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里, 沈海遥没再提过这些事,褚鹤也没有问过,两人默契地闭口不提, 只专心过自己的日子。

  趁着叶檀的灵力还未完全耗尽, 沈海遥又用“生花”开启了几次幻境。

  他想回去看看甄臻他们。

  他和褚鹤又去平厄门翻箱倒柜, 终于找出来当初叶檀写下的剧情, 重新开启了小世界。

  那几人一切都好,他离开之后,他们的日子也都步入了正轨。

  本来就是很优秀的人, 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 他们会比旁人更加珍惜。

  看过他们后, 沈海遥彻底放了心。

  之后, 又发生了一件事。

  沈海遥和褚鹤安稳度过了大约五年的时间, 某一天夜间, 两人熟睡中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隆声。

  白玉箫……变形了??

  变成了一块手掌大小的、晶莹剔透的玉。

  褚鹤又贴上去听听,听了好久才笑眯眯地说:“海遥,也许……它真的能化形呢!”

  白玉箫——现在只能算白玉了——如今的状态和当时还是仙鹤的褚鹤差不多,能感知外界,有自己的意识, 吸收了天地的精华,想要化形只需等待天时地利。

  一切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

  又过了一段时间,某天早上宁郁慌张跑来找沈海遥。

  “沈公子!叶檀快不行了!”

  幻境里的小世界不知轮回了多少次,如今叶檀的灵力濒临干涸,幻境即将强行关闭。

  褚鹤看着沈海遥平静的脸庞, 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沈海遥转过头来看他, 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过去。

  之后,沈海遥取来“生花”。

  “生花”原本柔顺的笔毫变得干枯如草, 笔杆上的漆也一块块地掉落。沈海遥想,这个毛笔实在厉害,连自己毁灭这种情节都能发生。

  他把笔丢开,转过身抱住褚鹤,低声说:“我可能也要走了,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褚鹤扣住他的后脑,吻了上来。

  他撬开沈海遥的嘴,把之后的话全都吞下。

  “生花”滚落在地,片刻后笔毫竟开始冒烟。

  短短一瞬间,整只笔烧起了熊熊大火!

  宁郁才走出几步,便感觉到了身后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

  他匆忙回头去看,沈海遥的卧房已被火舌吞噬。

  “沈公子——!”

  *

  双眼酸涩,入目一片雪白。

  沈海遥眨眨眼睛,无法适应眼前的亮光,眼角流下几滴生理性的水渍。他闭了闭眼睛,反复几次后视线才变得清晰。

  “哟,醒了?”

  沈海遥费力转过头,右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拿着一个本子做记录。

  “知道自己是谁吗,知道这儿是哪儿吗?”那人问道,又低下身子,扒着沈海遥的眼眶,查看他眼底的情况。

  他是……他是……

  对了,他是沈海遥。

  这里是……

  “这是医院,你都昏迷一周了。”那人说着,按响了床头的铃,“没找到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也联系不到你的家人。如果你能想起来,一会儿记得告诉护士。”

  没过多久,病房里进来了一大群医生。

  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病得有多重,居然要这么多人一起会诊。

  紧接着,沈海遥被推进了很多个小房间,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检查,几个小时后才又被送回病房。

  他昏昏沉沉、疲惫至极,很快又睡了过去。

  睡前最后一眼,他在自己病床的床头看到了值班医生的姓名、照片和联系方式。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眼角有颗泪痣,名字叫楚漠。

  清醒后,沈海遥在医院里住了两周左右。期间警察也来过,试图帮他寻找亲人,只是沈海遥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为何入院都说不出来。

  警察和医生对视一眼,无奈地说:“行吧,那我们先把你录进失踪人口吧。”

  之后,警察又向那位楚漠医生问了些情况。

  楚漠说:“没有陈年旧伤。烧伤是因为房间着火,骨折是因为着急下楼摔了一跤,不像是刻意的。”

  没有陈年旧伤,也没有营养不良,基本可以排除从小被拐卖、现在才逃出来的可能性。

  可是在如今这种现代化时代,真的会有一个人在医院里住了两周,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寻找他的可能性吗?

  “哎,你真不记得你有什么家人了吗?”有一天例行查房时,楚漠问道。

  沈海遥想摇头,可是……

  他觉得,他应该是有家人的。

  修养这么多天后,除了伤口依然疼痛外,他基本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只是始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轻声回答楚漠的问题:“真的不记得了,但我有家人。”

  楚漠撇撇嘴,没再说话。

  隔壁床住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因为调皮摔断了腿。

  这个年纪的男孩最淘气,腿动不了也完全不影响他继续胡闹。

  查房时楚漠很不客气地骂道:“沈若邻,你又欺负你妹妹是不是?!当心我告诉你爸爸!”

