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走出大殿, 回头看了看,见林丘并没有追来,不禁松了口气, 这可是权谋剧里的大女主文, 女主是绝对的主角,被她盯上, 他还能有好果子吃?

  来到车辇前,离忧顿住了脚步, 犹豫着要不要去御书房, 他转头看向梁坤,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梁坤躬身答道:“回王爷,现在已经戌时末(晚上九点)。”

  如果是现代, 晚上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在古代,晚上九点人们早就钻被窝睡觉了。这宴会刚办完, 能有什么政事要商议,况且这么晚了, 明天再商议不成吗?

  如果是梁华君,宴会散了, 一定会去肖九幽的寝殿,可他不是梁华君, 也对男人没兴趣,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回家睡觉吧。

  “回王府。”离忧说完径直上了车辇。

  梁坤领命,车辇缓缓前行,朝着宫门的方向驶去。

  肖九幽在御书房等了半晌, 也不见离忧过来, 便派人去催促, 却得来离忧已经回王府的消息。肖九幽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看向一旁挂着的宝剑,三两步走上前抽了出来,挥舞着长剑,将御书房毁了个彻底。

  发泄半晌,肖九幽才平静下来,将宝剑扔到一边,说:“拿牌子来。”

  心惊胆战的富贵顿时应声,转身走了出去,很快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躬身站在肖九幽身边,说:“皇上,牌子来了。”

  肖九幽随意地拿起一块牌子,翻开看了看,这东西一直都在敬事房,可梁华君从不让他动,他天天念着。现在没人拦了,他的心竟更加难受。

  接连翻了五六个牌子,肖九幽面无表情地说:“把她们统统抬来。”

  富贵应声,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离忧刚回到王府,就看到一个黑影在院子门前转悠,走近一看竟是林昭。

  林昭见离忧回来,连忙上前行礼道:“林昭参见王爷。”

  一般没有梁华君的召见,后院的人不会到前院来,毕竟他们巴不得梁华君不找他们。林昭虽然已经认命,却也从未主动来过前院,所以离忧看到他倒是有几分好奇。

  “免礼吧。这个时辰还不休息,是出了什么事么?”

  林昭焦急地说:“王爷,焦恒病了,现正发着高烧,求您给他请个大夫吧,我怕再这么下去,他会熬不过去。”

  “焦恒?”离忧眉头微皱,说:“他发高烧可是因外伤所致?”

  “是,他犯了错,王爷惩罚他无可厚非,可……可他伤的太重,又没请大夫诊治,现今已经病的起不了身了。”

  离忧转头看向梁坤,说:“为何不给他请大夫?”

  梁坤眼底闪过疑惑,说:“王爷,刑堂受罚的人都不会请大夫,这是您定的规矩。”

  离忧一怔,随即在脑海中搜索剧情,说:“这条规矩从今日起废了吧。去请大夫,黄兴那边也一样。”

  梁坤心中虽有疑惑,却并未多问,说:“是,王爷。”

  离忧转头看向林昭,说:“随本王去看看吧。”

  “是,王爷。”林昭闻言松了口气,没想到事情竟这般顺利。

  林昭带路,时不时地看看离忧,他发现最近王爷温和了许多。

  离忧向来敏锐,怎么感受不到他的目光,说:“为何看本王?”

  林昭犹豫了犹豫,说:“王爷,您好似和以前不一样了。”

  离忧心里一紧,却佯装若无其事地问:“哪里不一样?”

  林昭大着胆子说:“王爷比以往温柔了许多。”

  离忧顿住脚步,转头看向林昭,说:“林昭,你可曾想过离开王府?”

  林昭怔了怔,随即跪倒在地,惶恐地说:“王爷,林昭知错,王爷恕罪!”

  “本为男儿身,理应驰骋天下,闯一番事业,如今却被困在这王裕奚府的后院,做一只笼中鸟,若换成本王也定不会甘心。”离忧沉默了一会儿,说:“若本王放你自由,你会如何?”

  林昭怔怔地看着离忧,呢喃地说:“王爷,您……您当真要放我自由?”

  离忧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本王做了许多错事,一切皆因本王年少时受了太多苦,以致性格变得偏执、暴虐,如今本王也上了年岁,想明白了许多事。”

  离忧顿了顿,接着说:“林昭,在他们之中,唯梁鹤和你对本王真心,本王心里清楚,若你当真想走,本王便放你自由。”

  林昭跪在地上沉默了良久,说:“王爷,您能否容林昭思量思量?”

