人什么态度,就不太好说了。”

  剧本中对背景只是大致的提了几笔,离忧只知道结果是复辟失败,至于过程怎样,他还真不清楚。毕竟这只是一部言情剧,笔墨都用在男女主如何如何海誓山盟,根本就没写其他剧情。

  “别的我不担心,我就怕高严会给哥使绊子。”

  以梁冰对褚杰的怨恨程度,她肯定会怂恿高严对付褚良,褚良一旦失势,再想对付他,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梁冰再蠢也能想到。

  “大帅已经在想办法对付他,这件事交给我们,你不用想那么多。”

  离忧听得一阵好笑,褚良和林丘是真的把他当成掌中宝来护着了。

  见离忧不再说话,林丘从身后拿出一个方形的盒子,递给离忧,说:“少爷,这个送给你。”

  “送我的?”离忧看着面前的盒子,犹豫了一瞬,还是接了过去。

  “嗯。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把比较精巧的手qiang,少爷留着防身挺好的。”

  离忧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是一把小巧的手qiang,比褚良送他的那一把分量轻了不少,也小巧了不好,如果不是他的质地是纯金属,他还以为是一把玩具qiang。

  离忧将手qiang放回盒子,又递了回去,说:“徐副官,哥已经给了我一把qiang,实在没必要再多一把,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

  如果是朋友送的,他也就收了,林丘对他不同,他不能收。

  礼物被拒,林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像之前那样冲动的质问。他接过盒子,笑笑说:“还是大帅想的周到,我总是慢一步。”

  林丘的反应让离忧有些惊讶,却也松了口气,笑着说:“是我主动向哥要的,只不过我肩上的伤还没恢复,还不能学qiang,所以那把qiang一直没用过。”

  离忧的态度让林丘更加确信系统的建议,告诫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不能死缠烂打。“怪不得花园里竖了两个靶子,原来是大帅打算教少爷用qiang啊。”

  两人说说笑笑,像朋友一样聊了许久,这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相处的最轻松的一次。

  隔天的下午,报纸头版头条,便是那两个记者写的文章,将那天发生的事如实的进行报道,一时间引起了整个华城的轰动,褚振华一家三口一夜爆红。每天都有愤愤不平的市民,往院子里扔臭鸡蛋烂菜叶子,褚振华三人彻底不敢出门,唯恐又被人扔石头,上次被砸的鼻青脸肿,养了两天都没见好,这下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他们那天突然接到一通电话,说是离忧罕见的出了门,如果想要褚良给他们养老的话,就按照他说的做。褚振华和柳茹仅仅想了一会儿,就按照那人说了做了,只因为褚振华又犯了赌瘾,将家里仅剩的几百块都输了进去,还欠了赌坊一千块。赌坊的人发了话,如果十天内还不上钱,就把褚振华沉江。所以就算没有这通电话,走投无路的褚振华也会去找褚良,只不过这通电话来的恰到好处。

  柳茹给报社打了电话,骗来两个记者,让他们跟着去了大帅府,去拦离忧的车。只可惜褚振华是个没用的,柳茹也是外强中干,最后不仅没能达到目的,还变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话。

  柳茹推了推褚振华,说:“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明天可就是赌坊来讨债的日子,如果还不上,那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褚振华甩开柳茹,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不是你整天嚼舌根,褚良他们怎么可能搬出去,我们现在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要想办法也是你想办法!”

  柳茹一听顿时觉得委屈,说:“老爷,您怎么能这么说?我顶多也就说上两句,您可是实打实的下死手,褚杰怨恨,也是怨恨您,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他爹,打他又怎么了?你不过是个妾,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奴才,有什么资格说褚杰?”

  褚振华越说越觉得气恼,说:“柳茹,我警告你,最好在明天之前把钱给我弄来,否则我就把你们娘俩抵押给赌坊。这么多年,你们娘俩吃我的喝我的,也该为我做点事了。”

  “老爷,我跟了您十几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能这么做?况且褚兰可是您的亲闺女。”

  “亲闺女又怎么样,还不是赔钱货,反正早晚要嫁人,还不如帮我抵了债,等我哪天手气好了,再把她赎回来。”褚振华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眼睛里满是算计。

  柳茹就只有褚兰这一个女儿,那就是她的命根子,如果被拉去抵债,那褚兰这辈子就彻底完了,她绝对不允许褚振华这么做。她哀求地说:“老爷,我可就只有褚兰一个女儿,您就行行好,放过她吧。”

  褚振华甩开柳茹,恼怒地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养了你们娘俩这么多年,是你们回报我的时候了。”