  原来男孩叫沈若邻。

  沈若邻有个双胞胎妹妹——这是一对龙凤胎。不仅如此,这兄妹俩的父亲,正是楚漠的导师。

  楚漠意思意思抽了一下沈若邻的肩膀,之后想起什么,笑了。

  “我就说,总觉得你这名字这么耳熟。”楚漠转回到沈海遥的床前,笑着说,“你和沈老师的小女儿同名啊。她也叫沈海瑶,只不过是王字旁的瑶。当时取的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句诗,既是一句诗的首尾两个字,又是反义词。”

  一旁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怯怯看了过来。她怕生,干脆躲到哥哥身后。

  爱胡闹的哥哥这时竟然有了一点为人兄的自觉,张开双手,宝贝似的将妹妹牢牢锁在怀里,挑衅一样看着旁边病床的两个大人。

  沈老师夫妻俩都是医生,平日里很是繁忙。刚巧沈若邻就在楚漠的科室里,平时就拜托楚漠看管一下。

  于是楚漠有事没事就要过来晃晃,时间长了,反倒和沈海遥熟识起来。

  他还热心地帮沈海遥垫了医药费。

  据说,楚漠十几岁的时候遭遇了一场抢劫,抢劫犯见他身上没钱,心里气不过,捅了他一刀。

  “我父母都是农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那晚是沈老师值夜班,他帮我垫了钱,还跟我说不着急,他有钱。我就信以为真了,一直拖了六七年都没还清。后来我也报考了医学,真正工作之后才知道,那时他帮我垫的钱,抵得上他半年的工资了。”楚漠惆怅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他,既然你现在没钱交医药费,那我也先替你垫上。怎么说,也是一种传承吧。”

  沈海遥正要感谢,楚漠又说:“但你身强体壮的,肯定能很快赚到钱,我只给你三个月时间啊!三个月之后连本带息还我。”

  沈海遥:“……”

  之后,警察又来找过他几次。

  这一次,终于带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之前我们一直在本地户籍人群里排查,始终没查到你的相关信息。后来我们扩大到全国才发现,原来你的户籍在外地。”

  警察拿出几张纸递给沈海遥,说:“你在X市有一套房子,工作单位和社保也都在X市。只是……我们联系了X市的同事上门,你家里没人开门。有可能……”

  有可能,沈海遥真的只有孤身一人。

  沈海遥沉默着收下这些资料,又谢过了警察。

  送走警察后,沈海遥呆呆坐在病床上。

  警察说,自己家里没有人开门……

  真的,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沈海遥按按心脏,心里低落又疑惑。

  不该是这样,他总觉得不是这样。他确实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也对自己的过往一片迷茫。可是,他知道有人在等他。

  是谁呢……沈海遥摸摸心口,不知道缺失的那些记忆和情绪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沈海遥身体素质很好,没过多久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没人来接他,好在他也没有太多东□□自一人也能离开。

  办好手续后,楚漠把他送到火车站,说:“记得还钱,银行卡账号我发给你。”

  沈海遥:“……”

  到X市的高铁一天有好几趟,沈海遥小心避开伤腿,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为了避免碰到伤处,他挑选了一个靠窗边的座位。他用手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窗外极速倒退的风景。

  距离X市越来越近了,沈海遥的心里却平静得很。

  就如同那些丢失了的过往一样,X市也无法唤起他内心的波动。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那大概就是茫然。

  不知道过去在哪里,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

  下了高铁后,沈海遥按照预留的联系方式,找到了X市当地的警察,在他们的帮助下回到了那间据说是自己买下的房子里。

  房子不大不小,普通的一个套三,但是布局很合理。入户花园估计有十三、四平方米,观景阳台也很宽敞,乍一看,有几分像别墅的构造。

  原来以前还是个有钱人,沈海遥笑了笑。

  他换了鞋子,却在弯腰穿拖鞋的时候愣住了。

  鞋柜前有两双拖鞋。

  他再仔细看看,客厅窗明几净,地板一尘不染,绝不是两三个星期没住过人的样子。

  他快步走向观景阳台,在角落发现了几盆绿油油的植物。

  土壤湿润,叶片碧绿,长势喜人。

  他又跑到厨房。水池里倒扣着几个碗,大概是因为冬天阴冷,水渍还没完全干掉。

  沈海遥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的。

  时间渐渐晚了,客厅挂着的智能窗帘感应到了光线的变化,悄然关紧。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一片漆黑。

  沈海遥正想起身开灯,却听到大门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他的动作僵在原地。

  让他意外的是,来人竟也没有开灯,也因此没有注意到玄关多出的那一双鞋子。

  他像游魂一样飘进厨房,才刚走进去,手机就响了。

  “喂……哦我还不太会用、哦不是,我白天忘了带手机……哦哦,不好意思……什么?!”

