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发现的死者吗?”声音从门口传来,警察来的很快,高桥遥一眼就看见来人中目暮警官胖胖的身影。

  听说凶器可能出自上一个房间,安室透几人就决定去房间对比一下凶器,所以现在房间里就剩她一个人。

  之所以她留下,是因为担心凶手会返回来破坏尸体,他们就把她留在这里守着尸体。

  为什么不担心她会遇见凶手?

  被撞断肋骨的伊达航、被公主抱的安室透、被从废墟中救出来的‘工藤新一’,摇摇头十分放心的走了:担心这人,还不如担心凶手直接撞进她手里,被失手揍死。

  再说,独留高桥遥一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孩子在现场,也不能说他们没有把她当做诱饵吊人的意图。

  “目暮警官。”独守在尸体旁的高桥遥听到声音,将紧盯着尸体耳朵上的视线收了回来,抬头应答道。她刚注意到尸体耳朵上的耳钉造型挺奇特的,竟然是一个缠绕着荆棘的十字架,上面盛开着鲜红的花朵。

  “高桥小姐,是你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报警的人不是说:是一群年轻人在破解机关时发现的尸体吗?”昏暗的房间里就一点点微弱的灯光,还在抽风式的闪烁。

  经鬼屋密室的工作人员解释,为了保证鬼屋的恐怖氛围,他们所有房间都没有安装正常的灯。

  去拿手电筒的警员还没跟上,目暮警官等人先行进来查看现场。他从仅剩的一点微光中辨认出站在房间中央的女子,正是之前给他们提供过数次帮助的高桥遥。

  “伊达先生和安室先生他们去那边的房间了,他们在那个房间见到过死者脖子上的相同的凶器。”冲目暮警官点点头,高桥遥指向身后的门解释道。

  不过那三人去了好一会儿了,找东西应该不用这么久吧?他们不会发现了其他线索耽搁了吧?说不定还正面撞见了凶手,毕竟他们带着柯导呢。高桥遥毫无根据的胡乱猜着。

  “哐。哐。”

  安静的房间里,棺材那儿突然传来沉闷的敲击声,突然冒出来的动静,惊得在场所有正在搜集线索的警方都不由将目光聚集了过去。

  “诈,诈尸了?!”高木警官反应最大,一脸惊恐的指着躺着尸体的棺材大喊道。

  棺材那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女尸在敲击木板?!

  “我想不是的。”高桥遥十分确定尸体已经死亡的事实,突然想到安室透三人,又想到他们之前遭遇的,鬼屋密室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机关。

  他们不会是找到什么秘密通道了吧?

  高桥遥还做着猜测,棺材下就传来伊达航的声音,只是因为隔着一道木板显得有些沉闷:“高木,你可是个警察,相信这些神鬼的可不行啊。”

  “伊达前辈!”一下就辨认出说话者的声音,高木涉激动的冲着尸体喊道。

  “虽然我总觉得现在的画面可能不太美好不太想承认,但,的确是我。”伊达航的声音再次传来。

  依旧从棺材底的位置:“我们在上一个房间意外发现了一个密道。这条密道应该是NPC的内部员工通道,连接着密室各个房间。我们顺着密道走了走,最后发现密道连接尸体房间的出口就是棺材底部。”

  此时,伊达航和安室透还有柯南三人,正站在一座简陋的楼梯上,抬头观察着头顶突出来的一小部分棺材底的结构。

  在棺材边缘有一个可以拉动的手柄,他们猜测这块板子是可活动的,大概是给NPC预留的出口,不过他们担心拉开木板后,会从天而降一个尸体,就没有实验。

  这个出口大概是设计来让NPC转移到棺材里面,然后在游客打开棺材时,突然从棺材中冒出来对游客进行惊吓。

  不过这个机关被凶手利用来转移尸体。

  “原来如此。”目暮警官点点头。“诶!!柯南?你怎么在这里?毛利老弟也在吗?”果然毛利老弟就是死神附身了吧,走到哪里就出现命案。

  “…我是和大叔绑定组合了吗?每次都问我这个问题。”柯南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吐槽。

  然后露出儿童专用的可爱微笑说道:“毛利叔叔不在哦,今天是高桥姐姐带我出来玩的。”

  “这样啊。”看了一眼一旁露出微笑的邻居高桥遥、她身边毛利老弟的徒弟安室透、和安室透脚边的柯南。

  目暮警官默默了然:看来毛利老弟的死神威力已经波及到周边人了,虽然毛利老弟不在,但与他相关的人聚集多了也会召唤命案。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吗?

