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国师，多谢国师！”
张妈点点头，感激道。
“国师，我按照您说的，只与她们说是要去过好日子，去吃香喝辣，还没告诉她们是要入宫去呢。”
张妈骤然想起来，与江鱼道。
在她眼中，入宫等于往后都吃香喝辣，所以只道了过好日子，没说过入宫。
加上江鱼好像不希望此事声张，所以她没大肆宣扬。
“嗯，做的不错，到时由我自己来告诉她们。”
江鱼点头，嗯了声。
“去，去备几辆马车，叫她们从后面做上马车，随我离开。”
江鱼吩咐，张妈哎了声，对江鱼唯听是从，不敢有半点忤逆。
不一会，一辆辆马车往怡红快绿的后门，那紧闭的后门打开，那些姑娘们提着包袱，一个接着一个往后门内走出来，上了马车。
五六个人一辆马车，不一会一辆马车便坐满了人。
马车行驶，悄咪咪地往柳巷外而去。
而在热闹的柳巷内，那些人纵是见了马车往外去，也只当是客人消遣够了离开，并未多想。
清点完人数，又瞧着她们上了马车后的江鱼嘴角扬起一笑。
有了这些人，她就能开始她的实验了。
“柳巷怎比往日冷清了不少？”
江鱼看着来往的人，不禁问。
往日她来时，什么时候都是人多得连走路都得挤着进来，现在肉眼可见地少了不少人。
“哎，还不是因为万象阁。”
张妈哎了声，看了眼江鱼后回答她的问题。
“万象阁？”
江鱼蹙眉，呢喃。
脑海里闪过白月行的模样，以及那日他说的那番话。
“国师您是不知，前两日那万象阁突然关了门，还在门外挂着已转让的牌子，柳巷虽来的客人多，但也有一大部分客人不是来寻花问柳，而是去万象阁。”
“现如今万象阁关了门，人自是少了，不过，也不影响咱们这条巷的生意便是了。”
“就是影响了，那影响也不算大。”
张妈回答江鱼的问题，并不将万象阁突然转让的事放心上。
万象阁倒了，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当然，若是这巷子内有青楼倒了，那她是恨不得鼓掌，笑上几日。
先前的怡红院关门后，那些常去怡红院的客人便都分散了出来，她这怡红快绿的生意比先前好了几分，每日进账的银子也多了不少。
不过，万象阁转让之后，接盘了万象阁的却是她们的同行，如今正将万象阁改成青楼。
当然，她也不担心，毕竟她的怡红快绿在柳巷内也算是有些名声的，加上万象阁在巷子最深处，一般来说，来青楼的客人都许少往深处去。
所以就是有人开了青楼，能不能接到客人还不一定。
“哼，那只老狐狸还真是敏锐。”
江鱼的眼神微变，低声呢喃，只觉那只老狐狸敏锐得很。
张妈说的前几日，这前几日，定是在她跟他聊崩之后。
所以，那只老狐狸是嗅到了她有可能会有动作，所以提前收拾东西逃之夭夭了。
张妈听着江鱼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在见江鱼那阴鸷的神情时，张妈心里一咯噔，好似身处寒窑中一样。
每次见江鱼，她都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有人说…说是因为近来京城不太平，那位要谋反，万象阁的掌柜的怕死，所以连夜转让了铺子，带着伙计们逃之夭夭了。”
张妈为了缓解气氛，又继续道。
“逃之夭夭？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江鱼呵笑一声。
白月行逃？只要他在云国的境地内，他就逃不出她的手掌。
如今，除了天子，没人权势比她还大。
再过几日，怕是连天子都奈何不了她。看書喇
江鱼不知想到什么，冷声一笑，迈着步子上了马车，跟在那些车辆身后离开。
张妈望着离去的江鱼，直到马车消失在她面前，张妈才抖了抖身子。
在江鱼说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时，她心里也生出想关掉怡红快绿，离开云国的念头。
可怕，太可怕了。
张妈心里想着，手一摸，又摸到了江鱼方才塞给她的银票。
看着银票之时，张妈又将刚刚的念头抛之脑后。
只要她好好地完成国师吩咐的事，国师应该不会对她如何。
对，只要她乖乖听话，国师便会对她好，能与国师搭上关系，能替她做事，那是她三生有幸。
国师为民，为云国，她是云国的百姓，国师会对她好的。
张妈似被鬼迷了心窍般，心里自我安慰着。
另一个楼内，那老鸨瞧着从怡红快绿后门离开的马车，啧啧两声，又摇了摇头。
“陈妈失踪后，这张妈可真是生意大好啊，好到叫咱们都嫉妒，看看这一辆辆坐着客人马车离开，啧啧。”
她一来就瞧着好几辆马车驱使离开，不用想都知道，那里头坐着是怡红快绿的客人。
“可不是？昨儿我还瞧着有人领着姑娘往后面里去，那后门开了关，关了开，就没停歇过，我猜定是生意太好了，所以又招了不少姑娘来，往后咱们这巷子里，独揽大头的怕就剩怡红快绿了。”
一人附和着道，那老鸨瞥了眼说话的姑娘。
听着这些话，她只就觉心里不舒坦。
“去去去，还不快去接客去，你是咱凤楼的还是人家怡红快绿里头的？”
老鸨旋即拉下了脸，催促道。
那被吼的姑娘旋即离开，不敢再多说什么。
“生意好，生意好，待哪日指不定就与怡红楼一个样！呸！”
“老娘就看着你这怡红快绿倒闭！”
那老鸨低头看怡红快绿的后门，忍不住呸了一句，随后便扭着臀离开。
燕喻从客栈内出来时，余晖已洒落在大地上，在不远处的马车也已然镀上一层金色。
燕喻迈着步子走到马车面前，就在她刚踩上凳子时，马车的帘子便被掀开，李景宴惺忪地看着燕喻，嘴角扬起一笑。
“我们是不是聊得太久了？”
燕喻看着李景宴这刚睡醒的样子，不禁问。
李景宴摇了摇头：“不久。”
“上车吧，萧管家他们应该准备好了。”
沙哑的声音响起，李景宴伸出手。
燕喻毫不犹豫地将小手搭在李景宴手上，上了马车。
马车往贤王府门口行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