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啊。”
妇人点点头。
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少个人就少个人。
反正张少钦在和钟渺渺处对象前，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经常请假不来干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钟渺渺焦急的等待，目光不时扫向道路上，可他还没有回来。
今天早上天还不亮的时候，张少钦就骑车去县里了。
他把收集到的信息汇总起来，准备去找老村长的朋友高副县长，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太阳高悬，按照前几次的路程时间，应该回来了才对。
不知不觉，到了饭点。
草草吃过饭，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这幅热闹的场景把她的父母都引来了。
这段时间，他们和村里人相处不错，发现动静出来看看。
正和张少钦大伯一家站在一起。
她赶紧上前，“爸妈，大伯大伯娘。”
“渺渺，你过来了。”王小琴呼唤她过来，“你们都是读书人，帮忙参谋一下，这个能不能信。”
钟渺渺听到她的话，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不是冲动的。
正想开口，沈月香插嘴道，“我们家的事情问她干嘛？”
沈月香手里拿着几个古钱币，手指不停转动钱币，“老三年纪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咱们家就这点家底，不换点钱，怎么够他结婚？”
“你们不去换算了，我换来的钱你们可不要眼红。”
说罢，她捏紧手里的一串铜钱迈步上前。
人潮涌动，不久就消失在人群里。
王小琴恨铁不成钢，板着脸，无奈道：“月香真是整个人都掉进钱眼里了。老大你快跟去看看。”
张老大点点头，沉默着跟上去。
他夹在妻子和父母间两面为难，总不能说出来，是妻子想要父母拿出张少钦的钱供家里用。
他没有这个脸。
钟渺渺有点尴尬，她明显的感觉到沈月香对自己的敌意，简直莫名其妙。
“大伯，大伯娘，我觉得这个不可信。”
她的话，一下子打消了王小琴的心动，“听你的。”
人群鼎沸。
郑建伟和苗老三搬个桌子放在树荫底下，右脚边是一个大框子。
一大摞的钱和票就放在他的右手边。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看得大家眼睛都直了，疯狂的拥挤过来，桌面都开始不平稳晃动起来。
“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郑建伟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挤，当心受伤。”
“我来我来”
“我是第一个。”
“快看我的宝贝。”
大家拥挤着，场面异常混乱。
叶队长站在一旁，给朱金满使了一个眼色。
对方立马跑出去，不多时带了几个壮汉过来，维持秩序。
“谢谢爸。”
郑建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渍，对着岳父感谢。
交易正式开始。
苗老三拿起他今天的第一件物品，是一块古朴的玉佩，可惜上面有个缺口，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这是一块好玉，可惜坏了。不好意思这位同志，我不能收。”
他语气遗憾，接着把这个玉佩还给面前的男人。
“苗同志，便宜点可以吗？”
“对不起，瑕疵品不能收，上面不会要的，请你理解。”
第一个换玉的苍老的男人，神情失落的离开。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不是所有的旧物都收。
明明老吴的东西看着非常漂亮，就是因为破了一个口子，苗同志就不要了。
想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他们面露忐忑。
不知道能不能被看上。
那些手中物件破损的人，除了一些抱有侥幸心理的，都陆续离开。
张老大也在逐渐平静的人群里找到自己的老婆。
“月香，别闹脾气。我们先回去。”
“我不，要回你会。这个铜钱是我自己的，做什么不关你的事。”
她扭头不看他，异常的倔强。
张老大一而再再而三的劝她，心里疲惫异常，终于脱口而出：“算了，我不管你了。”
说完话，直接离开。
竟再也没有回头看她。
沈月香看着远处离开的人，轻咬嘴唇，还是牢牢站在原地。
钟渺渺看着张老大一个人回来，“这样没事吧？”
张老大心累的摆手，“她想去就让她去，就几个古钱币罢了。”
他已经累了。
钟渺渺不这样认为，有些古钱币还是非常有收藏价值。
碍于沈月香对于自己的敌意，没有贸然上前，她去劝说沈月香只会更加不听。
她刚刚找了几个人想说服他们放弃换钱，几乎没有人愿意听。
看到拿到钱的人，在场的人内心愈加火热。
苗老三身旁的筐子里，东西也越来越多。
钟渺渺急得鼻尖都冒出汗水，看着狂热的人们，拔腿往外跑。
她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她要去找老村长帮忙。
苗老三不是什么每样东西都收的，大部分都是不合格的。
有人开心，有人失落。
等轮到沈月香的时候，她把5枚铜钱递上，焦急的等待着。
“苗同志，这个怎么样？能收吗？”
苗老三拿起铜钱仔细端详。
不放过每一处。
品相完美，保存完好，他收了那么多铜钱还没有见过这几版。
铜钱清脆的声响回荡在耳边。
“能，你这几枚还算比较稀有的。”
说着话，他抽出来20元纸钞递给她，“这个给你。”
沈月香内心狂喜，双手接过纸币。
没想到这个普通的铜钱竟然还能换钱，面上喜滋滋，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踏着轻盈的脚步，她回到他们面前，微昂着头，“我就说你们多疑了，你看，这不就是钱。”
两张崭新的大团结随风飘扬。
“妈，咱们家还有其他东西吗？也去换。”
她开心的说道。
“月香，有些东西年代越久越值钱，家里那些东西就算了，我还想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一些。”
王小琴站在她的面前，好言相劝。
沈月香眼神闪了闪，她的儿子和女儿在不远处玩耍。
天真的小脸还洋溢着欢乐的笑。
她那股被贪念控制的欲望，总算是平息下来。
不再说着去换钱的话。
“我先回家洗衣服。”她扭头回家，只要看不见，她就不会被诱惑。
她站在这里，看到那些发财的人，只会越来越心动。
外面那些人手中的纸钞都深深的鼓动着她本就躁动的心。
“爸妈，我陪月香回家。”
张老大挥手和他们告别。
沈月香小心的拿出自己口袋里的纸钞，默默递给张老大，“你收着吧。”
张老大没有收，“你的钱，你自己收着吧。”
“月香，我会好好干活的，你不要急。大家都的我们家都会有的，我会努力让你过上好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