  (毛利小五郎:阿啾——)

  “对了,你们不是去找凶器出处的吗,怎么找到密道的?”高桥遥突然发问,她刚想起那三人明明是跟自己说的就去旁边房间看看,谁想直接摸到别人‘老家’了。

  安室透三人左看看右看看,一言难尽的叹了口气:“这事说来就长了……”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他们原计划是去找找凶器的出处来到‘地狱路’的房间,因为记得上一个房间的装饰排布,安室透在一进入房间后就直接走到通道中央。

  这大概是仿照奈何桥做的木桥,除了一个一米宽木桥,周围是大概一米高、一人宽的缝隙,然后就是装饰着各种刑具和死尸假人的墙壁。

  现在一整排的假人中正好空了一个人的位置,估计是扮演死尸的NPC在他们都通过通道后直接离开了自己的位置。

  安室透身手敏捷的从装饰成假血海的通道上跳下去。然后蹲在墙根寻找着之前他注意到拿在那个NPC手中的那种铁链,也就是尸体脖子上缠绕的凶器。

  话说,松井光和上野二是不是说过这个房间扮演死尸的NPC很逼真,他俩都没看出来?

  安室透有些疑惑的摸了摸之前NPC被捆住的位置。

  不对啊,他回忆着,他当时推开门一眼就辨认出了里面的真人,那个NPC胸腔起伏那么明显,在安静毫无动静的空间除了紧张的不行的高桥遥,但凡冷静的人都会注意到假人中唯一在动的真人吧?

  所以他才请求对方不要惊吓高桥遥,大概是被他认出来并且提出要求后,那位NPC才在他们通过时没有做出恐吓的行为。

  那二人不像是连这么明显的人都认不出来的样子啊?按照他这段时间对这几位店员观察的结果,话说高桥遥的三个店员总会给他一种很熟悉的错觉。

  他当时是怎么认出来的?安室透摸着手中的麻绳开始思考当时NPC的样子。

  “安室先生?你是发现了什么吗?”小男孩的声音突然冒出,打断了他的思路。

  思索无果,安室透站起身正准备告诉对方他没找到铁链,刚过转身,迎面一个人肉炮弹直接砸进他怀里。

  安室透只觉得胸口仿佛被巨石重击,刚站起来本就不稳的步伐向后踉跄了两步,然后在身体的带动下,手里抓着的麻绳被他下意识的用力一拉——身后的墙瞬间向一旁滑开。

  “咚——”

  带着怀里的‘秤砣’,安室透重重砸进墙后刚出来的通道。

  躺在漆黑的通道里,安室透只觉得背已经麻木。

  这时,额头上顶着一个通红的小脚丫印,伊达航捂着额头出现在通道口,借助房间里微弱透进去的灯光,试图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但因为灯光太微弱看不清,只能转为龇牙咧嘴的问道:“你俩没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孩儿人不大,这一脚的脚劲儿还真不小,踹的他额头这一块儿还嗡嗡的疼。

  “没事。”躺在地上沉思着自己是不是该去拜拜了,总觉得自己最近在走水逆。安室透缓过劲儿,动了动身体,发现没什么大碍,估计就受了点擦伤。

  而砸在他怀里的柯南,明明有人当做垫子,应该是毫发无损的结果,此时正捂着脚丫子一脸痛苦。

  柯南捂着剧痛的小拇指,满脸痛苦。

  就刚刚,他寻找线索无果后,从自己找的地方站起来,他刚刚余光有注意到安室先生蹲在墙角半天没有动静,出于好奇,对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就准备上前去看看,没想到刚走了两步,木桥边缘突然冒出个箱子,他正关注着安室先生那边的动静没注意脚下,一脚踹了上去。

