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有打斗, 你出去看看,可是出了什么事?”

  “是,公主。”

  “等等, 还是本宫亲自去吧。”反正也睡不着, 还不如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林丘说着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莲儿担忧地说:“公主, 外面若有打斗,定是有贼人闯入, 公主出去太过危险, 还是让奴婢去看看吧。”

  “居然有人敢擅闯摄政王府,本宫倒要看看谁有这样的勇气,走吧, 咱们只是远远的看着,不靠近便是。”

  林丘不顾莲儿的阻拦, 迈步走出了院子,莲儿连忙叫了兰儿, 快步跟上了林丘。只是待来到院门口时,外面已经没了动静, 门口的内侍将林丘拦了下来。

  “公主,有人夜闯王府, 外面并不安全,还请公主回院子。”

  不等林丘说话,兰儿率先开口道:“放肆!你一个小小侍从,竟敢如此对公主说话!”

  “奴才不知哪里说错了话,惹得这位姑娘发怒, 还请赐教。”

  这内侍虽然是个太监, 却是个有品阶的宦官, 是梁坤专门派来监视林丘的,一个奴婢对他呼来喝去,让他很是不满。

  兰儿丝毫不知收敛,接着说:“我家公主是王府的贵客,并不是犯人,公主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你个奴才竟敢阻拦,明显是未将我家公主放在眼里。”

  “皓月公主身份尊贵,这个奴才心知肚明,不必姑娘提点。奴才之所以规劝公主勿要外出,一是因为府内出现刺客,这是为公主的安全着想;二是因为王府内皆是男子,深更半夜公主在府内随意行走,奴才怕对公主的声誉有损。何错之有?”

  “你……”兰儿被堵得哑口无言,悻悻地转头看向林丘。

  林丘并未阻拦,就是想找个由头,将兰儿从身边弄走,这个丫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不想身边留个定时炸弹。

  林丘一看这内侍的谈吐,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太监,微微笑了笑,说:“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奴才高德。”

  “原来是高公公,兰儿不懂事,被本宫惯坏了,还请高公公莫要见怪。”

  “公主言重,奴才身份卑微,实在担不起公主这般说。不过……”高德抬头看了一眼兰儿,说:“不过公主还是莫要太过惯着奴婢,以免她们忘了身份。今儿遇到奴才,到时没什么,若是冲撞了贵人,那就不好了。”

  高德的话正中林丘吓坏,他看向兰儿,说:“从今日起你降为二等丫鬟,本宫身边便不留你了。”

  兰儿闻言一怔,连忙跪倒在地,认错道:“公主,奴婢错了,求公主看在奴婢跟随您多年的份上,饶奴婢这一次,奴婢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丘的面色一寒,说:“你在质疑本宫的决定?”

  兰儿面色一滞,随即说道:“兰儿不敢。公主,兰儿知错,还请公主恕罪,再给兰儿一次机会。”

  林丘并未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方雅婷虽然看似温柔大方,其实心狠手辣,否则也不会忍心对肖九幽下手。莲儿和兰儿侍候她多年,自然了解她的脾性。林丘熟知剧本,当然也知道方雅婷的真性情。

  兰儿慢慢垂下头,身子跟着轻轻颤抖,畏惧地说:“兰儿……兰儿遵命。”

  林丘满意地转开视线,看向高德,问:“高公公,你说王府有人擅闯,不知人是否抓到,什么人这般大胆敢夜闯摄政王府?”

  “回公主,奴才一直守在院外,只知有人擅闯,并不知具体情况如何,恐不能回答公主。”高德恭敬地笑着说:“公主,夜深了,您身子弱,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待明日奴才们好送公主回会同馆。”

  林丘闻言抚了抚额头,说:“高公公不说,本宫还不觉得,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莲儿,快扶本宫回房间休息。”

  莲儿连忙上前扶住了林丘,说:“公主小心,奴婢扶您回去。”

  原本想去看个热闹,结果被堵在了院子门口,要说这不是龉腊故意的,林丘打死也不信。

  “不是,他就这么防着我,这跟防贼有什么区别?”

