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爸爸,这不是和嘉航叔叔吵架的那个阿姨吗?”

  “是她。”离忧点点头,说:“你看她身上穿着睡袍, 应该和梁建辉是情人关系。”

  “情人关系?那梁建辉为什么要杀她?”

  不怪球球这么说, 以现场的状况推测,应该是梁建辉杀了刘蓉, 然后被吓死的。

  “很可能是梁建辉精神错乱,把刘蓉当成了被他害死的余晓晓, 惊恐之下杀了刘蓉。只是他到底是不是被吓死的, 这个还得专业的法医验过尸才知道。”

  离忧查看过尸体以后,在各个房间里转了转,在卧室里的床上放着一身女人的裙子, 正是刘蓉上班穿的那身制服。他低头看了看床边的垃圾桶,里面有一些用过的卫生纸, 还有一个避孕套,只是避孕套里面并没有东西。

  除此之外, 还发现了一个药瓶,药瓶上的标签被撕了, 里面是空的。随后他又在抽屉里发现了同样的药瓶,里面装着一些蓝白色的胶囊。他拿出一颗递给球球, 说:“球球,你帮着分析一下这些药物的成分。”

  球球应声,吐出一个泡泡将胶囊包裹,很快便有了结果,看着屏幕上的文字, 微微皱了皱眉, 说:“看来这个梁建辉一直在服用抗精神病的药物。”

  球球点点头, 说:“那这么说他之所以见到鬼,都是因为服用这个药物产生的幻觉。”

  离忧将药瓶放好,推开房门,看向客厅里的尸体,说:“这人是刚死不久,你看看这四周有鬼魂存在吗?”

  球球出了卧室的门,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说:“没有,这房间里很干净,除了我们,没有别人。”

  “那这么说这个世界没有鬼魂一说,梁建辉见到的都是他自己的幻觉。”离忧眉头皱紧,沉吟了一会儿,说:“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那天在附小见他的时候,他的精神很好,甚至就在我说‘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的时候,他也没那么害怕,应该还没有出现幻觉,这才两天的功夫,怎么病发的这么快?”

  球球想了想,说:“难道是因为泡泡化成女鬼,激化了他的病症?”

  “就算泡泡化成女鬼,也不是余晓晓的模样,可后来他向我们说的,分明就是余晓晓。这点我觉得很奇怪。”

  “那可能是因为他杀了余晓晓,心里有鬼,所以才将女鬼认成余晓晓的模样,不管怎么说,他被吓死,也是活该。”

  离忧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他一时又想不明白,说:“球球,你说梁建辉将余晓晓的尸体放在哪儿了?”

  球球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放在自己家。”

  离忧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走向客厅,又在尸体旁边转了转,发现梁建辉握刀的右手,中指的位置有一块圆形淤青,似乎是被什么硌了一下。

  球球见状也走了过去,说:“爸爸,你发现了什么?”

  离忧紧紧盯着他的右手,随即眼睛亮了亮,说:“不对,这里不对!”

  球球见状连忙问:“哪里不对?”

  离忧提醒道:“你看他握刀的这只手,再看看他衬衫上的血……”

  球球按照离忧的提示看了过去,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困惑地皱紧了眉,说:“爸爸,这有什么不对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离忧无奈地笑了笑,说:“你看他衬衫上的血,血迹喷溅的位置大多是在前胸和腹部,与刘蓉身上的伤口所形成的喷溅血迹,基本吻合。可他拿刀的这只手,衣袖上的喷溅血迹却很少,尤其是上面。”

  球球点点头,说:“是哦,确实有些不对劲。”

  离忧笑着说:“出现这种情况,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从身后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刀捅死了刘蓉。”

  球球想了想,说:“那如果真像爸爸说的,那刘蓉就不是梁建辉杀的,而是另有其人。”

  离忧沉吟了一会儿,说:“很有可能先死的是梁建辉,凶手再用什么方法,控制着梁建辉的身体,捅死了刘蓉,这样就可以制造,是梁建辉杀死了刘蓉,又被活活吓死淯郄的假象。”

  “那这个凶手真的很聪明,我们差点就被他骗过去了。”

  “这场布局唯一的破绽就在这里,我想有经验的老刑警,或者法医都应该能发现。而凶手虽然聪明,却留下这么大的破绽,说明他应该不是惯犯。不是惯犯,又是有预谋的杀人,凶手应该是在给余晓晓报仇。”

  球球顺着离忧的思路,继续说:“既然是报仇,那凶手一定已经确定余晓晓被害的事实,难道凶手找到了余晓晓的尸体?”

