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大忙人,宁姑娘不过是个市井百姓,王爷上哪见过宁姑娘呢?一定是王爷您记错了。”

  赵蒙干笑两声,替宁凝说话。

  “赵大人说的对,王爷是大忙人,哪可能与民女见过。”

  宁凝点了点头,顺着赵蒙的话道。

  “那可能是本王记错了,将谁与宁姑娘记混了。”

  李景执见赵蒙维护宁凝,便没再多追问下去。

  “王大人还要调查,本王便不在这打扰了,你们继续。”

  李景执话锋一转,说罢,转身离开。

  他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昨夜那侥幸者,对其他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也知道,不管他们怎么查,都查不出什么来。

  不过那个宁凝,需好好关注一下。

  “恭送王爷。”

  王崇拱手,对着李景执的后背高声喊道,而后,转头看向赵蒙:“赵大人,要不要与下官一同进去看看?”

  王崇眼巴巴地看着赵蒙,邀请道。

  赵蒙连连升官,这脑子肯定灵光,办事能力肯定强,指不定他去现场查看,能得到什么线索。

  “我正有此意,王大人请。”

  赵蒙点头,比了个请的手势。

  王崇哎了声,走在前头。

  “赵兄想查看柳巷,找我来作何?”

  南宫钰那煞是好听的声音响起,疑惑问。

  “自从你接管了南宫家后,没日没夜的盯着那些账本,屁股都快粘着桌子不动弹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轮到你双腿出事了。”

  “我叫你出来,也是想让你运动运动,活动活动筋骨。”

  赵蒙编着理由。

  “不过你从南宫家走过来,现在再走回去的话,也相当于在运动。”

  赵蒙继续道,话外之意,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他才不会告诉南宫钰,他是因为对柳巷有阴影,所以才叫他来。

  不过,他在路上遇到了宁凝,所以,南宫钰就没用了。

  一个宁凝,顶好几个南宫钰。

  想着,赵蒙看向身边的宁凝,这时他才发现,宁凝不知何时手拽着他的衣袖…

  “既来了,又哪有回去的道理。”

  南宫钰回答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既来了又哪可能就这么回去。

  而且,赵蒙与这位叫宁凝的姑娘,很是可疑啊。

  宁凝见赵蒙盯着她看,才意识到她的手抓着赵蒙的衣袖,连忙松开。

  “刚刚,谢谢。”

  宁凝低头,小声回答道。

  显然,那个景王是在怀疑她。

  “谢什么呐,咱们是朋友,朋友见朋友有难,就该帮忙。”

  “不过,你真跟景王见过?”

  赵蒙上一句还笑嘻嘻地,下一句便严肃了几分。

  “不曾见过。”

  宁凝一顿,而后摇了摇头,回答道。

  为了她的小命,连赵蒙也不能说…

  “我也觉得该不曾见过,但景王那语气听起来有些怪怪地。”

  “不过,宁姑娘以后若是遇见景王,能躲多远躲多远。”

  赵蒙喃喃自语,最后叮嘱道。看書溂

  刚刚景王看着宁凝的眼神有几分邪气,让他忧心忡忡。

  他总觉得宁凝好像在隐瞒什么一样。

  当然,这只是他的直觉。

  景王那眼神一看就不对头,特别是打量宁凝时。

  而刚刚,宁凝分明是距南宫钰身侧比较近,要是一般人看见到,只会以为宁凝是南宫钰带来的朋友,但李景执却肯定地说出宁凝是跟他一起来的,并且是他的朋友。

  这就好像…

  好像跟在他们身后来的,所以知悉他们一样。

  “嗯。”

  宁凝嗯了声,回答道。

  要是能不见面,她定不会跟景王见面,就是见了她也一定会绕道走。

  因为她不想死…

  “走吧,今日劳烦了宁姑娘,待会让南宫给宁姑娘时间费。”

  赵蒙补充道,南宫钰听赵蒙的话,双眼视线落在赵蒙身上。

  “怎就是在下给时间费?”

  南宫钰纳闷问。

  “这第一嘛,我没钱,这第二嘛,你们南宫家跟柳巷这边也有合作,我查柳巷这一案子,岂不是也在帮你?我若查出凶手是谁,那你岂不是能知道是搅和了你的生意?”

  赵蒙头头是道地说,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他都是为了南宫钰,所以这银子自得南宫钰付。

  “身为朝廷官员,纵你没钱,那也该有俸禄才是。”

  “这第二,没了柳巷,南宫家虽损失了一大笔银子,但赵兄可别忘了,多少人盼着与南宫家合作。”

  南宫钰提醒道。

  现在的南宫家跟他爹掌管时不同,现在的生意是他爹掌管南宫家时的一倍多。

  而他爹,也逐渐敞开心扉,接受南宫家这些年来生意好不是因为聚宝盆而是因为自己本身能力这件事了。

  对于他当家,他爹也从反对到后来的支持。

  只是,他爹接受不了自己竟为了一个聚宝盆而狠心不要他的双眼一事,每每见了他都懊恼愧疚不已,心里无法跨过这个坎儿,所以选择从南宫家搬了出去。

  若他是他爹,恐怕他也会接受不了此事。

  自己所宝贝着的聚宝盆,竟从一开始就不起作用,所有的成就,全都是因为自己而不是因为聚宝盆。

  因为自己的不自信,所以将原本自己的成就都归功到了聚宝盆身上,从而守着护着聚宝盆那么久,将它当成了个宝贝。

  “我是有俸禄,但我那少得可怜的俸禄被我爹娘拿了去,说是要冬天了,得给我姐姐准备些冬天能用的东西,原本我若是能当个贪官的话,该富得流油才对,但奈何他们都不肯带我一同发财。”

  赵蒙情真意切道,说到最后又哎了一声。

  他明明是真心实意地想跟他们一同发财,还想让他们带他入门,奈何他皇叔不肯带,跟他皇叔亲近的那些官员见了他也跟见鬼一样逃之夭夭。

  他虽一直跟在他家皇叔身边,但别说上万两上万两地贪,他是连一两银子都没贪到。

  越说,赵蒙越是滔滔不绝,想将自己的委屈说给别人知道。

  他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外面捡来的,想当初他被误抓入牢时,他爹娘都不曾来看过他,最后靠着他自己掏出腰牌证明自己身份才将他放了出来,回府后,他便看到他爹娘跟刚从宫内回来的姐姐正欢快地聊着天儿,直接将他遗忘了。

  心酸,他可太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