  褚振华说完,就急冲冲地离开了房间,他得给赌坊打个电话,商量好价钱,说不定还能有余钱,再玩几把,运气好的话,连本带利都能赢回来。

  半夜,柳茹趁褚振华睡着偷偷起身,走向褚兰的房间,白天她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她要带褚兰离开这儿,平日里她偷偷藏了一些钱和首饰,足够她们娘俩在乡下过上一段时间,之后自己再找个帮工的活计,赚钱养活她们娘俩,总好过在这里被褚振华抵了赌债。

  柳茹来到床前将褚兰叫醒,说:“兰兰,快起床穿衣服,娘带你离开这儿。”

  褚兰揉了揉眼睛,说:“娘,我们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再不走你爹就要拿你抵赌债了,到时候你这辈子就完了。”柳茹一边解释,一边从衣柜里给褚兰找衣服。

  “抵赌债?大哥真的不帮我们了吗?”褚兰彻底清醒了过来。

  “褚良和褚杰是铁了心的要跟褚振华断绝关系。”柳茹顿了顿,冷笑着说:“就褚振华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连自己的妻女都要拿去抵债,就活该没人给他养老送终。”

  褚兰虽然只有十岁,却非常聪明,尤其有个这样精于算计的妈,那就懂得更多了,所以她的心智很成熟,自然明白褚振华把她抵债会是什么下场。她手脚利落地穿好衣服和鞋袜,任由柳茹拉着走向房门。

  房门被打开,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褚振华那张阴沉的脸。柳茹被吓得一激灵,连忙将手里的箱子往身后藏了藏,说:“老爷,您……您怎么过来了?”

  褚振华扬起手杖就挥了过去,直直地砸在了柳茹的脑袋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褚振华冷冷地看着,说:“我不过来,你们娘俩不就跑了么;我不过来,又怎么知道你竟然这么恨我?”

  柳茹被砸的脑袋一阵发蒙,身子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两步,幸好有褚兰扶了一把,否则她肯定会摔在地上。

  褚兰害怕地躲到柳茹身后,含着眼泪说:“爹,你别生气,不要打我们,我们听话!”

  柳茹身后的箱子滑到了一边,被褚振华看着眼里,他一把推开柳茹,伸手就把箱子拿过来,却被回过神的柳茹死死的抓住,说:“这是我的东西,你不能拿!”

  褚振华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柳茹脸上,柳茹保养的不错的脸蛋顿时肿了起来,五个醒目的指印就像印在了脸上似的。他阴沉地说:“臭□□,你吃我的喝我的,这里哪有你的东西,全都是我的!”

  柳茹被打倒在地,却还是死死地抓着箱子,这是她和褚兰能不能活下去的依靠,她死也不能给褚振华。

  “褚振华,老娘跟了你十几年,侍候了你十几年,还给你生了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我就算死也不会给你!”

  “想死?我成全你!”

  褚振华扬手又要给柳茹一巴掌,这次柳茹没有任他打,而是低下头,狠狠地撞向了褚振华的胸口,褚振华的身子一个不稳撞到了一旁的墙上,脑袋也被磕得一蒙,一时间竟没能站起来。

  柳茹见状连忙爬了起来,拿起箱子,拉着褚兰就冲出了门口。娘俩急急忙忙地跑下了楼,来到门口去拉房门,却发现房门竟被铁链锁上了。

  就算心智再成熟,见到这种场面也难免害怕,褚兰哭着说:“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去后门!”

  柳茹拉着褚兰就朝着后门走去,可后门也同样被铁链锁着。柳茹四下看看,拿起一旁的凳子,狠狠地砸了上去,可是铁链上的锁纹丝不动。

  “窗户,爬窗户!”

  柳茹拎着凳子,就来到窗边,狠狠朝着窗上的玻璃砸了过去。玻璃被砸碎,柳茹像是看到了希望,刚刚扬起笑脸,就看到了站在身后的褚振华。柳茹被吓得一哆嗦,连忙拉起褚兰就跑,却被褚振华一拐杖砸在了身上。她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拉着褚兰左躲右闪,被打得急了,她也抄起一旁的花瓶朝着褚振华砸了过去。

  “砰”,花瓶摔在地上,被碎得粉碎,溅起的碎片直接划伤了褚振华的脸,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手上的猩红刺激了他心里的凶性,再无顾忌的挥舞着手杖,一下又一下。

  即便柳茹拉着褚兰尽力躲闪,也难免被打到,眼看着褚兰被一拐杖打倒在地,柳茹慌忙上前查看,只见褚兰的背上淤青一片,柳茹抬头看向褚振华,眼底满是狠意,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与褚振华扭打在一处。

  两人打得不开开交,完全没留意原本倒在地上的褚兰,此时拿着一把尖刀,正站在褚振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