  “有可能。”

  离忧看着面前的球球,球球现在的模样真的很具欺骗性,让他一直忽略了球球并非真的五六岁的人类小孩,而是个智商很高的剧本精灵。

  “走吧,我们毕竟不是警察,进来的也不光明正大,避免破坏现场,还是先走吧,这些事就交给警察来调查吧。”

  球球应声,和离忧一起出了门。

  刚出门就看到了隔壁房间门口放着的垃圾,离忧怔了怔,转身走了过去。他蹲下身,看着面前的垃圾袋,一张盛放面膜的包装袋一半塞在垃圾袋里,一半露在外面,垃圾袋的旁边还有滴落的不明液体。

  离忧伸出手指轻轻沾了一些,用手指捻了捻,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花香味扑鼻而来。

  球球见状好奇地问:“爸爸,这是什么?”

  “这是面膜里流出的精华液。”离忧奇怪地说:“这包装袋应该是系好了垃圾袋以后,硬塞进去的。”

  球球挠了挠小脑袋,说:“爸爸,这有什么不对吗?”

  离忧掏出手机,搜索了面膜包装袋上的名字,说:“这面膜是名牌,一张就一百多块,一般人都会将袋子里的精华液,当做护肤乳抹在手、脚,或者腿上,可这个袋子里的精华液几乎没动,全部流了出来,这也太浪费了。”

  “我还是不太懂爸爸的意思。”球球的小眉头皱成了疙瘩。

  “我的意思是这个用面膜的人,有可能并不是真的要敷面膜,而是为了……遮掩。”说到这儿,离忧恍然大悟,说:“球球,还记得我们下电梯碰到的那个女人吗?”

  球球怔怔地点点头,说:“记得,她当时就敷着面膜,还把电梯里的那个男人吓晕了……爸爸,你的意思是她就是杀了梁建辉的凶手吗?”

  “很有可能。要想印证这个问题也不难,你进去瞧瞧里面是否有那个女人,就知道答案了。”

  球球连忙应声,缩小身体进了隔壁的房间。离忧在外面等了两分钟,球球就从里面出来了,兴奋地说:“爸爸,房子里住的是个男人,根本没有女人。”

  离忧点点头,对自己的推测更加肯定,说:“看来我猜的没错,之前我们碰到的那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杀了梁建辉和刘蓉的凶手。”

  球球依偎到离忧身边,仰头看着他,骄傲地说:“爸爸不愧是爸爸,就是聪明!”

  离忧听得一乐,随即叹了口气,说:“可惜啊,咱们来晚了一步,不然或许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爸爸,你别自责,咱们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况且这个梁建辉也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被杀也是因果报应。”

  “你个小不点,居然还知道因果报应。”离忧见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安慰自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说:“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家睡觉。”

  球球点点头,和离忧一起上了电梯,说:“爸爸,如果警察查不到这些,或者偏离了方向,怎么办?”

  “我们可以适当给些引导,把他们引向正轨。”离忧去按按钮,突然想起那个在电梯被吓晕的男人,转头看向球球,说:“你说电梯里的那个人会不会也被害了?”

  球球怔了怔,摇摇头说:“应该不会吧,爸爸不是说凶手不是惯犯吗?”

  离忧有些不放心,走出了电梯,说:“你先下去,在楼下等我,我看看电梯里面还有没有人。”

  球球应声,独自下了负二层。

  离忧再次按了电梯,另外一部电梯快速下行,很快便到了。电梯门打开,离忧朝里看了看,发现里面没人,再转念一想,就算那凶手再胆大包天,这电梯里有摄像头,也不可能在这里杀人,不禁后知后觉地笑了笑,乘坐电梯下了楼。

  在负二层和球球汇合后,他们原路返回,骑上电动车就回了家。

  来到单元楼楼下,一大一小乘坐电梯上了楼,却发现门口靠坐着一个人,脑袋埋进臂弯,根本看不清楚脸,离忧还以为是沈嘉航反悔,又回来了,连忙让球球解除了两人的隐身。可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冲鼻的酒味。他微微皱眉,已经确定这不是沈嘉航,因为沈嘉航酒精过敏,一直都是滴酒不沾。

  离忧推了推门口的男人,叫道:“喂,醒醒,醒醒。”

  林丘睁开迷蒙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离忧,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说:“你……回来了。”

  林丘伸手就想抱住离忧,却被离忧下意识地按到在地。林丘的脸紧贴地面,右手被反制,竟‘呜呜’哭了起来。

  “你别走……我不要你走……”

  离忧怔了怔,连忙松开林丘,转头看向球球,小声说:“你说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球球看着趴在地上的林丘,说:“他都哭了,应该是真醉吧。”

  “他为什么不回家,蹲在我们家门口做什么?”

  球球猜测地说:“应该是刚搬来,又喝醉了,所以认错了门?”

