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发誓，我真不知道这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什么暗尸，更不知什么南天村纵火案呐！”
老鸨一动嘴，脸上每一处地方都疼着，到了这时，老鸨还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
老鸨说时，那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落下，满脸无辜。
“王妃，王妃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冤枉呐！”
被绑在椅上的老鸨求着，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燕喻低头，看着飚戏的老鸨。
“王妃，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查，我这些年税也没漏过，遵纪守法，可是个好老百姓呐，我只是个女人，这，这哪有本事参与那些事呢？”
“不管是暗尸还是什么放火，我这等小老百姓，哪可能敢做这种事啊？”
老鸨见燕喻不语，继续哭喊着自己冤枉。
“那你倒是跟本王妃解释解释，这青楼里的老鸨大多数都怕自己楼内的姑娘跑了，平日里在楼内都恨不得找几个伙计盯着，你让姑娘们出门游玩却不曾叫过伙计或者丫鬟们跟着，你就不怕她们借着出去玩的借口跑了？”
“能接客的姑娘大多数都长得都标致，光是买来也得花不少银子，若是跑了一个，那是得不偿失，你这老鸨还真是心大啊。”
燕喻薄唇轻张，从容淡定问。
老鸨脸上僵硬了下，顿住，似没想到这个问题。
“除了为姑娘们着想之外还为那些伙计们着想，也给他们放了假，谁进了你楼内为你打工，可真是三生有幸。”
燕喻讽刺道。
“这，这姑娘们放了假，伙计们自然也要一视同仁，若不然会叫他们觉得我偏了心。”
“那些姑娘们平日里与我相处不错，我也相信她们不会逃走，这，这有何问题呐？”
“我只是给姑娘们放了个假，怎就摊上了这种事了。”
老鸨眉头紧皱，觉得自己委屈不已，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若是别人看见，怕是会怀疑自己冤枉了对方。
“这问题还真就出现在你给她们放假上。”
燕喻开口，回答道。
老鸨愣住，疑惑地看着燕喻。
她给姑娘们放假，出什么问题了？
“舟游节那日去柳巷的客人是平日里的好几倍，一日不开张至少损失个几千上万两。”
“而你陈老鸨，在旁人眼中就是个铁公鸡，这银子进了你口袋必不可能出来，不止是这般，平日里你对姑娘们打骂也挺狠的。”
“除了怡红快绿里头的张老鸨外，整条柳巷就没几个能与你媲比的，就你这样的，若非有什么事需要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会放过这个赚银子的机会？还是说你这良心突然发现了，想对姑娘们好些了？”
冷冽的眸似看穿老鸨心里所想般，连老鸨自己也吓一跳。
这贤王妃的眼神比刚才更冷了几分，耐心也在一点点地消散。
“你虽是将楼内那贴着的囍字撕掉，将床被都换掉，但你忘了那些摆在桌上的红枣花生还有秤砣等，楼内的姑娘们都出门玩儿去了，这是谁在你楼内拜堂成亲呐？”看書喇
“难道是你自己？”
燕喻说这话时，故意停顿了下，观察着老鸨的脸色。
老鸨神色难看，她在收拾那些东西时，一个紧张，倒是将花生秤砣给忘了。
“这，这是因为有姑娘被赎了身，我便想着，那姑娘在我这楼里头做了那么久，待她走时，将她的亲事也给办了。”
“此事，我也没与他人提过，也是想给那姑娘一个惊喜。”
“至于那些人道我吝啬，王妃呐，你可不知，我怡红院生意好，那些人就是见不得我怡红院好，所以冤枉我，他们都冤枉我呐。”
老鸨反应迅速，解释道。
“一人冤枉你是冤枉，但除了巷子里的那些老鸨外，连你楼内的姑娘也道，那日叫她们出去玩儿，也叫她们诧异不已，毕竟…你先前可没这么体恤过她们。”
燕喻拆穿，老鸨脸上有些挂不住。
“本王妃的耐心可不好，亦没空与你开玩笑，你若是不说那暗尸与你是什么关系，南天村那纵火犯是谁，本王妃有的是法子对付你，直到你愿意说为止。”
燕喻勾唇冷笑，眼神犀利看着老鸨。
“王妃，你你这是屈打成招啊！”
“我一个普通百姓，只是开了个青楼养家糊口，只是给姑娘们放了一天假，是招谁惹谁了要承担这一份委屈。”
“我先前是没给她们放过假，但今年我想着她们都辛苦了给她们放了一天假，谁曾想…”
老鸨哇哇大哭，扯开嗓子大声喊着，连同门外站着的白霜都听得一清二楚。
“屈打成招？本王妃向来最讲究的便是证据，屈打成招这种事，本王妃可不会做。”
燕喻看着演戏的老鸨，嘴角扬起一笑。
老鸨顿住，僵滞地看着燕喻。
“这是本王妃从那只袭击王爷的暗尸身上扯下来的，本王妃亦派人去打听过，这阵子也只有你定了这款嫁衣与新郎服，用的就是这一款布料，而在你房里头的箱子里，找到了一件嫁衣，那嫁衣的布料与这布料一样的不说，连这上面的图案，都是一对的。”看書溂
燕喻从怀中掏出一块袖子的残布，摆在老鸨面前。
“你方才说当日你关了张，不曾开过门，若是如此，那暗尸是如何穿走你定制的新郎服的？”
“若那暗尸身上穿的新郎服是碰巧与你定的嫁衣图案一样，那敢问…你定的新郎服又在哪？”
燕喻开口，询问。
“对了，那夜还有人见过燕月也入了你楼内，而燕月在入了你楼内后，便没再出现过，就跟失踪了一样，本王妃是不是也能怀疑，燕月被你所困又或者…被你所杀？”
燕喻继续问，她语气轻缓，但在老鸨听来却觉得有一股压迫感，令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眼神狡黠，似事事运筹帷幄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