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让卫兵开了小门, 褚兰一看抬脚就想进去,却被离忧提前一步,挡住了门口。

  离忧上下打量褚兰, 发现她头发散乱, 衣着狼狈,似乎是一路走着过来, 还摔了跤,再加上她两眼含泪, 那模样又弱小又可怜。

  离忧挑了挑眉, 说:“褚兰,你怎么过来了?”

  褚兰上前想要抓离忧的手,却被离忧躲了过去, 她不知所措地放下手,泪眼朦胧地看着离忧, 说:“二哥,我不想再待在老宅, 求求你和大哥说说,别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

  看褚兰现在的模样, 不知内情的得以为他怎么欺负了她,离忧心里不由一乐, 这不是他惯常的手段吗,这人怎的还剽窃上了。

  “你在老宅长大,对那里最是熟悉,又有张叔照顾你的饮食,为什么不愿意再待在老宅?”

  褚兰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仰着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离忧, 眼底满是惊惧, 说:“二哥,那个宅子里有鬼,我害怕,我真的太害怕了!”

  “有鬼?什么鬼?”离忧顿时来了兴趣,非常好奇褚兰接下来会怎么说。

  “是……是爹,他每天晚上都会来我房间,他说是我娘杀了他,他不止要找娘报仇,还要好好折磨我。二哥,我害怕,求求你救救我!”褚兰再次伸手,这次就算离忧躲闪,她也没像上次那样收回手,而是死死地抓住离忧的衣服。

  林丘见状眉头皱紧,生怕闹出什么幺蛾子,上前去拉褚兰。

  褚兰却突然大叫,说:“别碰我,不许碰我!呜呜,滚开,滚开!”

  褚兰的大叫声,让不少路过的人驻足,好奇地看了过来。

  离忧看向林丘,说:“徐副官,你先去包扎,这事我来处理就好。”

  林丘哪能放心离忧,松开褚兰,说:“我的手没事,已经止血了,少爷不用担心。大帅让我负责少爷的安全,我不能让大帅失望。”

  离忧看了看他的手,确实已经止血,也就没再劝,而是转头看向褚兰,说:“褚兰,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是你精神太紧张了,出现了幻觉,待会儿我让人再去请个女佣,让她陪着你,你就不害怕了。”

  “不,二哥,真的有鬼。”褚兰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她满是青紫的手臂,急切地说:“你看,这就是鬼掐的,他还打我,还……还欺负我……”

  离忧看着褚兰手臂上的青紫,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伸手卷起她的另外一只袖子,一样也是布满青紫。离忧和林丘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沉重之色。

  “徐副官,你去开车,我们回老宅一趟。”

  “是,少爷。”林丘并没有阻止,而是转身去开车。

  “二哥,我不要回去,我……我不要回去,求你让我留下吧,看在我们是亲兄妹的份上,二哥就让我留下吧。”褚兰拉扯着离忧的衣服,哀求地说着。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既然没有鬼,那把你弄成这样的就只有人,竟然有人敢欺负到褚家头上,我当然不能善罢甘休,一定要查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你别怕,有我在没事的。”离忧安抚地拍了拍褚兰的脑袋。

  褚兰似是受到了安抚,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试探地去拉离忧的手。离忧依旧是躲开了,虽然褚兰看着可怜兮兮的,可他就是不喜欢她,说:“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褚兰听离忧这么说,失落地收回了手,说:“二哥,对不起,我知道以前娘对你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看在她现在已经受到惩罚的份上,你就原谅她吧。”

  她这么说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旁观者一般会不自觉地站在弱者的一方,在他们看来就是离忧太小气,一点小事还一直记恨着,从而对离忧产生不满。只可惜站在她对面的是离忧。

  “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你也别总记着了。况且你母亲受惩罚是因为杀了人,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原本还有那么点可怜她,可听她这么一说话,离忧心里的那点同情顿时烟消云散。

  “二哥……”

  褚兰还想说话,却听到一阵车响,随即大门寓郄被拉开,林丘开车出了门,随后在离忧的身旁停下。

  离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褚兰也想坐进去,可离忧丝毫没有让开的打算。

  “褚兰,你坐前面吧。”

  褚兰怔了怔,哭红的眼睛里满是失望,却没有多说什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刚刚起步,迎面开来一辆车,直接将他们的车给堵住了。

  车门被打开,高严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径直来到车窗前,笑着敲了敲车窗。

  离忧看看窗外的高严,转动把手摇下了车窗,微笑着说:“高先生,真是巧啊。”

  高严也笑了笑,说:“确实是巧,我这刚来就碰到了褚少,褚少这是要出门?”

