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神说我会遇见你【完结】>第414章 奋斗吧,小张

  虽然已经猜到当初被追着追着债,自己还没崩溃,追的人反而忽然没了是他爸串通小堂哥玩了什么猫腻,但林瑾瑜没想到,自己爹余威这么大,都过了这么久了,连棕黄毛都对此仍有印象。

  整个卡座都没人说话,棕黄毛又问了遍:“你真是林总公子?”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随便招个新员工,居然能碰上这种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虽然说也不是没有那种家庭条件可以,纯粹为了找乐子才来夜店跳艳舞的男男女女,可太少了,即便有,也都是外包人员,爱来来不爱来不来,哪有林瑾瑜这种需要天天打卡的。

  “林总谁啊,”林瑾瑜淡淡说了自己爹的尊姓大名:“不会是他吧?”

  就是他!棕黄毛看看戴胜又看看他,举棋不定,那些龙精虎猛的内场保安本来是来逮人的,这下反而不敢动了。

  “哟,这会儿慧眼识英了?”许钊过来同样在沙发上坐下,搂着林瑾瑜的肩道:“这位就是我们货真价实的小林总,怎么,不像?”

  “当然不是,”棕黄毛忙说:“呃,只是问问。”

  确认一下,不然认怂认错人就尴尬了。

  “经理,”戴胜这种基层小喽啰怎么可能清楚上级部门的事,此刻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只一门心思想好好给自己出口恶气:“他们根本不是客人,就是来砸场子的,什么小林总,都是编的,诗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坑蒙拐骗的招数,怎么?如今还传给你的小白脸了?”

  “狗嘴干净点,老娘可没坑蒙拐骗过,”诗涵一条热裤穿得英姿飒爽,她一脚踩到旁边矮桌上,说:“你们这些臭男人不就喜欢大胸大腿白富美吗?老娘投其所好各取所需,有问题?”

  她的人生格言是花光男人的钱,让男人一边凉快去,工作虽然是夜店女,但日常总习惯于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体体面面,装个白富美什么的,好用最小的代价去花那些老板的钱,戴胜对此十分清楚……这是他直到现在还坚信林瑾瑜狐假虎威的因素之一。

  想在他身上用这招,没门。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戴胜指着他说:“经理,这人你也有印象吧,那时候我们组业绩最好的一个,就是个骗子。我看这伙儿人全是,让内场的兄弟好好招待招待!”说着叫那些蓄势待发已久的保安上去教训林瑾瑜等一干人。

  他在这儿资格老,保安们正要听吩咐上前,被棕黄毛呵住了,他对戴胜道:“你给我闭嘴。”

  ?

  戴胜迷惑了,虽然经理本来也挺讲义气,怕硬是有的,但平时不怎么欺软,可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这么客客气气实在不像他。

  “经理,”林瑾瑜虽然意外于自己爸爸原来也横插了一脚,但表面上半分声色没露,只如常道:“我不是来砸场子的,只是讨个公道,你们给临时工的合同怎么样,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是,这个林先生已经说过了,”棕黄毛擦汗:“已经改了,全部改了,绝不再犯。”

  下九流的生意难免有些发财的旁门左道,合同里的陷阱就如同一个个捕兽夹子,不是每一个签了的人都会踩,即使踩了,店方也不会找每一个踩了的要赔偿,他们都是看人下菜的。

  人家选择性“执法”,精明的不要,木讷的要;本地人不要,外地人要;来沪久的不要,刚来上海的要;受教育程度高的不要,低的要。

  那些初中学历都没有,此生头一次大老远从深山旮旯走出来打工,连法院门都不知道朝哪里开的“农N代”是他们下手的最优目标。棕黄毛心知店里要的赔偿不高,一般只是借口少结工资,即使要违约赔偿,也就是几千到几万块不等,即使是普通农村家庭也能凑出来,不过就是肉痛了点。因此好几年了,这合同总能隔三差五捞点苍蝇肉回来,谁能想到……唉。

  真是不长眼在太岁头上动土,林怀南一开始甚至连门都没上,某天棕黄毛突然就收到法务那边的质问,说接到法院传票,问他们怎么回事。

  棕黄毛无比诧异,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隔天三个西装革履的律师上门,出示了林瑾瑜那份合同的影印件和追债公司骚扰林父的通话记录,淡定地告诉他们,作为父亲,林怀南不仅起诉他们违法劳动法,而且起诉他们敲诈勒索。被敲诈对象自然是他儿子林瑾瑜……以及许多别的人。

  由于怀揣着浓厚的公报私仇心理,戴胜是按照最大数额给林瑾瑜算的,三万,在夜店老板眼里也许不算大数目,可恰好可以认定为《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规定的“数额巨大”……棕黄毛别提多慌了,违反劳动法只用公司出面进行经济赔偿,可违反刑法他们一干人都是要吃牢饭的。

  林怀南显然也是吃准了这点,他并不揪住林瑾瑜的个案不放,做的工作直奔起诉这店以及背后注资公司去。

  “改了以后的有什么用,”见棕黄毛只一个劲点头哈腰说他们已经改了,以后不犯了,半点没提现在,张信礼说话了,他指了指戴胜,道:“让他道歉,现在。”

  戴胜对传票这事全不清楚,那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份内的事,此刻还在大声道:“你也配?”