  系统:“你本来就是贼啊,连续两个世界了,依旧贼心不死。”

  “……”好吧,这话林丘竟然无法反驳,他现在做的就是偷心的活计。

  兰儿看看林丘的背影,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高德,窘迫地爬了起来,紧跟着走进了院子。

  见三人进门,高德上前关上院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脚步声响起,高德转头看了过去,待看清来人,连忙迎了过去,说:“梁总管,您怎么过来了?”

  梁坤看了看院门的方向,说:“听这边有动静,便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方才的打斗惊动了皓月公主,他带着丫鬟想去瞧热闹,被奴才劝了回去。”高德三言两语,便将之前的事说清楚。

  梁坤闻言皱紧了眉,说:“这么晚了还没睡?”

  刚才虽有打斗,却没多久,与这里距离也不算近,如果人睡着了,根本不会被惊动,而林丘却打算带着人去瞧热闹,只能说明他方才并未睡。

  “兴许是换了地方睡不着吧。总管放心,奴才就守在院门外,若是他们有什么动静,奴才定第一时间通知总管。”

  梁坤点点头,说:“辛苦你了,赶明王爷回来了,我会如实上报的。”

  “多谢总管,能为王爷效命是奴才的福分,奴才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总管的提拔。”

  梁坤满意地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了。

  离忧睡得正香,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叫他,挣扎了好一会儿,他还是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掏出胸前的怀表看了看,才刚刚五点。外面的天还没亮,他却要起床去上班,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古代当官的人上班这么早。

  离忧整理好中衣,穿鞋下了床,扬声说道:“进来吧。”

  离忧的话音一落,小顺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三名内侍,一个端着水盆,一个拿着洗漱用品,还有一个捧着朝服。

  离忧简单地洗漱完,便在小顺子的侍候下穿着朝服。

  突然脚步声响起,离忧转头看了过去,只见肖九幽和富贵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连忙躬身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肖九幽走到近前,接过小顺子手里的衣服,说:“你下去吧,这里交给朕。”

  小顺子下意识地看向离忧,他记得昨晚离忧说过的话,不敢当真就这么出去。

  肖九幽见状眉头皱起,冷声说:“怎么,朕的命令,你敢不听?”

  离忧连忙解围,说:“你先下去吧,看看早膳是否备好。”

  小顺子连忙应声道:“是,王爷。”

  肖九幽看着小顺子出门,说:“摄政王果然怜香惜玉,但凡长得好看的,王爷都想护着。”

  离忧闻言心里一阵无奈,想伸手去接肖九幽手中的衣服,却被他躲了过去。

  “王爷一言九鼎,说不要朕便不要朕,难道这些小事也不让朕做了么?”

  “皇上,你是帝王,哪能做这些事,让臣自己来吧。”

  “朕既是帝王,那摄政王便该听朕的,不是吗?”

  离忧无奈,不想再跟他磨蹭下去,便在肖九幽的帮助下穿好了朝服,心里想着:“还是回王府吧。怎么他这个太监倒成了香饽饽,这找谁说理去。”

  好在肖九幽有个‘食不言’的好习惯,不至于让离忧食不知味,当然如果再收敛一下眼神就更好了。

  用完早膳,两人便坐上车辇去上朝,这次是离忧坐着肖九幽的御驾。离忧本不想做,耐不住肖九幽的软磨硬泡,眼看着他再不应,肖九幽就要上手,离忧连忙上了车。

  好在上车后,肖九幽很是规矩,并没有得寸进尺,一直在闭目养神,离忧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来到这儿养成的习惯,一上车辇离忧就犯困,明明前一刻还在防备肖九幽的靠近,下一刻便打起了瞌睡。