  那一刻,脚趾传来剧烈的痛感瞬间让他哑声,跳着脚踉跄的向前蹦了两步,在差点冲出通道的时候,又突然冒出半个额头。

  唯一安好的脚当场就绊了上去,在身体的惯性之下,他就这么直接飞了出去,砸向了正好回头的安室先生。

  “柯南你还好吗?”被一脚踹中脑门儿的伊达航不明白,自己就是蹲下去拿个工具箱站起来的功夫,事情的发展结果就有这么大的转变。

  被砸胸快砸背过气的安室透也不明白。

  一脚差点没踹骨折的柯南更不明白。

  不过也算是阴差阳错,让他们找到了这个密道。

  虽然问一问工作人员大抵就知道密道位置了。

  ……

  “死者加藤春香,20岁,是东京大学美术系的高材生,今日是和好友井川爱梨一起来游乐园游玩,却意外遭遇不测,死亡原因:窒息,凶器为还缠绕在脖子上的鬼屋道具——铁链,死亡时间:一小时以上。”

  “井川爱梨,22岁,便利店员工,一年前与死者加藤春香认识,因为很结缘,如今是好朋友的关系。今天是为了庆祝自己找到了新工作,便和好友一起到游乐园玩。

  在两小时前和死者分开,据悉,死者和她分开前的理由是要去鬼屋密室找男友。

  于是井川爱梨便去原本订好时间的餐厅等待死者。”

  “牧野吉,23岁,一年前与死者加藤春香交往,是死者的男友。同样是东京大学美术生,不过已毕业1年,在导师的美术馆学习,节假日在鬼屋密室兼职寻找创作灵感。

  两小时前死者来找他,因为当时牧野吉正在工作,便没有和对方见面。”

  “山本大辅,19岁,某货运公司的员工,半年前对死者加藤春香一见钟情,是死者的追求者,同时也是这家鬼屋密室的工作人员。

  以上,是死者和三名嫌疑人的信息。”

  高木涉讲述完问到的信息,将手中的记录本合上。

  “原来如此,所以你们三个都和死者有关系。”目暮警官在听完高木涉的讲述后,转向站在鬼屋门口的三人。

  高桥遥三人也跟着目暮警官从鬼屋里面出来了,听说警方已经找到了有三名和死者认识的人。

  高桥遥等人仔细打量着这三人:

  井川爱梨是一名长相普通的女孩子,棕色短卷发,身着白色连衣裙。

  似乎和死者关系很好,自从知道死者被谋杀后,就崩溃的嚎啕大哭。一脸懊悔,不停的诉说着当初如果自己陪着春香一起过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山本大辅是一名长相帅气的男孩,个子高,大概是做的体力活的工作,身上的肌肉很明显,是会很招女孩子喜欢的阳光男孩形象。此时听到加藤春香的死讯后,也是一脸沉痛的样子。

  只有,死者加藤春香的男友牧野吉,一脸平静的听着警方的讲述,也不知道是太过悲痛还是真的无感,此时的他一点都不像是死去女友的模样。

  普通的长相,身高也不高,目测只比死者高不到半个头的样子。

  “警官大人,你们一定要找到残杀春香的凶手!”

  闺蜜井川爱梨眼泪还含在眼眶,眼睛里满满都是对好友死去的沉痛,紧紧抓着目暮警官的衣袖,语气极重的反复说道:“求求你,一定要找出凶手!让他为春香的死赎罪!!”

  “猫哭耗子假慈悲。”

  听到井川爱梨的话,男友牧野吉发出一声嗤笑,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其他情绪,眼含不屑的转向哭泣的女人:“你看上追求春香的山本大辅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我和春香都知道,都看见过你多次出入他的房间,孤男寡女能做些什么,用脚趾都能想到。

  你对春香的友谊并不纯洁。”

  “你!”井川爱梨眼里慌张一闪而过,有些急促的解释道:“我和山本君是清白的!我只是喜欢他,但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而且我也不会因为这个杀了春香!”

