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张姨哭诉, 离忧和褚良均是一愣,据他们所知,张姨一辈子没有嫁人, 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儿子。

  离忧偷偷捏了捏球球, 意思是让它查查有没有这段剧情。球球立马会意,歪着小脑袋查询剧情, 说:“主人,剧本里没有这段剧情。”

  离忧心里一阵吐槽, 这病毒到底是什么, 这么厉害,竟然还能自主篡改剧本,看这剧情走向, 这病毒八成还是个狗血爱好者。

  尽管这种时候,他这个杀人凶手说话有点不太合适, 但褚良没有说话的打算,气氛越来越诡异, 离忧只能开口打破沉默,说:“张姨,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张姨两眼通红地看着离忧, 再次问道:“你真的把他们都杀了?”

  离忧实话说道:“死了两个,重伤一个,重伤的那个现在在医院抢救,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

  张姨的眼睛亮了亮,连忙追问:“重伤的那个是谁?”

  “是开车的司机, 我不清楚他叫什么。”

  张姨闻言慌忙起身, 二话不说拿起电话就给泽康医院打了过去。离忧见状瞬间恍然, 小声说:“哥,看来那个司机是张姨的儿子。”

  褚良点点头,说:“看来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我们并不是全然知道。”

  两人小声说着话,突然听到张姨激动的声音。

  “真的?”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谢谢,谢谢!”

  张姨挂掉电话,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转身来到褚良近前,直直地跪了下来,说:“大帅,求您看在我侍候你们母子几十年的份上,让我来赎他犯下的罪吧。”

  离忧伸手去扶,张姨却不肯起来,他没办法,只能由着她,问:“张姨,你一辈子没嫁人,怎么突然多出一个儿子,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现在也不能验DNA,到底是不是她儿子,还真不好说。

  张姨笃定地说:“他就是我儿子,他身上那块胎记,我记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大帅,少爷,我知道这次我们犯的错不可原谅,他虽然活了下来,却也废了一条腿,已经受了惩罚。如果还不够,我可以陪命,求您放过他吧。”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父亲是谁?”

  张姨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他……他是老爷的儿子。”

  离忧惊讶地睁大眼睛,说:“你是说他是褚振华的儿子?”

  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张姨也就没了隐瞒的打算,将隐瞒了二十多年的事说了出来。

  张姨名字叫张翠,是苗家的家生子,和苗盈盈一起长大,两人的主仆感情一直都很好,所以在苗盈盈出嫁以后,她也跟着来到了褚家,继续侍候苗盈盈。

  苗盈盈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褚振华一次醉酒,强/暴了张翠,张翠生怕苗盈盈知道这件事动了胎气,也怕会影响两人的关系,便一直忍着没说,这却成了褚振华威胁她的理由,每隔一段时日,褚振华都会强迫张翠,和他发生关系。张翠虽然觉得屈辱,却也明白自己没了清白,这辈子不可能再嫁人,心境也就慢慢发生了变化。

  虽然每次事后,张翠都会喝下避子汤,可不幸的是她还是怀孕了,她惶恐不安,如果自己未婚先孕,被人知道,那她这辈子就只能被人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后来她一狠心,买了堕胎药,可肚子里的孩子却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张翠就找了个理由,说要回家看看,这一去就是三个月,她找了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租了个房子,生下了一名男婴。没人照顾,没人接生,张翠自己生下了孩子,亲手拿剪刀剪断了脐带,亲手给孩子洗了澡,亲手将孩子送给了一对夫妇。

  前段时间,褚良带兵回了华城,一个青年突然上门,找到了在褚家做工的张翠,他说他是当年那个孩子,还给张翠看了身上的胎记。张翠这辈子唯一愧对的就是这个孩子,她顿时老泪纵横,抱着青年哭了半晌,两母子自此相认了下来。

  询问之下,张翠得知当年那对夫妻离开了华隅媳城,回了乡下,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双双病死,现在他在褚良的手下当兵。因为那对夫妻临死之前,曾告诉他身世,所以他才会过来认亲。

  离忧提出疑问,说:“既然他十六岁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为什么现在才来认亲?”

  “他心里对我有怨,怨恨我当年丢弃了他,所以即便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没来认我的打算。后来他当了兵,几次死里逃生,也就想开了,所以在大帅进驻华城后,马上来找我。”

  离忧点点头,这样的理由倒是能说得过去,说:“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华,随了他养父的姓。”

  “那他知道他的生父是谁吗?”

  “不知道,他问过,我只说那人已经死了。”

  “这次的计划……他是怎么说服你的?”