  听着离忧平稳的呼吸声,肖九幽缓缓睁开眼睛,随即起身坐到了离忧身边,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原本就在皇宫,从章华宫到奉天殿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也不知这肖九幽怎么吩咐的车夫,这短短的路程,他们却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还多。

  “皇上,王爷,奉天殿到了。”

  肖九幽转头看向离忧,见他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便也没有动作,直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才出声叫醒了他。

  离忧一睁眼就看到肖九幽雌雄莫辨的脸,不禁吓了一跳,连忙拉开两人的距离,说:“臣失仪,还请皇上恕罪。”

  “无碍,好在摄政王并未像上次一样,否则朕还要换一次衣服。”

  离忧的脸色一僵,讪讪地笑了笑,说:“皇上,天色不早了,该下车了。”

  离忧说完便率先下了车,见天色已经大亮,掏出怀表看了看,居然已经七点半了。他刚想问球球怎么回事,肖九幽就下了车,离忧连忙加快脚步进了大殿,还是保持距离吧,男女主他一个都惹不起。

  想到这儿,离忧不禁怔了怔,他这两天好像和男主不止一次有过身体接触,怎么一点的意外都没发生,难道之前的魔咒解除了?

  胡思乱想间,离忧走进了殿内,一众大臣早已到齐,只剩两位大佬没到。见离忧进殿,连忙行礼,道:“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离忧收回思绪,淡定地走到首位,随即便听到富贵的喊声,“皇上驾到!”

  众大臣刚刚起身,又再次跪了回去,扬声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了柳毅和林海找茬,早朝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离忧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当起了背景板。

  直到散朝,肖九幽离开大殿,他才动了起来。刚走出大殿,就看到了侯在外面的梁坤。

  梁坤行礼道:“参见王爷。”

  离忧期待地问:“皓月公主可是回去了?”

  “王爷,皓月公主还在王府,奴才进宫是为别的事。”

  离忧一听林丘还赖在王府,心里一阵哀嚎,却平静地说:“何事?”

  梁坤如实答道:“王爷,昨日焦恒的师妹夜闯王府,被枭卫抓了,现正关在王府地牢。”

  “焦恒的师妹?”离忧眉头皱紧,这女人是真蠢,还是别有目的,几次三番的夜闯王府,这完全是挑衅啊。

  “走吧,回去看看。”离忧一抬脚上了车辇,说:“不过,本王要先去一趟会同馆。”

  梁坤应声,待离忧坐好,便吩咐车辇缓缓前行。

  肖九幽的御驾就等在一旁,富贵眼看着离忧上了摄政王府的车辇,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向肖九幽禀告。

  肖九幽掀开车帘看了过去,只看到远远走去的车辇,他冷眼看了看富贵,随即放下车帘,说:“走吧。”

  富贵被看得有些发怵,说:“是,皇上。”

  离忧坐车径直来到会同馆,在门口撞见了五皇子肖念昭。

  “念昭参见王爷。”

  虽然是皇子,却连个王爷还不是,肖念昭很识时务,只要能让他过衣食无忧的日子,无所谓龙椅上坐的是谁。

  “五皇子来会同馆所为何事?”离忧自然清楚肖念昭来会同馆的目的,只是明知故问罢了。

  被离忧这么看着,肖念昭表示压力很大,明明已是初秋,他却感觉有点热,而且是越来越热。

  “回王爷,昨日皓月公主说身体不适,念昭过来问候一下,顺便带了些补药。”

  “这样啊。”离忧的心思顿时活动了起来,说:“皓月公主不在会同馆,五皇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不在会同馆?难道当真出了事?”

  看肖念昭焦急的模样,离忧愣了愣,随即笑得更加和善,说:“放心,皓月公主并无大碍,只是昨日他来王府做客,突然犯了旧疾,现正在王府养病。”

  “原来如此。”肖念昭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五皇子今日可有空?”

  肖念昭又是一愣,随即答道:“王爷有事尽管吩咐。”

  “最近国事繁忙,本王无暇分身。若五皇子无事,可否代本王照顾皓月公主?”

