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男孩儿可怜的样子,陈思兰顿时心软了不少。

  而她才把司思骂了一顿,小男孩儿就吸了吸鼻涕:“奶奶,你不要说姑姑的不适,姑姑就是对我好,她没有旁的意思。”

  “你这个傻孩子,真是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哪有对你好的人,会对你拳脚相加呢?”陈思兰越发的心疼。看着他这么懂事儿的样。顿时又觉得司思怎么变了这么多。从前她还是温柔体贴,就算在不讲理,也不会跟一个孩子过不去,而现在她却对着个小孩子痛下毒手,动辄就是打骂。这让当了母亲的陈思兰,心中难过万分。

  小男孩儿急忙摇头:“奶奶不是这样的,姑姑说过棍棒底下出孝子,她说她也是这样长大的。从小姑姑就教育我要乖巧懂事,所以我是因为惹姑姑生气了,姑姑才惩罚我,奶奶你不要曲解姑姑。姑姑说爸爸不要我了,是姑姑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的,所以姑姑对我做什么都应该的。”

  陈思兰叹息一声啊,还要再说话,却被司思强硬的给打断了。

  “妈,你就别白费心思了,你跟他说的越多。回头,他遭受的毒打就越重。你这不是帮他,你这是在害他。”

  司思面无表情的说道,她甚至没有看乖巧懂事的司晨阳一眼。

  “好,我现在也不说你把他教育的怎么样,你现在就告诉我这孩子究竟是谁的。别拿哄小孩子的语言来骗我,怎么可能是司琛的?他跟你长得这么像,你告诉我他是司琛的孩子,再说,就算是司琛的孩子,就凭司琛对你的态度,他也不可能把私生子交给你,你告诉我,你在漂亮国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你的妈妈,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宝贝,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对我说吗?你这样虐待孩子出气,能解决什么?这些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陈思兰痛心疾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思思从前只是娇纵了一些。但是听一直有自己的想法,现在怎么去了国外三年?变成了这样的冷酷无情。

  “你不懂,我这样做自然有我自己的用意,这孩子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说他是司琛的儿子,他就是司琛的儿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司思斩钉截铁,眼里带着滔天的恨意。

  她这个表情倒是让陈思兰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竟然生出一股惧意,陈思兰心中始终觉得不安,她怎么会害怕自己的女儿?

  “你这几天都在这儿跟着奶奶住,姑姑等忙完这段事情了,就会过来接你。你一定要记住,我之前教你的话,见到这个男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着他的腿,说他抛弃了你。对你妈妈始乱终弃。记住了吗?”司思半蹲下身子,眼睛紧紧地盯着司晨阳,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

  司晨阳连忙点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我都记住了,姑姑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出差错的。”他慌忙说话,生怕把司思惹生气了,自己又要遭遇一顿毒打。毕竟这个事情,从他记事起,司思就已经说了无数遍。

  而他在心里也已经默默练习了百遍千遍。

  司晨阳说完话后紧张的屏住呼吸,紧紧地闭上双眼,不知道等他的是什么,结果等了半天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司思已经离开了。

  而她的手当真被陈思兰攥在手里,他终于长舒一口气。看样子今天应该是安全了,不过之前姑姑说过,他到这里来,是会碰见盛夏的。而他们这一次来的主要目标,就是盛夏阿姨和她的前夫。看書喇

  盛夏阿姨的前夫是谁?那不就是佑佑的父亲吗?

  但是司思姑姑说过,那个人就是他的爸爸。

  司晨阳侧着头。从前佑佑说过,爸爸是一个很庄重的词,而且爸爸还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他会保护自己,可是这个跟姑姑说的完全背道而驰。

  姑姑说的爸爸是个奸佞的小人,抛妻弃子,始乱终弃。

  而他就是那个不被人喜欢的小孩。

  想到此,司晨阳的嘴抿的更紧了,他的手不自觉的暗暗用力。

  陈思兰感受到了司晨阳的害怕,她蹲下身温柔软语:“好孩子,不要怕,奶奶带你回家。”

  回家?

  司晨阳点点头,那个家一定也是和佑佑说的一样的地方,没有冷冰冰的鞭子,也没有残羹冷炙,有的是阳光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

  陈思兰看着司晨阳谨小慎微的模样,不自觉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司晨阳,你给奶奶说,你这些年在漂亮国都去了哪些地方啊?姑姑有没有和你说过妈妈是谁?她在哪?为什么不要你?”

  司晨阳摇摇头,小时候姑姑就告诉他,自己是被姑姑在冰天雪地里捡回来的,若不是她自己就被亲生父亲冻死在长街上了。

  至于母亲,司思却是绝口不提。

  “来,奶奶给你看个东西。”陈思兰将司晨阳抱在怀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老旧的怀表,轻轻将表盘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这小女孩扎着两个冲天羊角辫,嘴唇上挂着弯弯的笑意,看起来格外的好看。

  “奶奶,这人是谁啊?看着好眼熟。”司晨阳有些迷糊,总觉得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傻孩子,你看她是不是跟你很像?”陈思兰抱着司晨阳站在镜子面前。

  那镜子中的孩童眉梢眼角都同怀表里的孩子一模一样。

  “哦哦,我知道了,这个人是姑姑,奶奶,上一次也有个阿姨这样说,不过姑姑说她跟爸爸是血亲,他们长的像,而且忍忍都说外甥像姑姑,所以我和姑姑像。”司晨阳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陈思兰没有想到,司思竟然找了这样的说辞来给司晨阳,她倒也不着急,刚才就拿了司晨阳的头发,回头让人送去做个亲自鉴定,她就知道司晨阳究竟是谁的骨肉。

  到时候就算司思不承认也没有用,只是她不知道司思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