  张翠再次陷入沉默,过了好半晌才说:“他说他喜欢上一个姑娘,那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他现在只是个小兵,虽然跟在大帅身边,大帅却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根本配不上那个姑娘。”

  褚良皱紧眉头,说:“就因为这个,您就不顾咱们三十年的情分?”

  “是啊,张姨,你完全可以跟我们说清楚,虽然我们不待见褚振华,但他到底跟我们血缘关系,我们不会亏待了他。”

  “如果说了,他的日子虽然能好过些,但说到底他就是个私生子,外面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不是一样要受人指指点点?”

  离忧面色复杂地看着张翠,说:“张姨,这个计划是谁想出来的?”

  张翠被问得一怔,眼神躲闪地移开视线。

  虽然张翠没有回答,离忧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说:“宴会上的杀手,跟张姨有关系吗?”

  张翠的身子一僵,随即说道:“少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承认这次的计划我参与了,但其他事我没做,少爷不要将所有事,都扣在我头上。”

  “张姨,你应该了解背叛者的下场,我能大发慈悲的送他去医院,也能让他再去见阎王。”离忧说话不似之前的温和,带着些杀伐果断的气势,和平日里温和的他大相径庭。

  “少爷,他和您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您怎么能下得去手?”

  离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你不是也明知我们是亲兄弟,却无视甚至促成他对我们下手么?怎么反过来就不行了?”

  张翠一阵语塞,看着离忧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况且他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兄弟,全凭你自己说,又有什么证据?张姨,他能不能活,就看你说不说实话。”离忧说出的话分外冷漠,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褚良一直在旁边看着,完全没有插话的打算,即便离忧现在表现的如此反常,他也没有半分怀疑,反而觉得他的阿杰长大了。

  张翠看看离忧,又看看褚良,挣扎了半晌,终是松了口。

  “少爷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希望事后少爷能信守承诺,放阿华一条生路。”

  “宴会上的杀手是跟你有关系吗?”离忧重复了一遍。

  张翠点点头,说:“被救走的那个跟我有关系,另外一个没有。”

  离忧继续问道:“高建民叛变是你怂恿的?计划也是你想的?”

  张翠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说:“我不过是一时激动,说多了两句,您就能猜到这些,少爷真的很聪明。”

  “张姨,说到底我们兄弟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同样是老爷的孩子,褚家的骨肉,凭什么你们就能过着奢侈的生活,而阿华就只能像个下人一样被你们使唤?”张翠眼底不再是平日里常见的温和,而是被嫉恨所占据。

  “我哥能有今天,跟褚家有什么关系?我们兄弟以前过得什么日子,别人不知道,你在褚家呆了三十年,你也不清楚?你的嫉恨放在我们身上,不觉得可笑吗?”

  “可我不甘心啊!我为褚家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被褚振华玩弄了一辈子,凭什么到最后什么都没没有,连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好的生活都不行!”

  “所以你就想着怎么谋害我们,让我们兄弟相残,以宣泄你心里的不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李华知道了事情真相,他心里会是什么感受?他还敢认你这个母亲吗?”

  张翠羞愧地瞥开视线,说:“嫉恨能使人蒙蔽双眼,我只想着阿华应该像你们一样,生活无忧,受人尊重,没想那么多。”

  “那个杀手在哪儿,救人的又是谁?”

  “杀手是高建民找的,救人的也是他。”

  “你是怎么说服高建民背叛我哥的?”

  “他和阿华是同乡,我们见过一次,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野心,只要稍微挑拨,就能让他为我所用。”张翠眼底浮现得意的神色,可当她触及道离忧的眼神时,又是一阵挫败,说:“只是没想到少爷竟能轻松的破了我的局,这大概就是命吧。”

  一切真相大白,谁又会想到平日里温和待人的张翠,竟然是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如果不是离忧身边有球球,恐怕褚良真的会栽在她手里。

  离忧看向褚良,说:“哥,我有点累,就先上楼了。”

  褚良怔了怔,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说的仿佛自己有多么心狠手辣,到最后还不是又被打回原形,龇牙咧嘴地装得再凶,说到底还是一只容易心软的小白兔。

  “去吧,待会儿吃晚饭,我再叫你。”

  “谢谢哥。”离忧清楚褚良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禁赧然地笑了笑,起身上了楼。

  如何处置张翠,离忧没有发言权,毕竟他穿过来也就不到一个月,和张翠之前没什么感情,所以这个难题还是交给褚良的好,相信以褚良的为人,一定能处理妥当。

  离忧上楼直接拿着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身上的衣服沾了血,虽然能让球球帮他清理干净,可他心里过不去,洗澡换衣服是必须的。