  肖念昭的眼睛一亮,连忙应声:“王爷吩咐,念昭怎敢不从。”

  “梁坤,你安排人送五皇子去王府。”

  “是,王爷。”梁坤应声,第一次觉得肖念昭长得还挺顺眼。

  方裴一听离忧到访,连忙迎了出来,说:“摄政王到访,怎的不派人传个话,小王好到门口迎接。”

  离忧客套地笑了笑,说:“慧南王太过客气。慧南王出使东肖,本王理应作陪,奈何最近国事繁忙,还请慧南王见谅。”

  “国事要紧,小王怎会不懂,王爷太过客气了。快,里面请。”

  两人客套了一番,来到了方裴所住院落的正厅。在厅中各自落座,方裴让侍从泡茶,随后看向离忧说:“王爷,昨日皇妹到王府做客,没想到竟发了病,小王还要多谢王爷照看,给王爷添麻烦了。”

  离忧见他主动提起此事,正中下怀,说:“不瞒慧南王,本王也是为此事而来。公主病倒,本王理应悉心照料,只是……慧南王应该也有所耳闻,本王树敌不少,想要本王命的犹如过江之卿,就在昨日王府中又有刺客行刺。好在并未惊扰公主,否则本王难辞其咎。”

  方裴连忙关切地问:“昨日王府进了刺客?王爷可曾伤到?”

  “因昨日本王彻夜与皇上商议国事,故并未在府中,多谢慧南王关心。”离忧顿了顿,直接进入正题,说:“本王只怕公主留在王府,不仅有损声誉,还会受本王殃及。慧南王,你看……”

  方裴看着离忧,答非所问道:“王爷以为皇妹如何?”

  离忧被问的一愣,有些不明白方裴的意思,说:“皓月公主美貌无双,又才华横溢,自是很好。”

  “王爷也知小王和皇妹出使东肖之目的,就是想给皇妹在东肖挑个好夫婿,现今皇妹对王爷一见倾心,若是王爷不弃,我们不妨结为秦晋之好。王爷意下如何?”

  离忧彻底蒙了,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不对劲啊,非常不对劲!不说方裴对方雅婷婚事的态度,就说方雅婷对梁华君一见钟情,这事就够扯的,哪个正常女子会喜欢上阉人。就算第一眼看上了梁华君的外貌,可当知道他是个太监,且有数不清的男宠时,正常人不都应该鄙夷,离得远远的吗?这兄妹俩是什么意思?更何况初次见面的时候,方雅婷明明对我爱答不理,怎么可能一见倾心,糊弄鬼呢吧。”

  “慧南王这话本王不慎明白。皓月公主是慧南王的亲妹妹,和亲原本就是个苦差事,慧南王理应给公主找个如意郎君,为何要选本王?”

  “王爷长得玉树临风,是天下难得的美男子,且才华横溢,将东肖治理的欣欣向荣,实乃一代枭雄!皇妹能嫁给王爷,是皇妹的福分,王爷莫要太过谦虚才好。”

  “此事慧南王可曾知会西凉国皇帝陛下?”

  “临行前,父皇已经将皇妹的婚事全权交与小王,摄政王无需担心。”

  “无需担心个锤子!你们兄妹俩还真把我当成傻子了啊。”离忧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慧南王的好意,本王心领,只是本王对女子……恐怕会辜负皓月公主的一片痴心。”

  “王爷之前的事,小王也多有耳闻,王爷并非对女子毫无兴致,只是被女子伤了心,所以才会转移到男子身上。皇妹才貌双全,完全不逊色王爷心中的那一位,只要你们好好相处一段时日,保证王爷定会爱上皇妹,到时王爷和皇妹琴瑟和鸣,岂不妙哉。”

  听他把话说完,离忧顿时起了疑心,这个方裴有些不对劲,正常人谁会把妹妹嫁给太监,这分明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可看方裴的模样,竟是极力要促成这件事,离忧在他眼里看不到对妹妹的爱护,只有满满的算计。难道这个方裴也是重生者,或者闯入者?