  今天还真是事多,一茬接着一茬。

  “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劳烦高先生把车挪开。”

  高严转头看了看,说:“哎呀,对不住,褚少,我没留意,竟然堵了你的路,我这就去挪车。”

  离忧看着他装模作样,直想翻白眼,就算要演戏,也得敬业点吧,这打眼一看就是装的,明显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咦,这不是褚兰吗?这眼睛肿的,谁欺负你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离忧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不禁在心里感叹:今儿什么日子,所有妖魔鬼怪都到齐了。

  褚兰看着梁冰,说:“冰姐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哟,叫的真亲热,这是早就认识了。离忧可是清楚原剧情,褚兰和梁冰认识,还是在嫁给褚杰之后,可现在两人竟这么早就有了交往,明显是与原剧情不符。

  梁冰忍不住看了一眼驾驶座的林丘,可林丘却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打算,梁冰眼底闪过失望,说:“我陪表哥来帅府办点事。褚兰,你怎么了,怎么眼睛都哭肿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有的话就告诉冰姐姐,冰姐姐给你做主。”

  褚兰回头看看离忧,随即垂下头说:“冰姐姐,我没事,谢谢冰姐姐关心。”

  离忧见状出声说:“褚兰,以后不要这副模样,被外人看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褚兰下意识地看了梁冰一眼,慌忙解释说:“不是,冰姐姐,你别误会,二哥没欺负我。”

  梁冰摸了摸褚兰的脑袋,刚想说话,就听离忧说:“要说就说清楚,不要把话说一半留一半,很容易让那些自以为是,或者心怀不轨的人误会。”

  梁冰的神情一滞,到嘴边的话被噎了回去,如果她说出来,那就成了自以为是和心怀不轨的人。她悻悻地问:“兰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和冰姐姐好好说说。”

  不待褚兰说话,离忧再次出声说道:“不好意思,梁小姐,我们还有事,麻烦你先让一让。”

  离忧说完,转头看向高严。

  高严怔了怔,说:“褚少,我们专门过来拜访,你们这是……”

  掰扯半天了,这才说过来拜访,如果不是碍于身份,离忧真想给他个白眼,“高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有事要去处理,只能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高严依旧笑着说:“如果褚少不介意……”

  “不好意思,我们处理的是家事,不方便外人在场。”离忧直接打断高严的话,看向前面的林丘,说:“徐副官,时间不等人,看来是等不了高先生挪车了,你倒车吧,绕过去。”

  “好嘞。”离忧的话正合林丘的意,他怎么看这三人,怎么觉得碍眼,他不出声,是碍于身份,是对离忧绝对的尊重。现在离忧发了话,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丝毫不顾梁冰和高严还趴在车窗上,挂了倒挡就倒车,梁冰和高严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

  车子后退,林丘随后一打转向,径直绕了过去,缓缓开出帅府。

  离忧回头看了看,帅府的大门在他们离开后,快速关上,梁冰和高严站在原地,正向他们张望。

  林丘则通过后视镜看着离忧,随后又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褚兰,她双手下意识地握在一起,眼睛也看着后视镜,脸上的表情令人深思。

  车子在路上行驶,车上的三人各怀心思,安静的气氛有些诡异。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老宅门口,林丘下车按响了门铃,没一会儿的功夫,张叔便出来开门。林丘再度上车,将车子开进了老宅。

  三人刚下车,门铃再次响起,张叔往外看了看,连忙又打开大门。

  离忧一看,来人是褚良,随即迎了过去,笑着说:“哥,你来了。”

  “徐泽给我打电话,说老宅出了事,我过来看看。”褚良打量着离忧,将身上的披风给他披上,说:“出门怎么也不多穿点?”

  “今天天气好,温度也不低,所以就没穿太多。”虽然这么说,但离忧并没有阻止褚良,反而欣然接受。

  褚兰看看走进来的褚良,也跟着走了过去,想去牵褚良的手,同样被躲开。褚兰抬头看着褚良,眼底闪着委屈的光,却乖巧地打招呼道:“大哥,”

  褚良冷淡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门口的卫兵,说:“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大帅。”

  “阿杰,跟我进去吧,外面起风了。”

  “好。”不喜与人亲近的离忧,挽着褚良的胳膊走进了客厅。

  褚兰落在后面,看着亲热的两人,停顿了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林丘一直在留意褚兰,虽然她刻意压抑眼底的情绪,却还是在无意间暴露了些许,就像她方才不自觉地握紧的拳头。

