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命人在地上洒了粉灰，在地上除了江鱼的脚印之外，还有一道尺寸大的脚印紧随在江鱼身边。”
昀帝说罢，低头看向地上印着的两道脚印。
无山顺着昀帝的视线看去，眉头紧蹙。
真被燕喻给说中了！
养鬼的是江鱼！
那当初加害赵雅，吸赵雅阳气的…
无山顿时明了。
不过，江鱼这人难道是没心不成？看書喇
冷宫内那些妃子们对她多好，不止是花开了要找人给江鱼送一盆，连有什么好吃的也都惦记着给江鱼一份，最后换来的便是让自己养的厉鬼吸赵雅阳气，让那只厉鬼上那些妃子们的身自杀…
陡然，无山想到昨夜刚死的李景执。
若李景执不是自己想死，而是有人占据了他身体…
无山越想，越毛骨悚然。
“看样子道人也被震惊到了。”
昀帝见无山目不转睛一脸震惊的样子，开口道。
“这符虽画的粗糙且连刚入门的都画得比她好，但仔细看却能看得出，这是催命符。”
无山回过神来，起身，走到窗户旁，伸手将上面的符撕了下来。
这符，真没眼看。
笔力不稳，画的还东倒西歪地，不过作用不是很大，但多少有点作用。
滴水能穿石，这么多的符就是威力小，聚集一起的话作用也不小。
就是个刚入门的，只要会拿笔画的都比她好。
“催命符？”
昀帝眉头紧蹙，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会引你入梦魇中，然后…利用梦魇将您折磨得体无完肤，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无山轻嗯一声，回答道。
不管是肉身还是精神，都会被摧残。
最重要的是，到时就是御医来诊断，也只会诊断出昀帝身体虚，根本看不出异样来。
“朕是真的引狼入室，还是引了两只狼来。”
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却是一股劲儿地相信。
“不管是你还是皇叔，都说得对，国师的话并非能全信，国师虽为的是云国，但国师也是人，人性是善是恶，纵是掏出心来看，都看不出。”
昀帝没想到这符竟这么厉害。
他本就梦魇缠身，天天睡不好，若是再多了这些符，只怕他这身体熬不过三日。
江鱼到底想做什么？
昀帝心里想着，她是个女儿身，不可能跟李景执一样能当皇帝。
就算他死，她也不能得什么利，反而会因为他死，她这国师的地位摇摇欲坠。
他相信国师，但不代表下一任皇帝也会与他一样相信她。
所以，他越是活着，对江鱼来说越有好处才对。
“先前冷宫一事，贫道因出宫一趟半夜回来所以才侥幸逃过一劫，而后贫道才听皇后道，是皇上下令让江鱼那样做的，说是冷宫的妃子们在养鬼，只有这样才能永除后患。”
无山继续道，提及此事昀帝一脸愧疚。
他当时只想着尽快除掉那只鬼，将宫内闹鬼的事掩盖住，加上宫内的妃子们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所以才将此事全权交给江鱼去办。
“贫道当时便在想，江鱼与那些妃子们无冤无仇，为何连废点时间揪出那只鬼都不肯，反而选择最粗暴的手段，一杀杀百人，这罪孽可不是一般地重…”
“江鱼纵不会玄道，也不可能不知此事，所以贫道猜测，她是要那一百条人命做什么事…”
“从那之后，贫道便一直在查书籍，但什么东西需要一百条人命，贫道暂时还没查出来。”
无山看着昀帝这样子，也将自己所怀疑的说了出来。
他从那天开始便一直在查书，现在昀帝一番话更让他断定，江鱼故意让自己身边养的厉鬼在附在冷宫妃子们身上，故意往冷宫内有人养鬼这方面引，定然是江鱼需要她们的命做什么。
他听到燕喻跟李景宴回来时，想着今日过去一趟，他不知道的，燕喻可能知道。
但还没过去，便被昀帝请来了。
“有没有可能…江鱼要的不是她们的命，而是她们的血？”
昀帝见无山眉头紧蹙的样子，又想起梦中所见到的那一桶桶的血。
若不是要她们的人命，那她要的该是她们的血。
若不然也不会在将她们杀了之后，还收集她们的血。
“血？”
无山挑眉，百思不得其解。
“朕早上做了个梦，梦中除了父皇与李氏列祖列宗外，还有那些在冷宫内的妃子，他们引着朕去了冷宫，重现了那日冷宫内发生的事，江鱼命人杀了她们，又将她们的血收集起来。”
“也是因这梦，所以朕对江鱼起了疑。”
昀帝三言两语解释道。
若不是这个梦，他今日也不会试探江鱼。
但这试探的结果却清楚明白地告诉他，江鱼有问题。
“是那些魂们冤枉，所以让皇上入了梦境中，想让皇上替她们平冤。”
无山回答道。
冤魂一多，力量一聚，也不比一只厉鬼少。
只要力量够大，便能让人入梦境中，重现她们想让别人知道的梦。
“书库内也有不少星移先前留下来的书，道人可以去书库内查一查。”
昀帝提醒。
他看不懂这些，所以只能麻烦无山了。
或者说，现在他除了无山之外，也不知该麻烦谁才好。
“贤王到。”
一声贤王道，让昀帝眼中泛起一抹光芒，手又不自觉地紧握一起，似对于贤王来，有些紧张，不知如何面对。
“贫道先替皇上将这些符处理掉先，随后再去书库看看。”
无山见得昀帝那紧张的神情，再看进来的李景宴，起身道。
昀帝跟李景宴肯定有重要的话要说，他留在这里也是当背景板，倒不如去做点他能做的事。
昀帝提醒他了，宫内的书库里也留着些星移的书，说不定那些书里面有他想要的答案。
李景宴一踏入，便见得无山起身，将屋内的符撕下带走。
李景宴看着那些符咒，眉头一挑。
他一看到这些符心里就起了排斥感，很不舒服。
无山跟李景宴对视了眼后，无山点了点头，随后离开。
李景宴冷目看向昀帝，不明昀帝命人叫来是为何，而且…
还拿出了棋子…
他皇兄在时，他最喜欢的便是跟他皇兄下棋，昀帝连棋子都拿出来，证明有重要的事。
当然，若没重要的事便叫人拿棋子给他的话，他可能会削了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