  那人的声音陡然拔高。

  手机听筒的声音开得未免太大,沈海遥坐在客厅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电话那旁一个男声说:“他回来了啊,我亲自把他送回家的,你没见到他?”

  客厅的灯光亮了。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沈海遥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他看到那人眼睛通红地看着他。

  家里太安静了,静到沈海遥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看到那人慢吞吞走到他身边坐下,又伏在他的膝上。

  冰冷的湿意很快透过厚实的裤子传到皮肤上,沈海遥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后脑。

  他听到那人闷闷地说:“你去哪儿了呀……不是说好再也不分开的吗。”

  心里空缺了好久的那块位置终于被填上了。

  沈海遥弯下腰,就着这个姿势抱住他,哑声说:“嗯……再也不分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更主攻破镜重圆《不是你要离婚的吗》文案如下:

  傲娇x强势

  万人迷攻,轻微狗血+修罗场。

  *

  容夏,一流长相,一流演技,顶级资源,电影里客串个3分钟的镜头都能拿奖,人送外号“俄罗斯蛊王”。

  搁别人身上是一秒火出天际的配置,可他偏偏不温不火了很多年。

  原因……

  #容夏+英年早婚#

  粉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

  一场意外,寇雅郡失去了这五年婚姻的记忆,忘了和容夏的感情,偏偏记得自己要离婚。

  寇雅郡:爱我你就放开我!

  容夏:哦……(失望)

  *

  五年婚姻,红本换成了绿本。

  #容夏终于离婚啦!#

  离婚的消息引爆后,粉丝欢天喜地,前夫唉声叹气。

  *

  下属A:容夏这次的新戏又有很多“那种”镜头。

  寇雅郡:???

  下属B:今天有人拍到容夏和别人进了同一家酒店。

  寇雅郡:???

  下属C:老板!!老板娘的初恋回国了!!!

  寇雅郡:???

  #离婚之后我后悔了怎么办#

  容夏挠头:还能怎么办,不是你要离婚的吗?

  小剧场1:

  容夏:不想染头发。

  寇雅郡:那就不染!

  容夏:不想上综艺。

  寇雅郡:那就不上!

  容夏(托腮):不想复婚。

  寇雅郡:那就不……不行!这个不行!

  容夏抓着一大把离婚证的碎片丢给他:去你的吧,拜拜!

  小剧场2:

  前男友A:夏夏终于离婚啦,看我趁虚而入!

  前男友B:夏夏拍戏累了吧,我来帮你按摩!

  寇雅郡:你们都给我滚!(挥扫帚——

  【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没有了相处的痕迹,爱你的本能也一直在。

  再来一次,还是爱你。】

  看好攻受,看好攻受,看好攻受。

  攻有四分之一俄罗斯血统,原生头发是浅金色,平时会染黑;有前男友,受是第三任。

  ----------

  预收《穿成被大佬豢养的金丝雀》,文案如下:

  没心没肺的攻x大佬受

  郁宁穿成了古早狗血虐文的替身攻,因着那张和白月光有三四分相似的脸,他被折断羽翼,被迫养在大佬身边。

  被白月光的亲友连番嘲弄是家常便饭,被大佬虐身虐心是日常必备。

  郁宁:?21世纪竟然还有这种狗血剧情?!

  本打算收拾细软跑路的郁宁,不小心被大佬的巨额资产蛊住了。

  豪车豪宅随便送,每月十万零花钱,每季度还有bonus!

  郁宁反水了:大佬年轻有钱又有颜,我可以!

  他拿着大佬的钱,住着大佬的豪宅,兢兢业业做替身。

  白月光回来后,郁宁甩着手绢抹泪,再见了,我的咸鱼生活。

  刚跑出去两步就被大佬揪住:你去哪儿?!

  郁宁:我走啊,给你和白月光让位置。

  大佬暴怒:谁允许你走的!谁说你是替身的!

  #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