  棕黄毛背上都快出汗了,那个林先生手里有的不止是林瑾瑜的合同复件,天知道他是从哪里打听到、又收集过来的,虽然有些已是几年前的事,取证困难,可要是正儿八经掀开了打官司,到底是个不小的麻烦,当初连老板都出面了,几番恳求下对方才答应上门协商,好不容易过去了,假如戴胜现在又捅出篓子来,棕黄毛必定保不了他第二次。

  张信礼面无表情看着戴胜,说:“配不配,你很快就知道了。”

  道歉都是便宜的,如果可以,他选择直接把这地方从地图上抹去,如果不是眼前这家伙,他跟林瑾瑜也许不会……

  戴胜还要冲他瞪眼,棕黄毛说:“是是是,应该道歉,应该道歉。”

  “来来来,姐姐等这刻等得你爹都蹬腿了,”诗涵奔过来,直接坐到放酒的茶几上,翘着二郎腿,看似风情万种实则无限鄙视地看着戴胜,把那杯被她加了烟灰的酒往前一推,然后呼出最后几缕青烟,把短短一个小烟头也按了进去,笑意盈盈道:“喝了这杯赔罪酒。”

  好好一杯酒被她这么一整弄得无比恶心,王秀本来还想吐口痰进去,后来也觉得太恶心,就算了。

  张信礼端着那杯酒送到戴胜鼻子底下,也不说话,就看着他。林烨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出戏——他毫不怀疑如果戴胜没眼力见不喝,张信礼会掐开他嘴灌下去。

  林瑾瑜还没说强硬话呢,棕黄毛先说了:“喝了,”他道:“小林总放你一马,不要不识抬举。”

  戴胜差点怀疑自己在做梦,今儿下午出门的时候他跟经理还称兄道弟,相约共同发财呢,短短几小时过去,鸟不拉屎山村里出来的小梵就成了小林总,经理还背叛他,把他一脚给踹了?

  林瑾瑜又喝了口酒,端着酒杯,忽然用非常纯正的上海话道:“快点好伐,赶到切也饭(吃晚饭),七丝绊凳滴(牵丝绊藤,形容磨磨蹭蹭)。”

  戴胜瞪大了眼睛,小梵之前对外的说辞一直是自己是四川人,不会讲上海话,整天普通话来普通话去的,现在怎么……

  许钊立刻状似非常有眼色地说:“知道小林总时间有多宝贵吗?到底道不道歉,给个话。说真的,我们小林总不求这玩意,是心善,给你们个机会。”

  他演技真是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横店出身,这大管家一般的狗腿派头演得精妙绝伦。

  黄家耀道:“是的,根据我了解的情况,其实没必要来这趟,可以直接法院见……见你,或者你们。”

  这是对戴胜说的,棕黄毛心急如焚,上次那事老板已经不高兴了,严令不要再提这个,以后也别再干,此时他要再惹点什么事出来,那还要不要在这儿混下去……当即粗声粗气训了戴胜几句,然后附到他耳边如此这般了一番。

  随着棕黄毛叽里呱啦说着,戴胜脸上神色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慢慢变了……诧异、惊惧、回忆、不安、不可置信,他那嘴跟天上月亮是的,从月食变成上弦月再变成满月,直接现场表演了个阴晴圆缺。

  “快点,没听小林总时间宝贵吗?”棕黄毛生怕林瑾瑜失去耐心,推着戴胜就往前走:“过去多有得罪,他做事不端正,在这儿给小林总道歉了,千万别跟咱们一般见识。”

  林瑾瑜、张信礼、许钊、林烨、Evan等人包括一众气氛全看着他,戴胜胸口起伏着,手脚发麻,半天没动。

  先动的是张信礼,他显然不打算给戴胜第三次机会了。

  “放开我,你干什么?!”戴胜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张信礼像捏一只小鸡仔似的,把他后脖颈子连着些头发一起揪住,拖到林瑾瑜面前,往地上就那么一扔。

  人在吃痛的时候往往使不上力,因为工作需要,戴胜头发有点偏长,虽不至于跟林烨一样,但颇韩式厚刘海男范,此刻正好方便了张信礼。

  扯头发实在是项经久不衰,杀伤力很低但疼痛感很高的招数,戴胜连连叫痛,可还没等他从这股痛中回过神来,张信礼已腾出另一手握着他手腕,往桌上一拉一拍。

  只听得“砰”一声皮肉撞击玻璃的巨响,戴胜已十分狼狈地跪在地上,一手撑着自己膝盖,另一手身不由己被张信礼牢牢按在了桌面上。

  棕黄毛就算有心想救也开不了口,而没有他的示意,夜店这边一众人都只呆呆站着,没人出来阻止。

  张信礼把戴胜一只手按紧了,半秒没停,顺手抄起了一边的烟灰缸。

  夜店里的烟灰缸一般都是那种很大很重的,怎么豪怎么来,戴胜眼前一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手背便袭来一阵剧痛。

  “啊!”

