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了!
卫四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宋纨抢人。
他不过是依着宋纨吩咐,在阿婉身边保护,怎么也没想到一把火烧到了身上。
宋纨一出现,便冷着脸让他回去休养,以后不准出现在阿婉面前。
动静不大,但在同一个练武场内,便是不聋不瞎,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陈萧也不由尴尬,停下动作道:“小姐,不然您先回去?”
阿婉抿唇,勉强笑了下,“不用,陈镖头我们继续吧。”
她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出招速度慢下来且不说,招式还错的一塌糊涂。
陈萧已经知道了阿婉身份,心并无不满,哪怕知道她听不进去,还是耐心分解动作,演练给她看。
“啧,”宋纨看了会儿,走过来,看着阿婉戏谑道:“这出拳怎么软绵绵的?婉婉你若饿了,便先随本王回去用饭,习武也不急在一时。”
阿婉闻声回头看她,眸里透着稍许惊讶,“宋纨,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
宋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婉婉的心思是否真不在她身上,这么大人都看不见吗?
阿婉环视了眼四周,眼底浮现出一片迷茫,她又问道:“卫四哥呢?”
陈萧挠了挠头,红着脸尴尬道:“容王把他叫走了……”
“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到他了,”宋纨气的咬牙切齿,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边往外拽,边道:“婉婉你胆子大了啊,本王在你眼前你看不到,偏去想什么卫四,本王看你是想让他死吧?”
阿婉被她拽的生疼,挣扎了好几下也没有挣脱。陈萧眼一抹忧色,想要帮忙,却被阿婉无声摇头制止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离开,容王性情阴郁易怒,这下又被气狠了,怕是有的折腾了。
从练武场离开,一路上都有人投来各种目光,看的阿婉面色绯红不已,偏生宋纨跟瞎了似的不管不顾,只埋头走路,周身冷的跟结了冰渣子似的。
阿婉倍感煎熬,好不容易回到府里,远远看到笑儿和卫二,她如看到了救命恩人,连忙打招呼,“笑儿,卫二哥……”
又低头小声道:“宋纨,你快放开我,这样不好……”
“呵,”宋纨冷笑了声,手上力度未减,对着迎面走过来的两人,薄唇轻启,冷冷冰冰道:“滚远点儿。”
“……”
卫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闪身让开了一条路。
笑儿也没说话,只是在阿婉回头露出求救眼神时,抬手擦了擦眼睛,比划了一个哭的动作。
阿婉会意,便没忍着痛意,眼眶瞬间湿润,可怜兮兮仰头看着宋纨,“宋纨,痛……”
“不松,本王又不痛,”宋纨垂眸,对着她笑,露出了几颗大白牙,阿婉却觉后脊发凉,真的要被她吓哭了。
她不再喊痛了,乖顺跟着宋纨,宋纨将她带到了书房。
书房里另外放置了一张长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饭菜。
宋纨脸色缓和了些,将她按坐在凳子上,递给她一双筷子,“吃饭,吃完饭再告诉本王你找卫四干什么,本王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婉颤巍巍接过筷子,啪的一声,又掉在地上,她慌忙弯腰去捡,宋纨抢先一步抓住她的手,在她错愕的目光慢悠悠捡起筷子丢在一边。
“那么紧张做什么?”宋纨嗤笑了声,细细瞧着她神色,“婉婉,你喜欢上了卫四?”
“……”
阿婉快哭了,别过脸闷闷道:“我不就是为了骗你来找我嘛,明明在府里却不陪我……”
便是抱怨,从她口说出来,也改不了柔弱温软的调调,听不出丝毫指责不满,倒有些撒娇意味,宋纨心头暖意,语气不自觉染上些许歉意,“待本王忙过这一阵子,便陪你。”
那些东西处理不好,很容易暴露身份,宋纨不敢大意,否则便全权交给孙达去办了。
阿婉轻哼了声,看向她,想说好,又觉喉咙发紧说不出口,便选择了沉默。
“跟本王怄气呢?”
宋纨伸着脑袋凑近她,一双眸子含着坏笑直勾勾看着她,“卫四天天缠着你吗?”
闻言,阿婉迷茫了片刻,摇头的瞬间连忙又点了点头,“你不是把他叫走了吗?他不会再缠着我了。”
“哦,那吃饭吧。”
宋纨又取了一双筷子递给阿婉,阿婉接过筷子,默默扒了好口饭,这才想起宋纨都没有哄她。
她抬头看宋纨,宋纨慢条斯理地喝着汤,神色平常。
心头说不出的郁闷……
低头的瞬间,宋纨便轻勾唇角,眼尽是笑意。
一顿饭还没吃完,卫四便匆匆敲响了书房的门。
阿婉与卫四并无关系,但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心仍是一惊,不由看向宋纨,像极了心虚。
“……”
宋纨淡淡撇了她一眼,起身出去,看到卫四,脸色一瞬间冷淡下来,“何事?”