  泡在温暖的浴缸里,离忧闭上眼睛,想要驱散脑海里那些血腥的画面,可越是这样,那些画面越是重复出现,火药的味道仿佛就在鼻间,随之而来的就是皮开肉绽,以及鲜血迸溅的画面。离忧烦躁地一拍水面,整个人沉了下去。

  球球一看慌了起来,赶紧叫道:“主人,你千万别想不开啊,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谁给我买好看的衣服,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球球一屁股坐在浴缸上‘哇哇’哭了起来,哭得那就一个伤心,听得离忧一阵好笑,心里的烦躁被它这么一搅和,倒是消减了不少。他从浴缸里起来,坏心的将球球扔到了水里。

  看着它手脚并用的扑腾,离忧不禁轻笑出声,说:“你扑腾什么,好歹你也是个剧本精灵,还怕水不成?”

  球球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停下了挣扎,窘迫地翻了个身,任由自己飘在水上,透明的身子直接变成了粉红。

  离忧见状笑得更开,心里的烦闷消散,一把将它拎了起来,在它胖乎乎地小脸蛋上‘啪叽’亲了一口,说:“你啊你,真是我的宝!”

  突如其来的香吻,让球球一愣,本就红的身子更是红的发紫,看得离忧开怀大笑,笑过一阵儿后,他长出一口气,说:“球球,你说这个李华真的是张姨的儿子吗?”

  球球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如果主人有怀疑的话,我们可以查一查。”

  离忧想了想,说:“还是算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毕竟李华已经受到了惩罚。”

  球球怀疑地看着离忧,说:“主人,你不会是心疼演技值吧?”

  离忧一听,屈指弹了它一个脑瓜崩,戳了戳它的胸口,好笑地说:“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是小气的代名词?”

  球球心虚地躲了躲,说:“没有,不是,我怎么敢。”

  明显的敷衍,别以为他听不出来,离忧白了球球一眼,说:“你想想,如果张姨得知李华根本不是她儿子,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她自以为聪明,却做了别人的棋子,你说她会是什么感受?”

  球球认真地想了想,说:“大概、也许、应该会不太好受。”

  这么复杂的情感,球球一时半会还无法理解。

  “因为她当时的软弱,以及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让她一辈子都承受着褚振华的迫害,以致于她的心理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扭曲,只是这种扭曲被她很好的掩藏了起来。而掩藏就是压抑,但凡是压抑,都会有临界点,只要达到那个临界点,就会彻底爆发。李华,或者说当年的那个孩子,就成了点燃这个临界点的导火索。扭曲的心理让她性情大变,她说是做着一切都是为了李华,其实不过是在宣泄她心里的不甘,她不敢承认,是因为她还要活下去……”

  看着一脸茫然的球球,离忧闭了嘴,好笑地说:“算了,对牛弹琴,不弹也罢,等你再长大些,就会明白了。”

  球球委屈巴巴地说:“我才不是牛,你们人类世界的牛又丑又笨,我是熊猫,最最最可爱的熊猫,一级保护动物!”

  “你说你是熊猫,你的毛呢?”

  球球一噎,赌气似的一扑腾,直接跳进了水里,再次当起了水飘。

  离忧看得哭笑不得,却也没有搭理他,仔仔细细地开始洗澡,再泡下去皮都要泡发了。

  洗完澡,离忧回到房间,发现褚良也在,说:“哥,你怎么上来了,是要吃晚饭了吗?”

  见他头发还在滴水,褚良皱着眉头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温柔地替他擦着头发,说:“现在快要入冬了,气温一天比一天低,你要多注意点,千万别又着凉。”

  “嗯嗯,我一定注意。”离忧忙不迭地点头,转移话题道:“哥,张姨呢,你怎么处理的?”

  “我打发她走了,以后不许再出现我们面前。至于那个李华,就饶他一命吧。”

  “嗯,听哥的。”

  褚良手上的动作不停,取笑地说:“之前我还以为你出息了,明白什么时候该什么样,结果到最后还是怂了。”

  “嘿嘿,哥,我这不才十五嘛,还有待成长,有待成长。”

  “好,有哥在,你慢慢长,总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离忧听得心里暖洋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说:“哥,那个高建民你打算怎么处置?”

  “这事哥处理,你不用管。我让人买了你爱吃的咸豆花,还买了酱烧鸭,等会儿你头发干了,一起下去吃。”

  “哥,今天我想吃点清淡的。”

  离忧一想到肉,就忍不住回想起枪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的画面,实在吃不下。

  “行,那我就让他们再去买。”

  “不用买了,待会儿我去厨房看看,今天我做给哥吃。”

  褚良的动作一顿,说:“阿杰还会做菜?”

