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赫一气呵成地打开书房的门，正要打开灯，突然被一道温和又急切男声呵住。
——“父亲！”
他的动作一顿，眼神犀利地朝一侧看去。
这时本该出现在祠堂的顾言站在走廊的那头，手放在腰上，喘了几口气后，大步走到顾乔赫面前。
顾乔赫的眼神复杂又厌恶，“你怎么在这。”
“我有事找您说。”顾言站在顾乔赫面前，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匀称。
“有什么事晚点再说，我现在有事。”顾乔赫收回视线，反手打开书房的灯。
书房里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顾言没怎么来过顾乔赫的书房，心脏还是提起，默不作声地跟在顾乔赫身后。
顾乔赫急着要检查书房，看顾言的眼神带着不耐烦，“我现在有事，你出去。”
“我……“
“咚——”
书房的窗户被吹来，冷风透过窗户钻进书房。
“窗户怎么没关好。”顾乔赫拧眉，吩咐道，“老徐，你去把窗户关进。”
“是。”
许管家正要上前，就被顾言抢先了一步，“我来帮您关吧，外面还下着雨。”
他几步就走到窗前，长手一伸，几乎没什么停顿地关上了窗户。
顾乔赫见他这样，心里隐隐生出几分怀疑。
顾言朝顾乔赫温和的笑了笑，语气挺恭敬的，“父亲，那我先去祠堂等您了。”
“去吧。”顾乔赫摆摆手，眼神有那一刹闪过一抹柔意。
顾言点头，转身越过顾乔赫。
倏地——
窗户的方向传来一阵闷响，顾乔赫的面色变了又变，“什么声音。”
“大概是风吹玻璃的声音。”顾言的脚步顿了顿，答道。
顾乔赫面色很沉，刚刚转瞬即逝的那抹柔意在他脸上全然罹尽。
他转头，向徐管家吩咐，“老徐，你去那边看看。”
“是。”徐管家应下，恭恭敬敬地疾步朝窗户那走去。
“徐管家。”顾言的面色难得有了些失态，转身拦在徐管家前，“我来帮你吧。”
“不用了，这是我该做的。”徐管家对着顾言，一板一眼地，没有半点要退让的想法，“请顾先生不要为难我。”
“父亲……”
“顾言，你让开。”顾乔赫厉声呵斥，“让老徐过去。”
得了顾乔赫的话，徐管家就像得了令牌一样，直接越过顾言朝窗外走去。
顾言的面色不太好，定定地站在原地，直直地看顾乔赫。
“叮——”
清脆的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顾言的脸上适时闪过一抹慌乱，难得失了分寸，手忙脚乱地要捡起地上的东西。
顾乔赫不动声色地将顾言的一切表情尽收眼底，面色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余光不经意地朝地上扫了眼。
倏地——
他面色一变，显然是认出了那东西，呵斥住顾言，“这是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些小玩意罢了。”顾言的面色日常，波澜不惊地将挂坠攥在手心。
“给我。”见顾言没有动静，顾乔赫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把那个东西给我。”
“老徐。”顾乔赫冷声喊：“从顾言手里把那个东西给我拿过来。”
“是。”徐管家立即走到顾乔赫身边，将顾言手上的东西抢了过来。
看清顾言死死攥着的东西，徐管家有些意外，捧着小小的挂坠到顾乔赫面前，“老爷，您看……”
顾乔赫的脸登时黑了起来，看着顾言的眸子满是不悦，“阿秋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这。”
和徐管家一样，他一眼就认出这个挂坠。看書溂
顾言缄口不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徐，把他绑到祠堂，好好跪着反省。”顾乔赫厉声说，看着顾言的眼神裹挟着憎恨和厌恶。
“是，父亲。”顾言只是低低地应下，声音听起来有些复杂，庆幸又遗憾。
“老徐，把东西给我。”徐管家要押着顾言出书房之际，顾乔赫伸出手，朝徐管家说。”
“是。”徐管家恭敬地把挂坠放在顾乔赫的掌心里，带着顾言出了书房。
临关房门前，顾乔赫又叫住了他，“老徐，你……让人把自从我出顾宅时，整个顾宅所有的监控都拷下来，我待会要看。”
“是。”徐管家虽说不解，但还是十分恭敬地应下，押着顾言出了书房
房间将两个世界隔绝开。
顾乔赫先是摩挲了好几下挂坠，才将它放在胸前的口袋，抬手按了按。
他轻车熟路地找到暗门，仔细查了里面的东西，确认没少，这次放下了心。
……
黑熊频频朝后视镜看了好几眼，就在他正准备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时，清冷的女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黑熊，专心开车，我不想被你带进沟里。”
黑熊：“……”
抓包被发现，黑熊尴尬地挠了挠头，“博士，后座放了毛毯，您可以拿来盖。”
时悦不咸不淡地应了声，眼睛依旧阖上，声音带着淡淡的鼻音，“唐枫到陶然别苑了吗？”
“老大已经到了，这一路上都没有任何破绽，您放心。”黑熊专心的开着车，一面头也没回地朝后面说。
“知道了。”时悦的嗓音带了些沙哑，脑袋往车窗上蹭了蹭，整个人斜靠在车门上，手上没有丝毫动作。
黑熊又从后视镜扫了眼，见时悦没盖毛毯的意思，默默将车里的暖气往上调高了几个度。
“你再看，小心我扣你年终奖。”
时悦这话一出，黑熊再也不敢转头了，专专心心地开车，不敢再往后看了。
后排一片黑，时悦的手搭在身前，浓密的睫毛不安稳地颤了颤。
……
“你怎么了？”莫北看文件看得有些头疼，正想偷偷懒，就看见陆辞蹙着眉，左手覆在胸前的位置。
“没什么。”陆辞很快缓过神，淡定地放下按压在心脏的手，脸上恢复漠然。
莫北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不由得蹩眉，“这么晚了，先别看了，我先歇会？”
“也行。”陆辞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莫北靠在沙发边上，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十分有兴趣地看陆辞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