  “我没有说你杀了她,着急什么。”似乎只是想讽刺那么一句话,在说完那段话后,牧野吉又恢复了原来的面无表情。

  山本大辅欲言又止的样子被牧野吉看到,他又木着脸转向山本大辅,然后讽刺的扯了扯嘴角:

  “这位传说中遇见真爱,苦苦追求着已经有男友并且拒绝多次的春香,转身却不拒绝春香好友的投怀送抱。

  你的爱情也不像你说的那么纯粹。

  呵,真不知道春香对你的良好印象从何而来,她还让我对你改观,说之前都是误会,呵,笑话,披着羊皮的狼永远都是狼,不怀好意的肮脏东西。”

  “你!牧野吉,你不要因为看不惯我和春香关系好,因为嫉妒,就把杀死春香的名头随意安给我。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大门做指引工作。

  再说了,如果说谁最可能杀了春香,那一定是正在鬼屋密室里做NPC的你!”

  被暗讽自己的动机不纯,山本大辅瞬间就怒火攻心,瞪着眼睛怒视着这个胡言乱语的人:

  “我看就是你杀了春香吧!所有人都知道,前不久春香已经向你提出了分手请求,而你却并不想和她分手。

  一直苦苦哀求着春香不要离开你!一定是你因为复合不成,恼羞成怒杀了春香!”

  “呵。”虽然被指认成凶手,但牧野吉眼睛皮都不抬一下,一点都不为自己辩解。他说话的目的仿佛就是为了表明自己对另外二人的不屑,在连续讽刺两人成就达成后,就也不再说任何话。

  两眼无神的直直盯着地面,一言不发,仿佛心如死灰一般。

  “咳咳,你们不要吵了。说说你们在案发时间13:02-14:14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做什么?”争吵告一段落,目暮警官这才出声问道。

  原本鬼屋里是有监控器的,但在鬼屋内房间的监控,因为当初设计时为了减少被游客发现摄像头后的突兀感,鬼屋房间每一间都只有一个被掩藏极深的监控器,监控器也并不是全覆盖范围的,所以并不能看到凶手是谁。

  而且,在加藤春香进入鬼屋第一个房间,她似乎看见什么,径直走向了监控器的死角,此后就一直没在出现过。

  直到后来,高桥遥他们掀开棺材盖子,发现加藤春香的尸体。

  所以,警方初步判断,加藤春香是被凶手引到死角,然后通过员工密道前往‘地狱路’的房间,在那里杀了对方,最后再将死去的加藤春香拖到棺材里。

  故而他们更倾向于:是加藤春香认识的人引她走向死角,并且这人对密道非常熟悉。

  所以,既认识加藤春香又是鬼屋密室的内部员工的男友牧野吉和追求者山本大辅更有嫌疑。

  “我一直在订好的餐厅等待春香回来,这个你们可以去餐厅问询,或者查看监控,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井川爱梨解释道,并且很自觉的将预定的餐厅名字告诉了警方。

  目暮警官得到店名,挥挥手,指派了一名警员前去询问。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鬼屋门口招揽客人,这个我的同事应该能证明,整个过程我都没有离开过。”山本大辅先是翻看了一下门口桌子上的员工打卡本,然后示意给警方,继续说道:“这上面记录的工作打卡时间应该也能证明,我是13:00整在前台打卡上工的。”

  “嗯。”顺着对方手指的位置,目暮警官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点点头。然后示意手下将东西带过去做证据,并且去询问一下其他一起工作的工作人员,核实一下情况。

  安室透抱着脚还不利索的柯南走上前,低头看了一眼还没被收走的本子,上面的确还写着13点整山本大辅上工的字样。

  “牧野吉你呢?”其他二人似乎都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就只有牧野吉还什么都没说,于是目暮警官转向对方问道。

  “我一直在鬼屋里工作。”牧野吉听到问询,目光淡淡的只解释了这一句话。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怀疑成嫌疑人。