  “复杂的不会,炒个青菜还是可以的,不过我不会生火。”

  褚良闻言笑了起来,说:“哥会生火,今天咱们哥俩一起生火做饭。”

  离忧换好衣服,就和褚良一起下了楼。两人来到厨房门口,褚良拦住离忧,说:“等会儿,我先进去收拾收拾。”

  离忧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不禁为褚良的体贴感动,撒娇似的说:“谢谢哥。”

  褚良摸了摸离忧脑袋,径直进了厨房,将厨房里的肉类全部收了起来,这才叫离忧进去。

  忙了一天的林丘回到帅府,径直上了楼,来到离忧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可半晌没听到动静。他又来到褚良的到门口敲了敲门,依旧没有动静。他心里疑惑,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又下了楼,刚想去问卫兵他们的去向,就听到厨房里有说笑声。

  林丘走向厨房,现在门口往里看了看,发现离忧和褚良正在厨房忙活,一个烧火,一个炒菜,气氛相当融洽。

  看得林丘心里不是滋味,他抬手敲了敲门,说:“大帅,少爷,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离忧笑着打招呼道:“徐副官,你回来了。”

  “少爷,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林丘记得他之前说过不会做饭,明知道他在撒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听林丘这么说,离忧愣了愣,突然想起他之前似乎说过自己不会做饭,连忙找补道:“复杂的不会,就会简单炒个青菜,今晚就只能委屈徐副官吃点素了。”

  想想今天他遭遇的事情,林丘便明白了他吃素的原因,说:“能吃到少爷做的饭菜,是我的荣幸,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的。

  后面的话,林丘自然没有说出口,现在他还没有说这些的资格,但他相信这一天迟早会来。

  “少爷,有需要帮忙的吗?”

  离忧看了看一旁的土豆,说:“那就麻烦徐副官把土豆洗一洗,削削皮,然后再切成丝。”

  “切成丝?”林丘微微皱了皱眉,这对从未下过厨房的他来说,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怎么了?”离忧翻找了两下,抬头看向林丘。

  “没……没什么,我这就开始。”

  林丘蹲下身子,拿了两个还算光滑的土豆,放在水盆里仔细地洗干净,在灶台旁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刮皮刀。

  离忧见林丘在身旁晃悠,不解地问:“徐副官,你找什么?”

  “刮皮刀。”林丘下意识地答道。

  “刮皮刀?”离忧的眼睛闪了闪,心里不禁吐槽:“这人真是一点都不想遮掩了。”

  听到离忧重复的话,林丘的身子一僵,连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削皮的话要用哪个刀子?”

  “哦,你可以用削水果的刀子,就在客厅的桌子上。”

  “哦,好。”见离忧表情平静,林丘不由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失望,拿着土豆转身出了厨房。

  褚良看看林丘微微皱了皱眉,说:“阿杰,你觉不觉得徐泽这几天对你的态度有些反常?”

  离忧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不仅泛起了嘀咕:“难不成徐泽的心思,连褚良都发现了?”

  离忧若无其事地说:“挺正常的啊,哥觉得哪里反常了?”

  褚良依旧皱着眉头,说:“就是觉得他对你好似太关心了些。”

  离忧不禁有些心虚,说:“哥,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感情好不是很正常嘛,难不成你还想他跟我们隔着心啊?”

  “说的也是。”褚良抬头看了看锅里的菜,说:“看起来差不多了。”

  离忧回神,连忙翻炒了几下,说:“可以了。”

  离忧刚盛好酸辣白菜,就见林丘拿着削好的土豆走了进来,看看明显瘦了一圈的土豆,将手里的白菜递给他,说:“徐副官,这土豆给我吧,你把菜端过去就行。”

  “哦,好。”

  林丘将土豆递给离忧,又将他手里的酸辣白菜接了过来,转身离开了厨房。回头看看正打算切土豆丝的离忧,林丘忍不住在心里问:“你说他是不是嫌弃我不会做菜?”

  “你削个土豆皮都能削成那样,是个人都会嫌弃。”

  林丘自讨了个没趣,讪讪地在心里嘀咕:“不就是做饭嘛,我就不信我学不会!”

  “你还记得你在上个剧本世界煎的鸡蛋么?那可是堪称生化武器的存在。”

  “那只是意外!意外!”林丘恼羞成怒,说:“诶,你到底是谁的系统,怎么老是拆我的台?”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真的没有做饭的天赋,还是放弃吧。”

  “诶,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等着吧,我会用事实让你闭嘴!”

  “我觉得你会让自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