  离忧眉头皱得死紧,蹲下身在林丘的身上翻找房门钥匙,哪知林丘突然抱住了他的手,嘴里呢喃着说:“你别走,求你别走……”

  球球好奇地说:“爸爸,他这是失恋了吗?”

  离忧用力地抽了抽自己的手臂,用的力气之大,把林丘的身子都拎了起来,可依旧没能解救出自己的手臂,他不耐烦地说:“我现在把他打晕,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离忧对气味很敏感,酒臭味是他最讨厌的气味之一,所以除非必要,他一般不喝酒,喝酒也不会轻易喝醉。

  “爸爸,他喝醉了,如果你再把他打晕,不会出事吧。”

  球球的一句话,成功让离忧打消念头,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爸爸,要不你哄哄他?哄他松了手,咱们就能回家了。”

  离忧看看林丘,眼睫毛被泪水打湿,脸上有明显的泪痕,嘴里依旧呢喃着那两句话,看到他这副模样,顿时有些心软,认命地叹了口气,说:“我不走,你把手松开,我送你回家。”

  林丘醉眼朦胧地看着离忧,委屈巴巴地说:“你……骗我,我松了手,你就走了……”

  离忧转头看向球球,球球讪讪地笑了笑。

  离忧只能深吸一口气,耐心地说:“我没骗你,我不走,但如果你再不松手,我可就真的走了,再也不理你了。”

  “别……别不理我,我错了,我松……松手。”林丘可怜巴巴地看着离忧,手指上的力量一点点松开。

  离忧的手臂终于得到解放,刚想有动作,便被林丘一把抓住了手腕,他不安地看着离忧,眼眶一红,眼泪在眼底蓄积,说:“你……去哪儿?”

  一个大男人哭的梨花带雨,看得离忧一阵好笑,心里暗道:“这人大概是爱惨了那个人吧,不然怎么会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我不走,只是腿蹲麻了,需要活动活动。”离忧说着,安抚地拍了拍林丘的发顶,这动作还真应了球球的那句话‘哄哄他’。

  林丘一点点地松手,眼巴巴地看着他。

  离忧被看得一阵无奈,活动了一下手脚,说:“你家的钥匙呢?”

  林丘摇摇头,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离忧,唯恐他一眨眼,面前的人就不见了。

  离忧看向球球,说:“球球,你去翻翻他的口袋,看看钥匙在不在?”

  球球应声,蹲下身在林丘身上翻找着。离忧则走向遗落在一边的公文包,他蹲下身捡了起来,从里面找出了钥匙。

  “球球,别找了,找到了。”

  离忧转身去开门,发现裤脚被扯住,低头一看林丘正仰头看着他,长长地睫毛上挂着泪珠,原本深邃的眼睛变得通透,像个纯真的孩子,眼底是不安,是委屈,害怕再次被遗弃,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裤脚,仿佛他一松手,自己便消失了。

  离忧的心一颤,无奈地蹲下身,说:“我扶你起来,你乖乖地不许乱动,听明白没?”

  林丘慌忙点点头,说:“我乖,我听话。”

  林丘温顺的模样很像做错事的孩子,离忧看得一阵好笑,把他的手搭在肩膀上,撑着他的身子站了起来。离忧将钥匙递给球球,说:“球球去开门。”

  球球接过钥匙去开门,和离忧一起,扶着林丘进了门。

  离忧四下看了看,这房间比他的房子大,大约七十平左右,两室一厅一卫,整体装修风格偏欧式,家具的颜色不是棕,就是黑白,就算房子不大,也感觉有些冷清。

  把林丘扶到卧室,将他放倒在床上,离忧转身想走,再次被林丘攥住了衣角,说:“别走,求你……”

  “我去给你弄点蜂蜜水,你听话,松手。”

  林丘犹豫了一瞬,松开手说:“那你快点回来。”

  离忧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门,在球球耳边说:“让他好好睡。”

  球球做了个ok的手势,小声说:“爸爸放心,我保证他会睡得很香。”

  林丘正为自己阴谋得逞得意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阵困倦,转眼间的功夫,就睡了过去。今天他确实喝了不少酒,但并没有醉,只是想装醉博同情,可敲了半天门,隔壁也没动静,就当他打算回家的时候,电梯门响了,他连忙坐在了离忧家门口,装作喝醉的模样。

  离忧打开房门看了看,见林丘闭上了眼睛,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说:“走吧,回家。这一身的酒臭味,回去得好好洗洗。”

  “爸爸,爱情真的会让人这么伤心么?”