  “好,本王便给你三日,三日之后,给本王答复。”

  “多谢王爷。”林昭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给离忧磕了头。

  “起吧。”离忧弯腰将他扶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焦恒所在的院子。还未走进房间,离忧就闻到一阵浓重的药味。

  见离忧皱了皱鼻子,林昭连忙解释道:“王爷,我见他伤得厉害,就给他上了药,还……还偷偷给他买了药,熬给他喝,所以这屋里的药味浓了些,我这就开窗。”

  “不用。他还在发烧,若再受了风,就更麻烦了。”

  离忧说着走进了里屋,焦恒趴在床上,脸上潮红,嘴唇干裂,原本神采奕奕的人,这才一日的功夫竟变得憔悴不堪。

  离忧走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的温度滚烫灼人。他掀开被子,只见焦恒白色的中衣此时斑斑驳驳,应是伤口发炎化脓蹭上的。他小心地揭开焦恒的中衣,血肉模糊的画面进入眼帘,让他愣在了原地,光滑的后背被鞭子上的倒刺刮的坑坑洼洼,已经过去一日,竟没有一处结痂,有的地方冒着血水,有的地方已经化脓,很明显大部分的伤口都感染了,在这医疗设施并不发达的古代,一个弄不好会死的。

  离忧以为只是二十下的鞭挞,竟然会伤这么重,心里难免愧疚,说:“你让他们打些热水过来,再给他找身干净的中衣。”

  离忧的动作被焦恒看在眼底,完全不似之前的粗暴,而是小心翼翼,当看到焦恒的伤时,眼底的愧疚那么明显,他果然变了。

  “是,王爷。”焦恒转身走了出去。

  离忧摸了摸球球的脑袋,说:“球球,尽你的能力帮帮他。”

  球球蹭了蹭离忧的手,说:“主人放心,他死不了。”

  球球吐出一个绿色的泡泡,泡泡飘到了焦恒的身上,从那些伤口上依次飞过,流着脓水的伤口渐渐流出血水,焦恒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等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完,透明的绿色泡泡也变得浑浊,最后无声的爆开。

  “王爷,热水来了。”

  离忧对球球说:“别让他们发现异常。”

  “放心吧,主人,他们什么都发现不了。”

  “进来吧。”

  林昭带着一名内侍,端着热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干净的中衣。

  “把热水端过来,帕子给我。”

  “是,王爷。”内侍应声,将水端到了床边,随后又将帕子递给了离忧。

  “下去吧。”离忧将帕子浸在热水里,随即拧了拧。

  见离忧要为焦恒擦身子,林昭连忙说:“王爷,还是我来吧。”

  “不用,你去看看大夫请来了没。”离忧边说,便给焦恒擦拭身体,完全不在意他身上的脓水已经开始发臭。

  林昭看着离忧有些晃神,随即应声说:“是,王爷。”

  离忧之所以不假他人之手,一是出于愧疚,二是不想让人发现异常,况且他又不是真的王爷,没那么矫情。

  一点点的将伤口周边的皮肤擦拭干净,离忧又让人拿了些白酒,蘸着棉花替他冲洗,好在他现在在发烧,处于无意识状态,否则疼也能把他疼昏过去。

  刚冲洗了一半,门外便传来梁坤的声音,说:“王爷,大夫请来了。”

  “让他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随即跪倒在地,说:“小民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离忧挥挥手,说:“免礼吧,过来给他把脉。”

  大夫应声,从地上爬起来,躬身来到床前为焦恒把脉。

  林昭站在一旁,看着离忧一点一点地为焦恒冲洗伤口,看着原本清澈见底的水,变得浑浊发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仿佛他从来不曾认识过离忧,坐在他面前的是个全新的人一样。

  “去换盆热水,再换个干净的帕子。”离忧衣袖擦擦额角的汗,将手里的帕子扔进了水盆。

  “是,王爷。”梁坤应声,端起水盆走了出去。

  待大夫给他把完脉,离忧也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只要上些治疗外伤的药便可。

  “王爷,这位公子之所以高热,皆是因外伤发炎感染所致,不过好在并不严重。您方才已经处理好伤口,只要上些治疗外伤的药,小民再开几服内服的药,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离忧点点头,说:“嗯,你去开药吧。”

  离忧在林昭的帮助下,为焦恒上了药,又进行了包扎,换了干净的中衣,这才松了口气。

  “梁坤,找个人过来守夜,若有不妥,立即通知本王。”

  “是,王爷。”

  “林昭,你照顾了他两日,想必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是,王爷。”

  离忧点了点头,和梁坤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离忧处理焦恒的伤口不嫌脏,但看看自己身上,还是决定沐浴更衣。

  “你让人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是,王爷。”

  见梁坤转身,离忧突然想到那间浴室,说:“让人准备浴桶吧,本王累了,不想多等。”

  梁坤怔了怔,随即说道:“是,王爷。”

  离忧刚进浴桶,正舒舒服服的泡澡,却听到门外梁坤的禀告:“王爷,皇上驾到。”

  离忧一怔,以为自己听岔了,问:“你说谁来了?”