她眼的嫌弃明晃晃的,卫四欲哭无泪,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就更尴尬了。
卫四往半掩的房门处看了眼,还好里面没什么动静,他硬着头皮道:“王爷,卫二春信期来了,让属下问您去不去,您若去的话,他便不服药了。”
“去,本王马上过去。”
宋纨没什么犹豫,便应下来。
她之前嗅到过阿婉的信香,便想试试,看看到底是自己莫名的好了,还是因为阿婉是绝品坤阴君的原因。
声音隐隐约约传进来,阿婉听得不大真切,想凑过去听听又觉不合礼仪,便按耐着等待宋纨回来。
“婉婉,本王有点儿事出去下,你先吃着。”
宋纨连门都没进,便走了。
她想要快去快回,回来说不定饭还热乎着。
很快来到了卫二房门外,卫二刚进入春信期,加上经受过训练,除了面色红润外,一切看起来很正常。
宋纨没有感受到信香,叮嘱了句便起身离开。
也没怎么耽搁,可回来的时候阿婉就不在了。
房间里笑儿正在收拾桌上饭菜,看到她立马翻了个白眼,丢下碗筷便出去了。
那鼻孔朝天模样,气得宋纨压根痒痒,“回来,你家小姐呢?”
笑儿身形一顿,就在宋纨以为她会转身的时候,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
宋纨去陈镖头那里,陈镖头端着饭碗,跟镖师们在院子里吃饭聊天,并没有见到阿婉。
她怕阿婉出什么事,连忙派人出去寻找,卫二刚吃药,来不及休息,也担心地出去找人,几乎翻遍了镇子。
阿婉却睡眼惺忪从寝室里走出来,一脸的迷茫无辜。
宋纨的心终于落了回去,却止不住生气,但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人家在房间里睡觉,是她自己不去看一眼便瞎慌张,活该担惊受怕。
她脸色沉闷,众人神态各异,阿婉渐渐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瞧着笑儿心虚不安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阿婉睡这一觉够久,此刻已经到了傍晚。
眼看着天快要暗下来,众人纷纷离开,宋纨神色这才缓和下来,问她,“可是身体不适?本王不过离开一会儿,回来你便不在书房了。”
阿婉上前挽着她的胳膊,抿唇不语,轻颤的睫毛说明她的心情并不平静。
“怎么了?”
宋纨也看不出了她情绪有些不对劲儿,阿婉摇摇头,“回房说。”
“……”
到了寝室,阿婉关上房门,房间里顿时暗下来。
宋纨去点灯,阿婉却拉住她,声音轻的很,“宋纨,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怎么了?哪里不对?”
宋纨有些莫名,又在下一刻紧张起来,连忙将她拉进怀里,戒备地看向四周,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佩剑。
剑不离身,扇不离手,宋纨一向如此。
尽管清楚宋纨看不清她的神色,阿婉还是红了脸,埋首在她颈窝,忍着羞意提醒道:“你屏息凝神……”
她说的模糊,宋纨更加肯定她是在隐晦提醒自己有刺客,甚至,刺客可能是她另一个“义兄”。
还没等她想清楚所谓“刺客”是怎么越过层层守卫进来的,便闻到了幽幽兰香,若有似无萦绕在鼻息间。
宋纨不敢相信,感受着怀里微微颤抖的身躯,下意识深吸了口气,又是兰香拂面而来,熟悉的很。
她轻轻抚上阿婉的后背,“婉婉,你信期又来了吗?”
这似乎有些频繁,不过宋纨因着身体原因,并不怎么关注乾阳君和坤阴君的信期,更加不懂绝品坤阴君的信期,迟疑了片刻,又继续道:“先忍一下,本王这便令人准备药浴。”
上一次药浴时,宋纨特地保留了一张药方,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宋纨想出去唤人,阿婉却抱紧了她,不让她离开,“宋纨,别去。”
闻言,宋纨心跳不由漏了一拍,婉婉的意思,是她想的意思吗?可是,还未成婚便标记…便这么大胆吗?
阿婉见她不吭声,不由急了,也顾不得羞耻,“宋纨,你闻到我的信香了吗?不要去找卫二哥好不好?”
“再试试好不好?上次可以嗅到,这次或许也可以的……”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险些掉了下来。
今天听到卫四说宋纨急着去看望春信期的卫二,她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哪怕心里清楚自己不能永远陪在宋纨身边,可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宋纨为别人纾解春信期。
她就是这么的善妒,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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