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小姐这人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若是国师日后在宫里头无聊,也可叫伍小姐入宫陪陪。”

  “说来,国师与伍小姐的年纪也相仿,该有话儿聊。”

  宫女解释道。

  上半年伍佩佩一月还会入宫几次,但这近半年来,宫里头不是这位被打入冷宫,便是那位得罪了谁,现如今连皇后被打入冷宫。

  贵妃们争夺后宫的管事权,都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伍佩佩也不入宫了。

  江鱼哦了声,恍然大悟,骤然想起了那位姑娘是谁。

  伍姓,哥哥还是个武将…

  那是伍佩佩…

  她与伍佩佩,也算是有亲戚关系的,不过也就小时见过几次。

  五岁之后,便不曾见过了。

  没想到,长大后再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另一边,贤王府内。

  房间内的燕喻额头流着汗,连衣裳也湿,她的手指飞快动着,最后,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染红眼前画着阵法的黄布。

  燕喻猛地睁开眼,错愕地看着眼前,直到外面传来无山的声音时,燕喻才回过神来。

  “王妃,你要的银子贫道已给你赚来了。”

  无山那雀跃的声音从屋外响起,似是在跟燕喻邀功一样。

  然,屋内却无人回答他,紧接着外头又响起无山的声音:“白霜姑娘,你家主子真在里头?”

  无山转头,看着守在外面的白霜问。

  这要是平时,燕喻听见银子两字,哪怕是在床上睡觉,那也得从床上蹦起来给他开门。

  现在,他都在外面站了好一会了,也不见燕喻开门。

  白霜也纳闷,她可以肯定她家主子在屋内,但现在听见银子,她家主子竟没出来…

  白霜想着,抬起手,迅速地推开了门。

  一推开,便闻得屋内的腥味,白霜一脸警惕,往卧房方向去,无山紧跟其后。

  两人进去时,只见燕喻嘴角染着血迹,连鼻子也流着血,就连地上也是触目惊心的血。

  “王妃!”

  白霜神色煞变,迈开步子想去扶燕喻,燕喻抬起手,阻挡了白霜的步伐。

  “我没,没事…”

  燕喻摇头,用袖子擦拭着鼻血。

  无山看着这一幕,神色凝重。

  “白霜姑娘,去给王妃打点水来,再将这里收拾一下。”

  无山扫向白霜,吩咐。

  白霜也没闲心跟无山对着干,转身,匆匆离开去。

  燕喻抹着鼻血,手捏着鼻子:“让道人见笑了。”

  燕喻见无山担心地盯着她,故作轻松道。

  “王妃这是…”

  无山看着燕喻这狼狈的样子,不禁问,神情也变得严肃。

  燕喻是在做什么,他一眼便知道,但他不明,燕喻怎会突然这样。

  他在算时,虽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阻挡他,但也没像燕喻这样,不是吐血就是流鼻血。

  “我在算时,有东西挡在我面前,不许我窥探天机,而且这一次,比先前要难算得多,我一个好奇…直接越过了那条线,再然后,就如此了。”

  燕喻三言两语解释。

  “你怎不问我窥探到了些什么?”

  燕喻见无山神情严肃,默不作声,激动地问。

  是无山让她算的,她现如今都算到了,无山怎看起来一点都不激动。

  “虽贫道是想让王妃算,但贫道没让王妃莽着上也要算出来,王妃这样,折的是自己的寿!”

  无山语气严肃,又带着几分呵斥。

  越过那条线,直接窥探天机,她是不要命了吗?

  这次只是流鼻血、吐血,那下次呢?

  燕喻抬头见得无山眉头紧蹙,怒视着她的样子,燕喻浅浅一笑:“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燕喻心虚道,无山哼了声:“若是让王爷知道你这般,恐怕…要闹翻天了。”

  燕喻心里咯噔,诧异看着无山,似没想到无山竟会拿李景宴来威胁她。

  不过,无山说的对,若让李景宴知道她用自己寿命去换得一丝的天机,只怕李景宴会勃然大怒,勒令她不许再如此,严重些还有可能一直跟在她身边,时时刻刻监督她。

  “道人呐,我这可是为了你,你可不能出卖我啊,若不然,咱两下次可没法合作,你也没法从我嘴里知道你想知道的事了。”

  燕喻咳咳两声,与无山谈判。

  “那王妃便答应贫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无山冷声道,像极了个被气到的小孩正在闹别扭一样。

  “下不为例!”

  燕喻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

  白霜端着水盆进来,便见得自家主子乖巧地顺着无山。

  白霜从无山跟前走过时,瞪了眼无山,而后将拧干毛巾,替燕喻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贫道在外等着王妃。”

  无山扫了眼从地上起来的燕喻,看着她一身脏兮兮,不禁道。

  说罢,转身出屋,又替燕喻关上了门。

  屋内,燕喻从地上起来,洗了洗手后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后才开门。

  无山从石椅上起来,走到燕喻面前。

  屋内,白霜看着熟络的二人,不禁冒起疑惑来,她家主子何时跟无山那神棍那么熟了?

  而且,刚刚她听到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什么?

  白霜心里就像有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充满好奇心。

  “王妃算得如何?”

  无山左右瞧了眼,压低声音问。

  燕喻既越过了那条线,那她看到的,必定会比他所算到的还清晰。

  “双生。”

  燕喻掀起眼皮,双目紧盯无山,连语气也变得认真了几分,不似刚刚那样嬉皮笑脸地。

  “双生?”

  无山蹙眉,不理解这二字的意思。

  什么双生?

  双生龙凤胎?

  云国的劫与这双生有关?

  “不知道,我所窥探到的也只有这么一点,至于那里头的景象,不得泄露。”

  “上次我只是掐指一算,这次我算的却尤为艰难。”

  “我总觉得,这劫与我有关,但这双生,我却是不懂意思。”

  燕喻指着自己,虽这么说有点不要脸,毕竟她只是个小小的贤王妃,翻不了云,覆不了雨,她怎可能搅乱云国。

  但她算得很是艰难,在她跟前故意堵着一座大山,这明摆着是不想让她看。

  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事情关乎她。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