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阁内虽没《天书》,但却有其他书,不然客人再看看其他的?比如什么《真书》、《自天通用书》等。”

  伙计卖力推销着,但江鱼却对那些东西没兴趣。

  她来这里的目标就是为了《天书》,但显然,这个伙计不肯告诉她。

  “星移道人在这里留书一事,外面无人知晓,甚至连皇上都不知此事,可我却知,难道…你就不好奇,我跟星移道人是什么关系?”看書喇

  江鱼看着滔滔不绝,企图将话题往其他地方带的伙计,薄唇轻蠕,煞是好听的声音从嘴里传出,打断伙计的话,又将话题扯回《天书》上面。

  这是她从星移道人的手札里看到的,星移道人自己写下的,哪可能有错?

  总不可能星移道人是为了愚弄下一位国师而故意弄的恶作剧,而且眼前这伙计刚刚在听到《天书》后,神情也变得不一样,所以…

  他们肯定知道些什么,就是不肯告诉她!

  既然如此,那她只能说服他们。

  星移是国师,她也是,说明她就是星移道人钦点之人,那她就有这个权利看所谓的《天书》。

  不过…

  她所在的这具身体不是她的,而这具身体原本就有阴阳眼,所以…

  若非她占据了这具身体,恐怕今日的国师也不是她,而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江鱼心里想着,脑海里却浮现当初她遇见原主人时的场面。

  她的灵魂在到处游荡,直到最后一魄归来时,她才彻彻底底有了自己的意识,而后继续飘荡…

  再然后,原主人看到了她…

  再然后…

  “救命,救命。”

  “燕喻,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江鱼脑海里响起一道道求救声,那双原本看起来天真无害的眼瞬间变得凌厉,连周围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在他面前的伙计在那一刹那也感受到了一丝的冷意,不禁抖了抖身。

  但,伙计没多想,毕竟现在已入了秋,大伙儿都在里头多添一层薄棉,他们阁又正对着风向,风吹进来,冷也是正常的。

  伙计这一哆嗦,嘶了声,倒吸一口冷气,令得江鱼回过神来。

  “客人是从哪得知《天书》一事?”

  伙计紧盯着眼前的江鱼,语气不像刚刚那样轻松调侃,反而变得严肃起来。

  眼前之人说的也对,别人都不知道此事,她却是问了。

  但,但若她是继承天书之人,那,那方才进去那位又算怎么回事?

  “星移道人生前留下的手札里。”

  江鱼回答。

  伙计神色一紧,对着江鱼点头弯腰道:“客人,这边请。”

  伙计领着江鱼往帘子去,掀开。

  江鱼扫向帘子那边,不禁蹙眉,犹豫着。

  “我家掌柜的正招呼着贵客,客人您进去了便在主屋内坐会儿,我家掌柜见完贵客,自会来找您。”

  “除了主屋之外,其他房间客人可千万别随意踏入,不然出了什么事,本阁可不负责。”

  伙计叮嘱着,江鱼点头,迈着步子往帘子内去。

  江鱼进去后,伙计便将帘子放下,只是在放下那一刻,另一只手往一旁的花瓶一转,又吹了吹,看起来像是花瓶内有灰尘,在打扫一样。

  但帘子内,木门缓缓关上,又往一旁挪动,进入院内的门旋即消失了般。

  江鱼踏入,映入眼帘的是个后院,只是这后院与一般人家的后院一样,院子不大,有些小,看起来很普通。

  她听得万象阁那么神奇玄乎时,还以为这里有多气派与神秘,没想…

  普通得出奇…

  她现在就像是误入了别人家后院一样,而这后院还空无一人,唯一发出声音的,是关在鸡笼内的鸡,正吃着地上的米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江鱼没想太多,迈着步子往主屋方向去,抬起手,推开。

  里面该有的东西都有,不管是装饰还是摆设,但看起来普通至极。

  江鱼看着桌上摆着的茶点果子,抬起纤细的手轻触着茶壶。

  茶壶外有些烫,显然这水是刚备不久的。

  江鱼坐下,听伙计的话,乖乖等着。

  另一边,燕喻看着亭台楼阁,还有弯弯曲曲绕着道儿的走廊,不禁吐槽:“这地方可真像个大观园。”

  “大观园?”

  白霜不解问。

  大观园是什么园?

  她在云国内不曾听过有这么一个地方。

  “大观园,这个名字不错,改日我便给这府邸提个名,叫大观园!”

  不等燕喻给白霜解释,不远处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二人。

  白霜警惕地握着剑柄,眼神锐利地看着说话之人。

  “这位姑娘还是放下刀剑为好,要不然,贫道这里布下的机关会让姑娘变成筛子。”

  男人见白霜握着剑柄,从容开口。

  燕喻看向男人,只见男人半张脸用面具盖住,只露出了另外半张,从那半张脸看起来,男人有些沧桑,从声音听来至少四五十岁。

  不过,从穿着上看,倒是人模人样。

  燕喻看着男人手上拿着的东西,又扫了眼周围。

  不知不觉间,那些假山的位置变化,形成了一个阵,而身后,一条条的丝线在阳光底下闪烁着光芒,丝线锋利,错综复杂交织一起,好似在说叫她们有来无回般。

  白霜顺着燕喻的视线看向后面,那张冰冷的脸划过一丝诧异。

  她们进来时没发现这些丝线,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木行阵。”

  燕喻开口,解答白霜疑惑。

  “姑娘倒是好眼力,可见姑娘也是懂阵之人,不如姑娘试试解一下白某这阵法如何?”

  男人嘴上虽是夸着燕喻,但神情却波澜不惊,不因燕喻会阵法而惊讶。

  她是星移那老家伙选中的人,不会点阵法那才叫奇了怪。

  “白某?白月行?”

  白霜呢喃。

  提及白,又懂阵法,她能想到的只有白月行。

  “嗯?没想老夫隐世那么久,竟还有人知晓白某的名号。”

  白月行嗯了声,有些惊讶道。

  “阵法方面,除您之外,无人敢称第一。”

  “所以,晚辈又怎会忘记。”

  白霜拱手,敬佩道。

  “只是晚辈不明,当初白前辈怎会突然隐匿于世,从此了无音讯。”

  白霜好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