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萧正华确实处理得很干净。
如果说有隐患，那大概就是姜斯年了。
萧寒大致说得没错，他与姜斯年确实是这样捆绑在一起的。
不过，其中还有一些事。
当年事故发生之后，他也给吓着了，毕竟是死了人，还伤了几个人。
当时姜斯年主动帮他安抚工人，工程虽然出了事故，但有姜斯年的帮忙，工人也没有闹事，而且后续的处理姜斯年也确实做了不少事，所以，当年的事故才能比较快速的解决。
如果当时事情没有处理好，闹到法庭上，或者是让媒体关注，赔钱还是一方面，工程有可能因为各方面的介入而停下来。
他当时贷了些钱，如果工程拖下来，除了无法还款，可能也会影响销售，一个工程就能把他给拖死。
如今回想起来，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他其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爸，不会是全都让我说中了吧？”
萧寒见老头子不说话，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
“哎呀，我这逻辑能力，这要是生在古代，没准儿能做个军师，或者是国师什么的。”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点沾沾自喜。
萧正华着实看不懂自己这个二儿子。
“老二，你能帮我什么？”萧正华把烟给灭了，抹了一把满是倦意的脸。
“爸，要人帮，得有个态度。我建议，你先把露水夫妻那事跟我说说，我再掂量一下看看。我保证，如果你进去了，我肯定去看你，而且也肯定想办法关照你，不让人有机会欺负你。”
“空气套白狼啊？”萧正华轻蔑道。
“瞧爸说的。这哪算空手，我不是都给保证了。”
萧正华轻哼了一声，拿起半杯残茶，喝了一口。
“青山铝业的股权，你也是这样套过了的？”萧正华问。
“什么叫套过来的。齐家那丫头想卖，而我又想买，这不是一拍即合嘛。我做生意，从来都你情我愿，从来不强迫别人。”
萧寒说得有点口渴，叫了两声保姆，但保姆没有应声，可能是被老头子给打发出去了。
他只得起身自己去倒了杯水，然后再坐回到萧正华对面。
“齐总在宁城郊外建了个厂，私人的，听说，你也有参股。这也是你情我愿？”
萧寒立马竖起了大拇指，“爸，消息灵通啊。”
“这他妈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还叫消息灵通？”
“这事吧，还真不是我干的。这是我那大舅哥，他比较能干，他跟齐总谈的。可能，齐总是欣赏我那大舅哥的才华，所以你儿子我也跟着受了惠。
爸，用人确实很重要。用对了，就是一本万利，这要用错了，那就是一辈子让利。这事，爸应该深有体会。”
萧寒嬉笑之间，又把老头子给扎了几刀。
萧正华想骂，但骂不出来。
他跟老大已经撕破脸了。
而且，老大那意思是对辉丰志在必得，连几个老家伙都倒向老大了。
他看着眼前与他长得有几分像的萧寒，多少回想起了自己还年轻的时候。
“你想要辉丰，我也确实可以给你。”
萧寒倒也不意外会听到这样的话。
他笑了笑，“爸，我说了，今天不为辉丰来。咱们还是先说说露水夫妻那事。
你想想看，你的老底都让人翻出来，四面楚歌，这哪是一个人干的。应该有不少人给你下刀子，你如果不跟我说，说不准晚一点，网络上就有人替你全说了。
当然了，你把大哥大嫂离婚这事抛出来，确实吸引了不少流量，网友对你的关注也确实少了许多。
但爸，你这可是连续剧。大哥大嫂嘛，顶多是部电影。电影撑死了三个小时，而你这连续剧可能上百集哟......”
萧正华听着他这话，哪里是好心，哪里是提醒，哪里是想帮忙，这就是满满的威胁。
他甚至怀疑，针对他的那些事里，可能也有萧寒的手笔。
“连续剧？我怕什么，已经这样了，他们说他们的，我怕什么？”
萧正华突然开始摆烂。
萧寒歪着头，似乎有点苦恼。看書喇
“爸，咱们说点闲话啊。辉丰的股票呢，我确实也买了不少，不过，在更早下跌那波之前，我已经是全数卖了。
现在呢，我手里反正是没有辉丰的票，大哥嘛，估计也出得差不多了。
至于说我妈手里的股权，她也不是靠那点钱活的人，她在泰国的公司经营得很好，如果真成了废纸，想来她也扔得起，毕竟还有我外公的财产嘛，不差钱。”
萧寒句句气死人不偿命。
“爸，你就不同了......辉丰真要一跌到底，姜董再把你给卖了，就你们之间这些年的那点事，你猜，辉丰的股东们会不会把你给弄死。
你拿钱救融科，可那钱都是股东们的钱，不是你一个人的。当然，你也有一些资产，海外的房产，国内的房产，还有一些债券股票什么的，但怕你真不够还......”
萧正华知道他说的并不是虚言。
他执意要拿钱救融科，这件事已经犯了众怒。
到了如今这一步，他似乎没有什么退路了。
萧正华低下头来，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爸，俗话说，再差劲的人，都有几个朋友。你瞧瞧你，如今还有朋友吗？我想听的事，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耽误你时间。我瞧着，今天股市一开盘，股价还得跌停。你自己出门小心点......”
小心点是啥意思？
难不成......
萧寒起身走到门口，萧正华叫住了他，“你真不要辉丰？”
“要啊。我这两天已经让同事评估过了，如果你把股权都给我，我估摸着现在事情没闹大，应该还能卖个好价钱。”
萧正华没想到萧寒是这个心思。
他苦笑了一声，“你可真是我儿子。”
“爸，就咱爷俩这长相，说不是，那也没人信。我先走了，你再考虑考虑......”
萧寒的手都已经搭在门把手上了，萧正华却道：“顾小芬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