  离忧怔了怔,随即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又没爱过。”

  “爸爸,你说那个在剧本世界喜欢上你的人,在现实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丘’的名字出现在脑海,离忧神情一滞,说:“不知道,也不关心。”

  见离忧不想提,球球乖巧地闭了嘴,两人回到家,一起洗了澡,躺上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离忧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正和一个男人喝酒,这个男人正是也穿到丧尸世界的林丘。

  丧尸世界处处充满危机,即便有球球在,他也过得提心吊胆,再加上还要带着一个染上丧尸病毒的林丘,可以说他们在那个剧本世界经历了太多太多,也看多了人性中的黑暗面。

  最初离忧带着他,是为了完成剧本世界布置的任务,后来他的心境慢慢发生转变,真心接受了林丘的存在,他们共同战斗,一起逃亡,两颗心越来越近,可到最后离忧退缩了。在完成任务的那个夜晚,他把林丘灌醉,独自离开了剧本世界。

  离忧想把那份还在萌芽中的感情重新掩埋,所以即便知道林丘的名字,他也没有搜索过有关他的任何信息。

  第二天清早,离忧从睡梦中醒来,昨晚的梦历历在目,甚至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楚,他竟然在林丘吻过来的时候没有躲开,温热又柔软的触感,撩动着他的心……

  离忧愣了会儿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心里不禁在想:“真的是在做梦么?”

  球球蹭了蹭离忧,迷迷糊糊地说:“爸爸,要起床了吗?”

  离忧看了看床头的闹钟,说:“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

  “不要,我要和爸爸一起。”球球撒娇似的说。

  “那就起床吧。”离忧摸了摸球球的小脑袋,起身下了床。

  照例晨跑了一个小时,离忧和球球在楼下买了早餐,拎着便上了楼。电梯门打开,林丘出现在眼前,离忧怔了怔,朝他打了声招呼,和球球一起下了电梯。

  “离先生。”林丘叫住离忧,佯装不好意思地问:“离先生,昨晚我喝醉了,恍惚记得有人扶着我回了家,请问是你吗?”

  离忧摇摇头,笑着说:“不是,昨天晚上我没见过邱先生。”

  林丘的神情怔了怔,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说:“不好意思,昨晚心情不好,喝了不少酒,记忆有些模糊,既然不是离先生,那应该是我朋友。”

  “没事。邱先生要没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离先生,我确实有些事要找你,不知道你今天方便吗?”

  这下换离忧愣神了,说:“邱先生找我有事?”

  林丘点点头,说:“嗯,有点事想征询离先生的意见。”

  “哦,好。我今天倒没什么事,那我们就约在九点吧。”

  “成,那我九点去找离先生。”

  两人约好时间,便没再多说,离忧和球球回了家,林丘则去楼下买早点。

  下了电梯,林丘抬头看了看,不禁懊恼地说:“林丘啊林丘,你还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怎么就睡着了呢,那么好的机会平白浪费了,活该你单身!”

  楼上,球球不解地问:“爸爸,你为什么撒谎啊?”

  “之前你不是说他对你有敌意吗?我总觉得昨晚他不是真醉,应该是演的,只是演技太好,我们没发现。他这么做大概是想趁机接近我们,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向来清醒的离忧也不知昨晚为何会放松了警惕。

  球球怔了怔,不解地问:“那爸爸为什么还让他来我们家?”

  “我们总要知道他接近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吧,总这样猜来猜去怪累的,不如就近看看他的狐狸尾巴。”

  “嗯嗯,听爸爸的。”

  刚到九点,房门就被敲响了,离忧看了看球球,说:“这人倒是挺准时的。”

  球球小声说:“我看他是卡着点来的。”

  离忧起身去开门,林丘出现在眼前,与之前的一身黑色运动装不同,现在的他又换了身衣服,白色的立领T恤,浅灰色的休闲裤,搭配一双白色的休闲鞋,虽然简单,却很时尚。应该是刚洗过澡的原因,林丘的脸有些红,头发还是半干的状态,与昨晚的醉酒相比,今天的他看上去清爽了许多。

  “离先生,打扰了。”

  “邱先生来了,请进。”离忧微笑着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林丘进了门,仔细打量着面前小小的房间,这就是他的家,干净整洁,虽然小,却布置的很温馨,让人看了就觉得温暖,有家的感觉。

  “邱先生随便坐。”

  林丘点点头,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邱先生是喝茶,还是咖啡?”

  “离先生不用客气,我刚吃过早饭,不渴。”

  “那就茶吧。”离忧泡了壶龙井,在倒了一杯,推到了林丘面前,说:“邱先生请。”

  林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龙井,茶汤很香,离先生泡茶的技艺很专业,平时应该也很喜欢喝茶吧。”

  “邱先生客气,我这可谈不上技艺,就是平时爱喝茶而已。”

  “我也喜欢喝茶,咖啡太苦,不如茶香。”

  林丘之前也喝茶,却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还是认识离忧之后,才慢慢喜欢上,也算是投其所好。

  离忧笑了笑,直截了当地问:“邱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