  离忧心里对方裴的防备更甚,说:“此事事关重大,还请慧南王容本王好好思量思量。”

  离忧并未直接拒绝,因为就他本身的角色而言,和女主和亲是最好的选择,这样他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掌控东肖的皇权。如果他拒绝,方裴是重生者还好,要是闯入者,铁定会怀疑他的身份,毕竟这么大的诱惑,不是谁都能抵挡得住的,更何况本就对权势有强烈掌控欲的梁华君。

  “这是应该的,不急不急。还有一事,小王要麻烦摄政王,这会同馆虽好,到底不如王府,就让皇妹在王府安心养病,小王在此谢摄政王体谅。”

  得,原本想让方裴把人接走,结果人家绕来绕去,直接把离忧的话堵回来了。

  “这恐对公主的声誉不太好。”

  “无碍,反正以后咱们都是自家人。”

  “慧南王……”

  “哎呀,王爷,真是对不住,小王突然想起还有事要进宫一趟,不能陪王爷了,待小王从宫中回来,定登门造访,到时再和王爷把酒言欢。”

  离忧看着起身的方裴一阵无语,但碍于他的身份,也不好多说,只能跟着起身,说:“那本王便不再久留,告辞。”

  离忧从会同馆出来,转头看向梁坤,说:“派人去请长公主,再去几位尚书家跑一趟,让他们一家各出一名小姐,去摄政王府陪皓月公主。”

  “是,王爷。”

  离忧想了想,说:“去别院。把后院的那些,都接到别院来。”

  “是,王爷。”

  离忧心道:“惹不起,我躲得起,做摄政王别的不说,就是宅院多。”

  离忧吩咐完,径直上了车辇,一路晃晃悠悠,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位于城郊的别院,虽然这里不似皇都中心繁华,却格外清净,再加上别院建在温泉的泉眼上,是躲避严冬的好去处。

  下了车辇,离忧径直在别院里转了一圈,除了温泉房,这里几乎和摄政王府的布置一模一样,完全不怕记不住院落。

  “主人,我们去泡温泉吧,我还没泡过温泉呢。”

  “现在?”离忧掏出怀表看了看,说:“马上就中午了,还是吃完午饭,休息会儿再去吧,反正温泉又跑不了。”

  “好吧。那主人赶紧给我画图样,都两天了,一张还没画好呢。”

  “行行行,这就画。”离忧无奈地来到书桌前,边磨墨边说:“球球,你觉得方裴是穿越者,还是闯入者?”

  球球托着小脑袋想了想,说:“无论他是闯入者,还是穿越者,把方雅婷嫁给梁华君都说得过去。原剧情方裴在方雅婷害死肖九幽后,曾要求方雅婷交出东肖皇权,可是方雅婷不肯,自己垂帘听政几十年。后来方雅婷的孙子肖克宁收回政权,出兵征讨西凉,差点让西凉灭国,方裴郁郁而终。如果方裴是重生的,一定恨死方雅婷了,让她嫁给太监,算是一种报复,而且这样方雅婷就不可能有子嗣,也就避免了西凉国被灭的可能。如果他是闯入者,那么他也熟知剧情,对方雅婷没有感情,无所谓他嫁给谁。”

  离忧若有所思地说:“听你这么说,我倒觉得这个方裴是重生者的可能性要大的多。让方雅婷嫁给梁华君,那梁华君身后便有了西凉的支撑,行事就会更加肆无忌惮,说不准会取代东肖,自己称帝,这样就变相的让肖氏皇族倒了台。而梁华君是个太监,注定不会有子嗣继承皇位,那么皇位的继承就成了问题,势必会搅动各方势力,东肖产生内乱,那西凉就有了可趁之机。”

  “那主人该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