  那一砸砸出声巨响,简直让人怀疑桌面玻璃有没有被震裂。张信礼整套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跟演练了无数遍似的,在场没一人反应过来。砸完他就松手了,任凭戴胜自己捂着手,在地上弓腰缩成个虾米。

  黄家耀推眼镜的动作顿了顿,诗涵把踩在桌上的脚放了下去,站直了,本来要上来“好心劝告”的林烨停了脚步,连王秀一时也忘了维持脸上阴阳怪气的笑容……嘶,这下手可真狠哪,动静有点吓人,不知道骨没骨折。

  张信礼随意放下烟灰缸,然后把那杯加料“好酒”嗒一声重新放到了戴胜眼巴前。

  戴胜痛得冷汗一颗颗冒,他用惶恐无助的的眼神望向棕黄毛,期望对方能给他出头……再不济,救救他也好,然而棕黄毛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根本没那意思,反而道:“戴胜,你还是喝了吧,不然自讨苦吃。”

  许钊说:“还是经理聪明,不过我看他怕没这眼色。”

  戴胜已经痛得顾不上说什么了,虽然才刚受伤,可他手背已肿起一块,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出半小时必然青青紫紫一大片,有没有小骨裂都不好说。

  “有的有的,”棕黄毛听许钊这话,生怕是还要来这么下的意思,道:“你们上去扶他起来。”

  ‘扶’有很多种扶法,两个保安闻言上去一左一右把戴胜架了起来。

  戴胜叫他们过来本来是让他们来帮自己,谁成想上演了出自掘坟墓,棕黄毛朝林瑾瑜点头哈腰了一番,说:“那个,小林总,我们自己的人自己清理门户,不牢您动手。”说着自己转身,抬起戴胜下巴就是一通臭骂外加拳打脚踢。

  虽然属于雷声大雨点小,其实只是轻打轻踹,可到底是个态度,林瑾瑜说:“好了,他道个歉就行了。”

  其实他也有点吓着了。张信礼下手忒狠,他原本以为他也就是带自己来这儿使用钞能力耀武扬威一番,过个干瘾,谁知道……这货原来是真动手啊。

  那一刻林瑾瑜才有点感觉到张信礼对戴胜这些人曾加诸在他身体和心理上的伤痕有多生气……简直欲杀之而后快啊。

  棕黄毛得了他这句话,大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完全清楚这个小林总家里到底干嘛的,只觉得林怀南当初来的时候那气势非常唬人,颇有点手眼通天那意思,态度强硬、坚定但又并不蛮横霸道。达官显贵棕黄毛见得多了,深知比起那种暴发户做派,这种作风的人怕才是真正有背景的,怕不是XX书记亲戚或者上头有公检法大人物之类的。

  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棕黄毛只想赶紧把这事了了,对待戴胜的的态度也强硬起来,戴胜叫苦不迭,再也受不住,连连喊道“饶了我吧”。

  棕黄毛叫人松了手,戴胜呲牙咧嘴,差点跌一跤,他苦着脸说:“小林总……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当初我也不是存心的,只是觉得你没眼色,想给你个教训。”

  林瑾瑜不说话,张信礼也不说话,戴胜呼吸急促,在这令他窒息的寂静中呆了片刻,见林瑾瑜手里的酒杯空了,忙忍着身上的痛,一瘸一拐走过去,殷勤地给他满上,然后自己端起那杯漂浮着烟灰烟头的酒,弯腰低着头说:“我……我给您道歉,再也不敢了。”

  他就是敢也没机会了,戴胜心里知道,如果能保他,店里肯定会保的,可现下眼见连自己人也不帮他到这份上,他怕极了,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因为一时意气惹了个非常麻烦的人。

  戴胜说完,不消人催,自己双手捧着脏酒,仰脖子鼓眼就是一吞,喝琼浆玉液般喝了。

  烟头跟渣子沉淀在杯底,他留了一丝丝没喝,但林瑾瑜觉得已经够了,他刚要说“那就这样”,张信礼却伸出只手来,在杯底点了两下,面无表情对戴胜道:“喝干净。”

  卡座里鸦雀无声,没人说话,戴胜看看手里最后一丝残酒,又看看他,挣扎片刻,闭眼咬牙喝了个干净。

  烟渣子跟沙砾一样在喉间滚动,戴胜恶心得想吐,又被张信礼那瘆人的目光盯着,不敢吐,捂嘴弯腰反胃了老半天。

  “好了好了,”棕黄毛眼见这家伙终于有眼力见了,忙道:“小林总,酒也喝了,歉也道了,前尘往事咱们就一笔勾销,今天你们尽管玩,普通酒水一律五折,果盘瓜子免费,待会儿今天跳舞的女孩子,我们都请过来陪你们喝酒,您看这样总可以了?”

