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脱下外套, 走回卧室,站在镜子面前,他心情颇好的将头发解开, 细碎的头发贴着脸颊滑落, 配上那张颇具攻击性的脸,有一种柔美与英武杂糅的美感。

  他把浴袍重新拽松,再次露出大半个胸膛,看着身体流畅的肌肉线条, 略感满意地点点头,外面的客厅传来细碎的动静,这样的声音如果换个普通人必然是听不到的, 但是男人眼睛里明显划过一抹光, 像是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深邃的夜空。

  沙棠轻手轻脚地从书桌下钻出来,故事如他所想,沈浮雪贪念陈导的美色,果然是一个狗血大合集,听到男人回卧室的声音,他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休息室,去探索外面的世界。

  "咔哒"

  微不可闻的门锁声响起,随即是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沙棠似乎还从其中听出几分愉悦, "你怎么又回来了……"男人顿了一下, 然后缓缓吐出那个名字, "沈浮雪"

  沙棠有些发愣,不知道应该转身say hello, 还是夺门而逃, 一个面对着门, 一个倚着卧室的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响起脚步声,沙棠头皮一炸,从他的位置到跑出去,只是几步路的距离,然而他的手刚刚抓到门,他也被抓住了,男人的手很热,隔着衣服贴上皮肤。

  "不是你自己要回来吗,你现在跑什么?"男人低沉的身影贴着他的后背响起。

  高大的身体发出有些灼热的温度,像是一个小太阳,沙棠此时是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说他不是沈浮雪吧,就算真说了,对着这张毫无区别的脸,正常人也不会相信。

  他缓缓回头,对上男人灼灼的目光。

  男人的脸部线条很硬朗,像是陡峭的山峰,放在现代是典型的型男,狭长的眼睛深邃而闪着微光,许是在行业王座太长时间,他身上带着一股常人没有的压迫力,只是靠近都会显出在山脚仰视的忐忑。

  男人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凉薄的笑意,他贴近怀里人的耳朵,温热的气流钻进沙棠的耳朵,顺着耳蜗进入到更深更窄的地方,在鼓膜上轻轻作响:"既然你这么想,我就成全你好了,省的你总是这么缠着我。"

  沙棠颤抖着吐出一口气,勉强在男人怀里转了个身,他低声道:"不是,我只是落下东西了,回来找你……"

  不等他把话说话,男人推着他向前走了一步,背嘭地撞在门板上,发出闷响,像是要挤进他的身体,男人的胸膛紧紧贴着他,沙棠甚至能感觉到男人明显兴奋的心跳,咚咚咚地像是在敲打战鼓。

  男人屈膝将腿抵在他的两腿之间,因为他的强势,沙棠不得已将腿分开以换取丁点生存空间。

  淡淡的香氛在两人之间萦绕,被温热而急促的喘息声带起温度,又更加炙热,男人喉头微动,克制不住的抓住怀里人的手,轻轻地反复地揉捏着,那手本来纤细修长,如同艺术品。

  此时却缠着布条,露出来的指节焦黄,临近布料的地方泛着黑,细腻的皮肤像是烧焦的塑料浮起褶皱,看上去就很疼。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触碰,但是每一次都能让他魂牵梦绕许久。男人的手心微微浸出一点汗意,他将手放置唇边,带着怜惜与心疼轻轻啄吻,仿佛虔诚的信徒,又像一只恶犬,蜷伏在主人的腿边。

  被他捧着手的沙棠试图将手抽出来,但是男人的力气超乎他的想象,他像是被锁链紧紧捆缚着,腿也被男人压制,只能无力地看着男人细致地吻遍他的手,从指尖缓缓向上,细细密密的吻像是蚂蚁,酥酥麻麻地爬遍他裸露在外的手背手腕,留下濡湿的痕迹。

  心满意足地吻遍那伤痕累累的手,男人的目光缓缓抬起,却没有和沙棠对视,而是落在了那殷红的唇瓣上,他喉头上下滚动,像是有一团火在烧,我就亲一下,一下就好,他心想。

  看着男人越来越近的脸,沙棠的心缓缓提起,他伸手抵住男人的脸,"你亲一下试试!"他的话语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男人毫不怀疑,今天他亲下去了,这人就能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但是哪有怎么样呢,他求之不得。

  男人单手将他的手抓住,禁锢在头顶,像是无法挣脱的牢笼,像是怕伤到他,男人的手只压着他的手腕,避开了有伤的手心,带着男人温度的吻将将落下,沙棠猛地偏过头,濡湿的吻落在他的耳尖,像是细小的电流,带得心脏也一阵酥麻。

