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司温墨又紧张了几分。
唐苏苏忙否认，“不是我，我一点儿事都没有，现在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你等我。”
打完这个电话，她心里怪怪的，像是背着司温墨做了不该做的事一样。
杜奶奶一脸担忧，“怎么了苏苏，你老公不同意你见方舟吗？”
唐苏苏一愣，开始考虑，如果司温墨知道她要来看顾方舟，会同意吗？
无论如何，在没有知道真相之前，不能先代替司温墨表现的很心虚。
唐苏苏笑了笑，“没有，我们进去吧。”
顾方舟住在一间有三个病号的普通病房，他躺在最里面靠近窗子的那张病床上。
杜奶奶看到他，话还没说，早已湿润了眼眶。
她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顾方舟的身体，“方舟，你醒醒，苏苏来看你了。”
唐苏苏拧紧眉头，这么说，弄得好像他们爷孙俩早先商量好了，等着她来到。
还好这病房里有其他人，让唐苏苏觉得自己至少是安全的。
顾方舟听到声音后眉头皱了皱，看上去分外挣扎。
唐苏苏拉了一下杜奶奶的衣服，“杜奶奶，别叫他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我再叫几下。”杜奶奶又着急地喊了几声，好不容易把人叫来，总不能就这么让她走掉了。
唐苏苏见她老人家如此执着，又不好催促，只好站在一边等着。
顾方舟很疲惫，过了很久睁开眼睛，迷惘地看了看杜奶奶，然后发现她背后的唐苏苏。
杜奶奶松口气，“你终于醒了，苏苏在等着你呢。”
说完回头冲着唐苏苏点点头，独自出了门。
唐苏苏站在那里，略显拘束。以前的他们也不见得有多熟，现在这个样子相见，貌似更没什么可说的。
唐苏苏先引出话题，“我听杜奶奶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实际上，以我们的交情，没必要。”顾方舟低声回答。
唐苏苏道：“顾方舟，在我的印象里，你隔三差五受伤。能告诉我吗？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顾方舟闭上眼睛又睁开，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跟你说这些也没用。”
“如果这跟司温墨有关，那就跟我说了有用，因为他是我老公。”唐苏苏顿了顿，“所以，你要跟我说吗？”
顾方舟答非所问，“一个人混成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失败？”
唐苏苏无语，“要是连回答问题的勇气都没有，你的确很失败！”
他闭口不言。
唐苏苏轻笑一声，“我不明白了，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非得藏在心里吗？杜奶奶让我来，你却什么都不说。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商量好了再做决定？这样耍着别人好玩？”
“我奶奶是不是跟你说，她怀疑这件事跟你老公有关系？”顾方舟问。
唐苏苏道：“对啊，所以有没有关系？你之前不是说感谢我救了你吗？要是真想感谢，给句痛快话可以吗？”
“没错，是他。只是……有点奇怪。”顾方舟语气一顿。
唐苏苏静等他说下去。
顾方舟道：“按照他的计划，肯定是对我处置后快的。但是最近，他每次都让我半死不活地进了医院，周而复始。所以，我想请你帮我问他一个问题。”
“什么？”
“问他玩够了吗？”顾方舟说到这，眼神令人恐惧。
唐苏苏久久地说不出话，倘若顾方舟一口咬定这件事跟司温墨有关，然后把这些事推到他身上，她不见得如此相信这个事实。
反倒是现在，他让她帮着问司温墨问题，让人无法忽略这些话的真实性。
唐苏苏摇头，“不，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他不是这种人。”
顾方舟苦涩地笑了笑，“你这样想也是正常。毕竟，他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你见多了他温暖的那一面，也仅仅是了解他这一面而已！”
唐苏苏沉默着，她不止一次地听旁人说起司温墨如何冷漠凉薄。
只是，在她的印象里，他永远都是温暖的那个他。
难道真如顾方舟所说？
唐苏苏以为，经常听人这么说，早麻木了。
如今听到，仍旧有些无法接受。
她叹口气，“既然你这么确定这是真的，那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恩怨。总不能，他无缘无故地想要伤害你吧！他不是这种人。”
顾方舟冷冷地看着他，“我们之间的确有恩怨，你该找他去问这些问题，不是找我！”
唐苏苏皱皱眉，这么一听，顾方舟显得更像是吃亏了一样。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我还是那句话，我跟司温墨之间有什么恩怨，是我跟他的事。你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顾方舟放了狠话，“但是请你告诉他，要是不把我弄死，我跟他势不两立！”
当他用这么狠绝的语气说出这话，唐苏苏心里紧了一下。
倘若这些都是真的，说明这俩人的矛盾到了不可调节的地步。
唐苏苏道：“如果我是你，遇到这些事肯定也不高兴。只不过，我还是相信我老公，等我回去了，会找他问清楚的。”
顾方舟摇摇头，要是真能问清楚，哪里还用的着这么麻烦？
只有唐苏苏，这么天真地觉得自己可以处理好。
说归说，能够保持这份天真也蛮好的。
唐苏苏拧眉，她不了解情况，不敢去保证什么。只能等到回去了，再找司温墨问问。
眼前，她有一个问题更想弄清楚。
“顾方舟，我还要问你一件事，你一定得认真回答我，别骗我！”唐苏苏说。
顾方舟疲惫一笑，“只要不是跟你老公有关的事，你随便问。”
“这件事跟沈昱有关系吗？跟那三年有关吗？”
顾方舟压根不敢坦言，承认沈昱正是他背后的大老板。
只不过，既然答应了唐苏苏，他只能老实承认，“没错。”
“你给了这两个问题肯定的答案，是吗？”唐苏苏问。
顾方舟点头。
唐苏苏站起身，“那你好好养身体，我先回去了。”
继续问其他事很没必要，毕竟，以顾方舟这个情况，隔三差五的受伤，应该是个炮灰一般的存在。
他这么惨了，唐苏苏不想让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