  “系统,你说这个褚兰到底是闯入者,还是重生者?”林丘在心里问着。

  系统:“这个不确定,不过就她的表现来说,不会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我一看这个褚兰,就觉得瘆得慌,总觉着她柔弱可怜的皮囊下,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怪物。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剧本世界,还没有哪个人会给我这种感觉。”

  系统:“如果不是乔法医因为褚振华的伤对她产生怀疑,或许我们都会被她骗了,这个褚兰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众人相继进了客厅,各自落座,褚良看向褚兰,直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详细说说吧。”

  褚兰抬头看向褚良,刚刚还平静的眼神带上了惊惧,双手不安的交握着,说:“大哥,这个宅子里有鬼,是爹……是爹回来了,他说娘杀了他,他要报仇,所以他每天都会来折磨我,我好害怕,呜呜……”

  “有鬼?”褚良眉头皱紧,说:“你什么时候见的鬼,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每天晚上……每天晚上他都会来。”褚兰双眼圆睁,眼底满是惊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他打我,掐我,还……还欺负我……”

  褚兰‘呜呜’的哭着,说:“大哥,求求你不要留我在这里,他会杀了我的,求你带我走吧!”

  褚良抬头看向林丘,说:“徐泽,你去把张叔叫来。”

  林丘应声,转身去叫张叔。

  褚良朝着褚兰招招手,褚兰见状连忙走了过去。

  褚良指了指她的手臂,说:“袖子卷起来,我看看。”

  褚兰擦了擦眼泪,将衣袖卷了起来,露出了满是青紫的皮肤。伤痕大小不一,形状不同,不止是掐痕,还有类似皮带抽打的痕迹。

  “你说是爹来找你报仇,那你是看到他的脸了?”

  “我……我看到了,爹……爹浑身是血,脸色惨白惨白的,眼睛流着血泪,他恶狠狠地看着我……”褚兰扑到褚良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哭着说:“大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呜呜……”

  褚良眉头越皱越紧,想将褚兰推开,却被她抱得死紧,又怕太过用力伤了她,只能任由她在怀里‘呜呜’哭着。

  离忧见状也跟着皱起了眉,伸手掀起她的裤腿,里面穿着厚厚的棉袜,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可褚兰却敏感的站直了身子。

  褚兰泪眼朦胧地看着离忧,说:“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褚兰眼底的警惕虽然转瞬即逝,却被离忧清楚的捕捉到。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刚才你的裤腿上爬了只虫子,我只是帮你把它弄下来。”

  褚兰看了一眼裤腿,虽然不相信,却还是说:“那谢谢二哥了。”

  脚步声响起,林丘和张叔相继走了进来。来到近前,张叔恭敬地打着招呼,说:“大帅,您找我。”

  褚良直截了当地问:“褚兰说宅子里闹鬼,这事你知道吗?”

  “闹鬼?”张叔的脸上一片茫然,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闹鬼的事儿,你完全不知道?”

  张叔茫然的摇摇头,说:“大帅,我是真没见过鬼,也从没听小姐提过呀。”

  褚兰情绪激动地看着张叔,说:“你撒谎!我明明跟你说过很多次,这宅子里闹鬼,而且那鬼还欺负我,可你总说是我疑神疑鬼。”

  张叔被褚兰说的一愣,随即皱紧眉头,说:“小姐,你可不能冤枉人。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宅子里闹鬼?”

  褚兰依旧情绪激动,掀开衣袖露出伤痕,说:“我不止跟你说过,还给你看过我的伤。可你总是不管不问,还说是我脑子有问题。”

  张叔看看褚兰手臂上的伤痕,又看看坐在旁边的褚良,突然回过了神,说:“大帅,我发誓,小姐绝对没和我说过闹鬼的事!如果说过,我不会无动于衷。一定会向大帅禀报。”

  “大哥,他撒谎!”褚兰伸手去拉褚良的衣袖,说:“自从上次娘和他发生口角以后,他一直记恨在心,不止在吃食上苛待我,还时常对我骂骂咧咧。”

  “大帅,她才是说谎!我在褚家呆了半辈子,从没贪过褚家一分一毫,我对得起良心,也对得起褚家所有人。没想到老了老了,却被人扣上了这么大的帽子。”张叔的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看着褚兰的眼神满是愤怒。

  褚兰见状身子瑟缩了一下,害怕地抓紧褚良的衣服,说:“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是他在撒谎,他平日里给我吃的,都是稀粥和青菜,一点荤腥都没有。我一问,他就骂骂咧咧地教训我,有时候甚至还想动手。”

