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巍气的脸涨红,瞪了眼李景宴后,硬着头皮开口:“臣遵旨。”

  昀帝都亲自发话,李景宴还将话说的那么绝,他哪有拒绝的权利!

  等过个一两月,他再装病,借此拖延吧。

  只要拖延到所有人都忘了此事,便能躲过一劫。

  “左丞相若是在查案过程中受了伤或是生了病,可以派人去请本王府内的雪神医帮忙看一看,雪神医出手,保管左丞相药到病除,绝不会耽误你查案。”

  秦巍心里想的那点小九九似被李景宴窥探了一般,直接堵了秦巍的退路。

  “臣多谢王爷替臣着想。”

  秦巍气得牙痒痒,咬牙切齿道。

  他摆明了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南天村纵火一案交由秦爱卿去查,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要启奏?”

  昀帝打断了两人拌嘴,又扫向底下诸位大臣问道。

  大臣们低头,开口。

  “臣等无事启奏。”

  “既无事,那便轮到朕说,想来诸位昨日也收到朕寻得国师一事,今日,朕也想叫你们见一见江国师。”

  昀帝说这话时,扫了眼李景宴。

  李景宴亦看着昀帝,他也是今早才从燕喻嘴里听到一两句关于国师的事。

  这么重大的事,昀帝竟也没与他商量,而且…

  那国师还是李景执寻到的…

  这就更让人觉得不对劲了。

  听得国师,那些大臣们才没纠结赵佑与燕承为何突然帮李景宴一事,反而将重心与注意力都放在国师身上。

  “有请江国师上殿。”

  海公公默契地朝着殿外大声喊道,旋即,穿着道袍的江鱼缓缓从外殿走进来。

  众人齐刷刷朝着外殿方向看去,都想一睹江鱼风采,但在看到江鱼那一刹那,那些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那灰色的眼瞳上。

  若这不是在大殿,在昀帝面前,他们只怕要以为眼前之人是个不祥之人。

  不然,怎会有与他们不一样的眼瞳。

  李景宴挑眉,一眼便认出眼前之人来。

  这不是上次他在青楼里撞见的女子么?

  他没想到,她摇身一变,成了国师。

  所以她是李景执的人?

  江鱼踏入殿内,便收获了众多视线,令得她有几分害怕,但在看到人群中的燕承时,江鱼心神一动呢,连眼眸中都流转着光彩,刚想开口叫燕承,便听得一道咳嗽声。

  “咳咳。”

  李景执的咳嗽声令得江鱼眼神黯淡了几分,令她收回视线,将视线从李景执身上掠过,落在李景宴身上,又抬头看向昀帝。

  李景宴在那些人之中,最为出彩,她在那人群堆里,第一眼瞧见的便是他。

  大臣们看着江鱼,除了这异瞳之外,他们也没瞧出江鱼有什么奇特之处,眉目清秀,长得中等,一身道袍穿在她身上让他们有种怪异感。

  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女道士。

  在见到江鱼时,他们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当真能当云国的国师?

  “江鱼见过皇上。”

  江鱼站在大殿中间,战战兢兢地朝着昀帝行礼。

  手掌心内早冒了汗,神情紧绷,有几分紧张。

  “起身。”

  昀帝嘴角扬起一笑,大手一挥。

  显然,他此刻心情不错。

  “诸位,她便是云国的国师,她的本事,昨日朕已见识过。”

  “除了朕之外,景王与无山道人也都见识过,连无山道人都说,江国师厉害。”看書溂

  昀帝说时,语气之中有几分开心与激动。

  大臣们紧紧盯着江鱼,有些人好奇,有些则是怀疑。

  “皇上说的是,江国师那一手问魂,着实惊住了臣。”

  李景执拱手,应声道。

  “问魂?”

  大臣们交头接耳,显然也对问魂起了兴趣。

  “是啊,江国师直接与死人之魂对话,那双异瞳,能见得死后之魂的容貌,能询问他们生前之事。”

  李景执勾唇,替江鱼回答。

  李景宴剑眉轻挑,这人与他家喻儿一样,能瞧得见魂?

  “也不是能与所有魂交流,有些执念浅的,会在死的那一刹那便忘了生前事,像那种,我便交流不了,但若是执念深的,我便能与之交流…”

  江鱼壮大胆子,补充道。

  这些,也是她昨夜在书上看到的。

  在看了书之后她才明白,为何有些魂会聚在她身边,但不管她怎么问话,对方都不曾开口说一声,那是因为他们执念浅,忘了生前事。

  大臣们惊讶,虽先前他们听闻星移道人也能见得到这不干净的东西,但星移道人许少露面,大多数时间都在摘星楼内,与他们也没碰过面,他们从未见识过星移道人所说的能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亦没见过星移道人的本事,只是听外面传闻罢了。

  这会从李景执与江鱼嘴里听到这般玄乎的事,他们很是惊讶。

  “这般奇特,想来,诸位也该想见识见识,不知,江国师能否现场再来一次问魂?”

  李景宴眼尾一挑,询问。

  这一次,大臣们忍不住点头。

  想让他们承认江鱼真是星移道人所说之人,那就得让他们见识见识她是不是真有那本事,还是说,那所谓的问魂,只是障眼法,是在欺骗皇上。

  “恳请皇上让臣等再一睹江国师的本事。”

  大臣们心有灵犀,齐齐地拱手朝着昀帝,异口同声道。

  昀帝看向江鱼:“江国师,你意下如何?”

  “既诸位大臣想看,那,那便再来一次吧。”

  江鱼开口,那双异瞳掠过众人,最后落在燕承身上:“燕将军印堂发黑,这家中近来该有丧事发生。”

  “至于这位,您是不是有个儿子,感染了麻豆去世了?”

  “还有这位,您家中的妾氏…是,是含冤而死的,她一身水,湿漉漉地。”

  “至于您,您的印堂也发黑,近来可要小心些…”

  江鱼从燕承面前走过,说到谁时,便在谁面前停下脚步来。

  而江鱼一开口,那些人脸色大变,有些更是煞白。

  有些事,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但眼前这位国师却知得一清二楚。

  信,他们如今是信了!

  “江,江国师,我家妾氏,可,可是在我身边?”

  一大臣吓坏了问,双腿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