  林瑾瑜对美女热舞不感兴趣,他不打算在这里喝酒浪费时间,便随手把杯子放了,点了下头,朝Evan站的方向示意了下,说:“今天不了,你记他卡上,下次再招待。”

  啊……也行吧,棕黄毛只想赶紧送神,也不争辩,答了几句好。

  林瑾瑜起身,说:“那就这样。”

  张信礼等他走过自己身边后才跟在林瑾瑜后面出去,戴胜泪眼婆娑,感觉自己死里逃生。他边用那肿起老高的手捂着嗓子眼,边跟着棕黄毛朝林瑾瑜的背影道:“小林总慢走,下次再来!”

  不,这位祖宗还是别来了,他爸更别来。

  ……

  “我还以为我们过来只是吓唬吓唬他,你怎么真动手了。”

  天色渐晚,许钊林烨等一行人远远落在后面,把前方留给张信礼和林瑾瑜。

  林瑾瑜和张信礼并肩走着,他数落完那句后无奈又哭笑不得地道:“万一人家反过来告你蓄意伤人,你不是惨了。”

  “不会,”张信礼说:“会也随便,我就想这样。”

  他脸上神色颇有些余怒未消,林瑾瑜摇头笑笑,勾住他肩边走边说:“其实那些糟心事我都忘了,再见戴胜心里其实没什么感觉,你倒比我还生气。”

  张信礼竟没否认,只道:“是,我是生气。”

  他说:“如果不是那些人,你也许不会和我分手。”

  少了那帮人得少多少糟心事,租房逃过那么多中介陷阱,最后在工作上栽了。

  “喂喂喂,”林瑾瑜控诉:“是你和我分手。”

  张信礼说:“是吗?忘记了,没差别。”

  这家伙明显在装傻,林瑾瑜道:“其实……换个思路,没有这份工作我们早饿死了,戴胜只是针对我,他不给其他组员穿小鞋,因为我……”他有点羞愧地说:“不拍他的马屁,而且不热衷做业务。”

  这份羞愧来得有点迟,林瑾瑜是那种觉得你人可以,配和正常人打交道才会正常社交的人,戴胜这种他看不上,也就懒得搭理,说到底还是人不够圆滑,即使他觉得拍小领导的马屁恶心,当时那种情况,为了张信礼,他也该忍一忍的。

  ……虽然假使忍了,他一门心思去贴那些小姐姐富婆跟大老板卖酒,给戴胜拉业绩,张信礼又百分百会跟他翻脸。

  只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总得有人受委屈。

  张信礼说:“就应该这样,你不想拍谁的马屁,就不拍。”

  林瑾瑜摇头晃脑,说道“你倒大方。”

  “小瑜,”他们走着走着,路灯由远及近,开始一盏盏亮起,张信礼半边侧脸映在光束里,半边侧脸隐在阴影下,说:“我认真的。你爸说得对,你就应该这样生活。”

  那反而是林瑾瑜的光芒。

  “感情从我爸身上就学了个这,唉,他啊,那是袒护我,我是他儿子,我无法无天他也觉得我有理。”林瑾瑜道:“不过还是谢谢你,其实……戴狗被揍我确实爽得不得了,哈哈哈,比收到你送的平板还爽。”

  他牵过张信礼的手,拽着他往前走,说:“走了,接一一去,咱们三个回家。”

  张信礼由他牵着,被林瑾瑜拖着走过大街小巷,林瑾瑜边拖边在前面说:“虽然我爸这人有时候确实让人觉得挺有号召力,可你不要被他的表象蒙蔽了,他这人缺点可多,其中之一就是尤其爱偏心我……你别总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可以从他身上学点别的,跟我没关系的。”

  有这么编排自己爸的吗,偏心儿子都被儿子本人说成缺点了,张信礼跟他走了一段,说:“小瑜,其实……我已经学到了。”

  “什么?”林瑾瑜没听懂,停步,回过头来看他。

  张信礼慢慢说:“钱和社会地位很重要,我的起点虽然比你低太多,可必须得跟上你的脚步。”

  那样就不用像宁晟凯嘲笑过他的那样,只能做些背他、抱他,给他买药做饭的事,而能够真正和他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