  听到牧野吉的回答,高桥遥一脸疑惑的摸着下巴,上下仔细打量了这人一番。

  这人真的太平静了。的说是全身上下看不出来有一点活人的气息,似乎失去了所有生存欲望一般,又仿佛波澜不惊的死水。

  “你是‘地狱路’的扮演NPC吧?”安室透同样打量了这人半天问道。大概是来之前换下了工作服,此时的牧野吉,没有画着死人妆,五官清晰,穿着便服静静地站在那里。

  牧野吉被问,抬抬眼目光淡淡的看向询问的人,语气毫无起伏的回答道:“嗯。”

  “是吗。”安室透若有所思,如果是以牧野吉现在死气沉沉的状态,画上死人妆后,静静的被绑在‘地狱路’的墙上,的确会和周围的死尸融为一体。

  但,当时他进入房间时,是感觉到对方灼灼的目光,有些像是激动?也不对,更像是一种暗藏着如愿以偿的欣喜。

  安室透紧闭上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和死者的样子。

  耳边传来高桥遥不解的小声嘟囔:“这三人都不像是和死者有需要毁容的深仇大恨啊?那样深不见底的刀痕,简直和杀父之仇一样。”

  毁容、刀痕、血迹。

  三个词语在安室透的脑袋里连成一条线,脑海仿佛被一道闪电劈开,他瞬间就反应过来,那个时候牧野吉的衣服上与其他假人身上的血迹颜色不同!

  “凶手就是你吧,牧野吉。”安室透望着牧野吉,语气肯定。

  “诶??”在场所有人都发出惊讶的呼声。

  高桥遥还不可思议的望了一眼大门口墙壁上挂着时钟,16:48。

  距离他们发现尸体刚过去一个小时多一点,安室透这就把案破了??【原来安室透这么厉害的吗?】

  那边安室透的推理还在继续:“13:02,死者寻找你未果,听说你在工作,便做为鬼屋的一位客人准备进去找正在工作的你。因为工作人员都知道你俩的关系,也放心的让死者独自一人前往。

  死者进入鬼屋后,第一个房间就遇见你。

  你听说死者来找你,便主动在第一个房间等待对方,然后将对方引到监控死角,带着对方进入密道,去了你的工作场地‘地狱路’,在那里,你用一直被你用来恐吓顾客的道具,勒死了死者,然后将对方拖到了棺材中,并且用工具箱中的工具刀划伤了死者的脸。”

  伊达航找到的工具箱中就缺少了一把配备的工具刀,现在大概正和凶手换下的衣服一起抛弃在密道的某个角落。

  “是这样吧,牧野吉,你的杀人动机大概就是死者提出的分手请求吧。”安室透补充道。

  原本在被揭露自己杀人手法都毫无反应的牧野吉,在被戳穿杀人动机时突然激动,指着山本大辅怒斥道:

  “都怪这个家伙!是他让春香决定和我分开!他除了一张脸有用,他还有什么优点?

  为什么春香会跟我说:‘对不起,阿吉,因为大辅,我不得不跟你分开’。

  当时在动手之前他给春香反悔的机会了!他问了对方是不是真的要和自己分开,如果收回分手请求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

  但是春香拒绝了!

  “对不起,阿吉,我是爱你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不得不暂时离开你。”加藤春香背对着牧野吉,眼里含着不舍的说道。

  她确实有一些瞒着自己男友不能被对方知道的事情。

  只是她并不知道,她还有很多还未说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都是这张脸的错,如果春香长得不那么好看,就不会被人追求!

  那她就不会动摇和我在一起的决心,所以我划烂她的脸,这样,等我去地狱找她的时候,她就不会再被其他的‘肮脏东西’看上了。

  他们都是有目地的!他们对春香的感情都是混浊的!只有我!只有我对春香的爱是最纯粹的!只有我是真的爱她!我会和她永远在一起的!”