  张叔被气得脸色涨红,大声说:“小姐,你不愧是二姨娘的闺女,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你倒是学的精,我老张嘴笨,说不过你,但我敢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否则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大哥,前几天张叔还和张姨有过来往,我怀疑他和张姨是一伙的,不止想害你和二哥,还想害死我,想让我们褚家绝后。”

  离忧听到这儿,不禁挑了挑眉,好奇地问:“褚兰,张姨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为了避免造成恐慌,离忧被绑架和高建民反叛的事,被褚良隐瞒了下来,知道的人不多。褚兰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又每天待在宅子里,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不高,可她却张口就来,只能说明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天真和单纯。

  褚兰愣了愣,随即解释说:“那天张叔的儿子来找他,我偷听到的。张叔当时还为张姨抱不平,说了许多大哥和二哥的坏话。”

  “小姐,你还真跟你娘一样,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简直让我老张大开眼界!”张叔看向褚良,说“大帅,我儿子这个月就没来过老宅,张姨的事我根本就不知情,只听说她被大帅赶出了府。您要不信,可以去找我儿子对质,问问他这个月来过没有。”

  “大哥,你别信他,他敢这么说,一定是和他儿子串通好的。这宅子里真的有鬼,昨晚上他欺负我的时候,我还抓伤了他。”

  “你说你抓伤了他,你确定吗?”

  褚兰笃定地点点头,说:“我确定,事后我发现指甲里有血迹,一定是我抓伤了他。”

  “如果真是鬼,你怎么可能抓伤他,而且还流了血?这只能说明欺负你的是人,不是鬼。”

  “不是鬼?”褚兰脸上的表情愣了愣,似乎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离忧看向张叔,见他神色有些不对,还往下拉了拉袖子,心里不禁起了疑,接着问:“褚兰,你还记得你抓伤了他什么地方吗?”

  褚兰似是回了神,说:“我……我抓伤了他的手背。二哥,你是说是有人假扮鬼欺负我?”

  褚兰眼底是难以置信,似乎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十有八九。”

  离忧虽然在回答褚兰,眼睛却始终看着张叔,果然见他神情一滞,再次拉了拉他的衣袖。

  “张叔,你和褚兰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她被欺负闹出的动静肯定不小,你就没有丝毫察觉?”

  张叔连忙摇头,说:“没有,少爷,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

  褚兰看向张叔,突然神情激动地说:“是他,一定是他!”

  褚兰说着‘噗通’一声,跪倒在褚良身前,哭着说:“大哥二哥,你们要给我做主啊!一定是他记恨我娘诬陷他,所以就装鬼来折磨我泄愤!他的手背……他的手背一定有抓伤!”

  听褚兰这么说,张叔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大帅,我冤枉啊,我手背上确实有抓伤,可这抓伤根本不是小姐抓的,是有野猫去厨房偷吃的,我赶它的时候,被它抓伤的。”

  “你撒谎!怎么可能有这么凑巧的事,一定是你扮的鬼!”褚兰的眼泪不停,说:“大哥,我虽然才十岁,可娘早就教过我,不能让男人碰自己的身子,可他竟然……竟然扮鬼欺负我,如果这事传出去,我还怎么活!”

  “我没有,你胡说!”张叔的脸涨得通红,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褚良虽然不喜欢褚兰,但在他想来,褚兰没必要为了冤枉张叔,毁了自己的名节,毕竟身为女子,名节一旦被毁,那这辈子也就完了。

  “张叔,把你的手伸出来。”

  张叔犹豫了犹豫,还是拉起了衣袖,亮出手背,果然上面有三道抓痕。

  张叔焦急地辩解道:“大帅,这真是被猫抓的,你要相信我!”

  褚良看着张叔手上的抓痕,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说:“徐泽,你去张叔的房间搜一搜,既然要扮鬼,总要有装扮的物品在。”

  “是,大帅。”

  林丘转身走出客厅,朝着张叔的房间走去,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你说张叔手上竟然真的有抓痕,难不成这褚兰说的是真的?”

  系统:“人的抓痕和动物的抓痕不同,如果有法医在,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丘接着说:“那依你看,那抓痕是动物的,还是人的?”

  系统:“我不是法医。”

  林丘一噎,随即说道:“你不是最顶级的人工智能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你还是人呢,你怎么也不知道?”系统毫不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林丘语塞,再次败下阵来。

  林丘不再搭理系统,仔细地在房间里搜索,竟然还真的让他搜出了东西。

  就在房间的床底下,放着一个包袱,包袱里有假发,一身沾满血迹的衣服,还有化妆用的胭脂之类的东西。

  看着自己搜出来的东西,林丘这下彻底动摇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没想到这个张叔看起来老实巴交,骨子里竟然是个变态,那么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还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