  “回王爷,皇上驾到,现在正厅等候。”

  “皇上?”离忧眉头皱紧,说:“去回禀皇上,就说本王马上过去。”

  “是,王爷。”

  离忧将游泳的球球拎了起来,说:“球球,你说这个小皇帝深更半夜地来摄政王府,难不成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不知道。”球球摇了摇头,身上的水珠甩在了离忧身上。

  他不去找肖九幽,肖九幽应该谢天谢地,躲得远远的,怎么好似肖九幽上赶着送上门,难不成这小皇帝有受虐倾向?

  离忧想了半晌,也没想明白肖九幽的来意,说:“算了,不为难脑细胞了,还是过去看看吧,毕竟是男主,总要打好关系。”

  离忧简单的洗了洗,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出了门。走进正厅,离忧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门口站立的肖九幽,他挥了挥手,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王爷。”梁坤和富贵一起躬身退下,关上了房门。

  离忧走到近前,躬身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肖九幽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离忧,白皙的脸上泛着红,头发的发梢还带着水气,身子微微弓着,腰背的弧度完美的被勾勒,仅仅是这样的画面,肖九幽的身子就有了反应。可就在刚刚,那么多妃子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使劲浑身解数,他的身子竟像死水一般,完全没有反应。

  心中的怒火翻涌,肖九幽质问道:“摄政王说要还政与朕,还说要全心辅佐,为何朕找你到御书房议事,你却回了王府?”

  这事确实是离忧理亏,但凡他没说要还政与肖九幽,肖九幽也就没有质问他的勇气。

  “皇上见谅,臣不胜酒力,头脑有些迟钝,唯恐误了皇上的事,便未曾去御书房。”事到如今,离忧也只能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不胜酒力?朕看摄政王与皓月公主相谈甚欢,可是改了喜好,对女子有了兴趣?”

  离忧闻言心里恍然,心道:“原来根子在这儿啊,肖九幽这是看我和皓月公主走得近,吃醋了,果然男女主吸引定律没变。”

  “皇上莫要误会,臣与皓月公主只是巧遇,并无他想。”

  “只是巧遇?可看皓月公主看摄政王的眼神,似乎并非巧遇那般简单。看来摄政王的魅力当真天下无双,就连西凉的皓月公主都被摄政王迷得神魂颠倒。”

  “皇上,皓月公主此行的目的是为和亲,皇上才是她最佳选择,又怎会对臣动心思,皇上多虑了。”

  “这个方雅婷果然不怀好意,刚才她纠缠不休,就是想挑拨我和肖九幽的关系,让肖九幽更加恨我,她再和肖九幽提出合作,这样她就更有主动权,为她以后在后宫的地位奠定基础,不愧是大女主,心机深沉的很!”离忧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肖九幽看着离忧,面无表情地问:“你同意朕与她和亲?”

  “西凉国国势强盛,西凉国皇帝派人出使,并决议和亲,为了边关安宁,东肖不能拒绝。不过是否和皓月公主和亲,皇上自己斟酌,臣不会干涉。”

  “不会干涉……”肖九幽心中的怒火熊熊烧着,又觉得分外委屈,口不择言地说:“若朕当真和皓月公主和了亲,摄政王就别想再压制朕,到时朕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离忧抬头看向肖九幽,完全没想到这个心机深沉的小皇帝,今晚居然这么失态,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他起了杀心,换个皇帝?难道说这小皇帝出宫时脑袋被门夹了?

  “皇上,以后说话做事要三思,即便心中再想杀人,在没有万全把握之前,都不要表现出来。皇上以前做的很好,为何今日这般沉不住气?”离忧看着肖九幽,眼底没有半分责怪,满满都是担忧,仿佛刚才肖九幽口中要杀的人不是他一般。

  其实肖九幽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以往的隐忍不见,竟愚蠢的当着离忧的面说出这些话,这不是明摆着找死么。可就在他懊悔、紧张时,离忧却说了那样一番话,完全出乎肖九幽的意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皓月公主虽为助力,却也是威胁。皇上可以与她和亲,但绝不能封她为后,她毕竟是西凉国公主,难免西凉国目的不纯,利用她谋夺东肖,皇上定要三思。”见肖九幽不说话,离忧再接再厉,将为国为民的忠臣形象,刻画的淋漓尽致。

  看着离忧,肖九幽有些恍惚,明明之前还那般霸道、肆意妄为,如今却变得温和、设身处地,这么大的变化当真只是因为一场梦吗?

  肖九幽沉默了许久,说:“摄政王当真不怕朕会杀你么?”