  牧野吉眼里竟然是真诚对未来幻想的渴望,他是认真的觉得自己一定能在死后和加藤春香再续前缘。

  太荒谬了!这是高等教育培养出来的学生吗?还是这是艺术家独有的浪漫??高桥遥不解,怎么会有人相信死后还会有死后的世界呢?

  “我来找你了,春香。”在一顿旁若无人、激烈的情感输出之后。牧野吉突然抬头望着天空喃喃自语,然后猛的滑落在地,嘴角冒出白沫。

  “他服毒了!”柯南突然惊呼道。

  他在牧野吉倒地的一瞬间,就从安室透的怀里挣脱下去,冲到牧野吉身边,凑上去轻轻闻了一下牧野吉嘴边的味道:“是一股苦杏仁儿的味道。”

  “快!送去抢救!”目暮警官瞬间反应过来,急声唤着高木涉叫救护车,自己就预上前。

  蹲在牧野吉身边的柯南,收回搭在对方脖颈大动脉的手,摇摇头:“没救了,已经死了。”

  “啊?”

  这就畏罪自杀了?也不对,是为爱殉情了?高桥遥不明白,这种极端的爱情也太可怕了吧。

  有些无法理解的转过头,望向屋外舒缓一下心情。

  在回头的瞬间,她似乎注意到井川爱梨眼里的一丝可惜,等她定睛再望过去的时候,对方眼里仍然是熟悉的沉痛。

  “?”她看错了吗?

  “牧野吉……”井川爱梨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流出,滴落在地面:“牧野他不知道,山本大辅根本不是春香的追求者,他是春香的亲弟弟!”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为这个信息惊呆了。

  原来,加藤春香年幼时,父母离婚,她跟着妈妈,弟弟跟着爸爸。

  前不久她和山本大辅偶然相认,同样相认的还有多年未见的父亲。

  不过父亲不喜欢她现在的男友,觉得对方配不上她,强烈要求加藤春香和对方分手,当然加藤春香是不答应的。

  但父亲威胁她,如果不分手,那么她母亲的药费就要给她断了。

  她母亲独自抚养她长大,在她即将可以报答对方时,却得了癌症,每日的治疗费都非常昂贵。

  幸亏那时她与父亲相认,已经成为企业家的父亲同意为母亲出医药费。

  没想到这次伸手帮的忙,却成为后续逼迫她分手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是阴差阳错。”仿佛被迎面泼了一盆狗血。

  事情就这么草率的落幕了。

  高桥遥几人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情,在沟通后,决定回去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来结束这场集体聚会。

  *

  “这个牧野吉也太没用了吧,竟然自杀了。”井川爱梨咬着棒棒糖走在无人的小巷翻着白眼,满脸的烦躁,棒棒糖在嘴里咬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语气不满的讽刺着。

  此时她的气质已经与白天扔进人群就找不到的气质完全不符,虽然都是相同普通的面容,但她嘴角勾起的笑容充满神秘和危险的气息,仿佛黑暗中的玫瑰,美丽却扎手。

  “还不是你给对方洗脑的太过了。”走在她身边的竟然是号称与她毫无关系的山本大辅,只不过此时他们亲密的姿势似乎与他们宣称的不符。

  山本大辅此时也脱离了白日里阳光男孩的形象,眼睛里满满全是阴沉,耷拉着双肩有气无力的揽着身边女人的腰。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动作阴狠的将手里的烟一把按在墙壁上,仿佛借此舒缓自己烦闷的心情。

  “拜托,我就假装念叨了几句加藤春香对你的不一样而已,还不是你给牧野吉的刺激太大了。”

  井川爱梨不高兴的翻了个白眼,没想到牧野吉这么不经刺激,这么一点小事就跟着自杀了,亏她还费那么大的劲让加藤春香接受他,结果害得她比赛又没赢。

  不过,“这次算是平局,下次再比过,下次我一定赢你!”

  “行,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话说最近老大怎么这么暴躁?”

  “听说他的猎物又被抢了……”

  二人声音逐渐远去。

  *

  高桥遥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回到米花街道,快到自家店门口时,高桥遥一眼就看到了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

  “皖皖!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