  陌生的热流涌上耳朵又经由四肢百骸向下流淌。

  "你放…开……"沙棠愤怒的话说到一半就变了调,从愤怒到绵软,甚至带上一丝喘,男人圈着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上他的腰。

  感觉到他的敏感与脆弱,男人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正,迅雷不及地附下身,吻上那朝思暮想的樱粉。唇与唇贴上的瞬间,男人几乎是无法抑制的发出一声低喘,像是吃到了美味的佳肴,是满足又像是迫切得到更多。

  沙棠很难去形容这喘息,如果一定要给定义,那就是性感,他从来没想到原来在男人身上也能体会到这个词,以致于他脑袋里的理智轰的一声被炸得稀碎。

  男人的攻势很猛,沙棠就像是他衔在齿间的肉,反复舔舐逗弄,他狠狠压着沙棠的身体,像是想要合为一体,腿无意识的轻蹭,血液逐渐变得滚烫,流向无法言喻的地方。

  沙棠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汪洋,被海水无情的掠夺呼吸,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窒息与莫名的快感如肆虐的风暴,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男人如同一只野兽,想要把他撕碎吞吃入腹,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强势。

  男人轻轻地啃咬吮吸他的唇瓣,像是贫苦人家坐在华丽的饭店,品尝着精致的开胃甜点,细致而珍惜,连盘子都要用舌头刮干净,不放过一丝一毫,感觉到他的抗拒,男人喘息着微微后退,他哑着声音道:"张开嘴,宝贝。"

  沙棠身体轻颤,像是浮出水面的鲸鱼,用力的呼吸着,男人的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脸颊,似是在渴求他的施舍与怜悯。

  "咚咚咚"身后的门板被敲响,明显地震感通过木质材料敲打在沙棠的背上,沙棠有些惊慌地抬眼,面前的男人被打断也显得很不高兴,凌厉的眉眼紧紧蹙着。

  外面的人很执着,敲门声持续不断地响着,男人攥着沙棠的手紧了紧,垂眸看向沙棠,看到他眼里的庆幸,男人的心情更糟糕了,狠狠地压下,在沙棠的唇上咬了一口,直到隐隐有了丝血腥味才放开怀里的人。

  失去钳制,沙棠立刻从男人怀里钻出来,男人笑了笑,低声道:"宝贝去卧室等我,我处理好事情就来。"

  沙棠凝滞片刻,还是进了卧室,门一关上就听到外面响起开门声,然后是个男人的声音,是那个大嗓门副导,两人在客厅交谈,大概是在说拍摄的事情。

  按理来说,沙棠应该是要偷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任务信息,但是他心太乱,根本没有这个心思,只想赶紧离开,在进入这个任务场地以前,他记得卧室里是有窗子的,这也是他愿意进来的原因。

  打开窗户,凌冽的风灌入,将窗帘吹得上下翻飞,也将沙棠混乱的脑子吹得清醒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胡乱蹦跶的心跳,这里是二楼,不算高,而且还有外接管道,他顺着管道向下滑。

  冬天的管道冰冷刺骨,还很滑,像是抓住了根冰柱子,不过片刻就将莹白的手冻得通红,手心渐渐漫上灼烫,这是冻伤后的表现,沙棠的速度很快也很稳,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却又像是做过很多次般娴熟。

  大概自己上辈子是猴子,沙棠有些自嘲地想着,不经意间,脑海里又划过男人那个灼烫的吻,冰凉的脸颊上涌上潮热,像是冰块上交了热水,升腾着白烟。

  明明应该是厌恶的,沙棠虽然一直没有谈女朋友,但是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男人产生什么感情,甚至是□□上的纠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多个可以推开男人的机会,他却下不了手。

  身体和意识像是被切割成两个板块,互不想通,彼此撕扯着想要征服对方,莫名的熟悉感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那种我一定见过这个人的预感愈发强烈。

  在某一瞬间,他甚至想要让男人更加深入自己,这样的想法惊得他头皮发麻,只想逃跑,以免自己做出什么更可怕的行为。

  脚落在柔软的草地上,沙棠的手还扶在管道上,面前的砖墙就蓦地一花,线条凌乱变形,再次清晰又回到了那间灰蓝色调的卧室,空气中有淡淡的檀香,大概是男人沐浴露的味道。

  外面的两人还在交谈,副导演的大嗓门骂骂咧咧的,像是在斥责着谁,男人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只偶尔应付性的回答几个字。

  刚刚落地的心再次揪起,沙棠重新打开窗,回想刚刚的经过,下去的过程很顺利,直到落地回档,联合自己玩过的游戏,有两种可能,第一任务场地完全限制在屋子里,离开屋子视为死亡或者送回安全区,第二时间限制,逃离过程超过一定的时间就会得到同样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求个营养液,冲破300,冲鸭!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