  离忧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说:“怕,这世上谁不怕死。皇上便是不说,臣心里也清楚,过去臣那般对待皇上,一旦皇上得了势,第一个除掉的便是臣。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这是臣的报应。”

  “你……你当真只是因为一场梦,所以大彻大悟?”无论如何肖九幽都无法相信。

  “日久见人心,皇上且看以后吧。”离忧顿了顿,接着说:“皇上,夜深了,明日还需早朝,臣让人送皇上回去,有何事待明日再说。”

  “夜深了,朕便不回去了。”

  离忧怔了怔,随即说道:“那臣让人为皇上打扫房间。”

  离忧说着,转身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吩咐道:“皇上要留宿,你去打扫个院子出来。”

  “是,王爷。”梁坤领命转身离去。

  离忧刚想进屋,就见院子里有个黑影走来,他现在原地等待,一看是林昭,下意识地问:“你怎的还没歇息,可是焦恒那边出了事?”

  林昭躬身行礼,说:“王爷,焦恒那边没事,现下烧已经退了,我只是过来回禀王爷,以免王爷挂心。”

  离忧一听松了口气,说:“无事便好,你也快去歇着吧。”

  “王爷,今日您也累了,若不然让林昭侍候您歇息吧。”

  离忧一怔,林昭对梁华君确实有情,却从未这般主动过,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不必,这两日多亏你照顾焦恒,才算保住了他的性命,回去歇息吧。”

  “王爷,我只是想在做决定前,和王爷呆在一处,我……我会侍候好王爷。”便是梁华君早已要了他,当林昭说出这话时,还是会感到羞耻。

  “都说摄政王府的男宠个个长得俊俏,朕今日便开开眼界,看看是否与传言一般。”

  门外的对话,肖九幽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原本渐消的怒火再次升腾,抬脚就来到了门口,朝着院子里的林昭看去。

  肖九幽来摄政王府的事属于机密,除了梁坤外,别人并不知晓,毕竟皇帝出宫不是小事,肖九幽也从未来过摄政王府。

  林昭一听肖九幽的自称,不禁一阵惊讶,连忙行礼道:“小民林昭见过皇上。”

  “抬起头来。”肖九幽没有让林昭起来的意思。

  肖九幽的语气带着轻蔑,林昭被说的脸色通红,离忧听得眉头皱紧,解围道:“林昭,你下去歇息吧,本王和皇上还有事要商议。”

  林昭心知离忧在帮他解围,心中感激,说:“是,林昭告退。”

  林昭听得出,肖九幽怎会听不出,心中怒火高涨,冷冷地说:“朕让你走了吗?”

  林昭刚刚起身,又跪了回去。

  离忧有些不理解肖九幽这么做的理由,怎么看他这模样,都像是在吃醋,可是……想想剧本中的情节,离忧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肖九幽应该是对他怨恨,现在还不能对他动手,只能拿他身边的人出气。

  离忧不想别人受他牵连,说:“皇上,夜深了,再不歇息,明日早朝该没精神了,他是何身份,你是何身份,和他计较什么。”

  林昭虽然知道离忧在为他开脱,可心里依旧不好受。

  肖九幽转头看向离忧,沉默了一会儿,说:“好,今日朕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便不与他计较,滚吧。”

  林昭深吸一口气,说:“谢皇上,小民告退。”

  林昭起身,躬身退出院外,临出院子前,回头看了一眼,肖九幽和离忧双双站在门前,在他们身前是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在东肖皇都,没人不知道梁华君和肖九幽的关系,他这个摄政王的男宠自然也不例外,他以为肖九幽和后院的那些人一样,对梁华君是心存怨恨的,可今日肖九幽的所作所为,打破了他之前的想法。肖九幽,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爱上了幽禁他,将他当成玩物的摄政王,这是多么讽刺的事。

  “看来外面的传言不实啊,摄政王对那些男宠多有维护,看来你们之间和谐得很。”

  “堂堂儿郎本该大展拳脚,开创一番事业,可如今只能困在摄政王府,做笼中雀,都是臣之错,臣只想尽量弥补。”

  “那朕呢?”肖九幽靠近离忧,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接着说:“你对朕做的那些,又如何来弥补?”

  “皇上,臣会还政与你,辅佐你治理东肖……”

  “就只是这样?”肖九幽打断离忧的话。

  离忧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了口气,说:“皇上,若你想要杀臣,便先将东肖的权利握在手中吧,到时臣在这摄政王府,等着皇上来取臣的性命。”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梁坤及时出现,打断了紧张的氛围,说:“王爷,院子已打扫完毕。”

  “皇上,臣送你去歇息。”离忧侧身站在门边,让出门口的位置。

  肖九幽看了看他,抬脚走出了房门,一行人在梁坤的带领下,来到离忧隔壁的松园,将肖九幽送到,离忧转身想走,却被肖九幽抱住了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