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但是芯竹天生就是这副身体，这脑子里面的东西，必须开颅在可以拿出来。
初寒观察着墨战予，这要是自己从小的好朋友，想必，也会是这副样子。算了，能救一条命是一条。
阿尔法空间温馨提示：“主人，开颅手术，所需承担风险较高，建议放弃。”
亦初寒低头思考，叶司也凑近了问道。
“我不知道你见过什么样的病例，可大宇朝，这是我见到的第二例。上一例，年少时候，就已经死了。这是绝症。她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医学院能够做的，就是延长她的寿命，保守治疗。”
连叶司对于病症这么痴迷的人，都放弃了去治愈的可能性。
所有的不可能都摆在了初寒的面前。
可她就是想要试试：“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呢？”
“什么？”
墨战予与叶司，异口同声，两个人惊诧的表情简直是一模一样。
他们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亦初寒太异想天开了吧？
或许这就是别的人看到的，可对于初寒来讲。
病人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即使不救，她的生命也还是在倒计时的。说不定，哪一日也就没了。
“初寒，除了保守治疗，你还有其他的方法？”
“当然，手术，开颅。只要把脑子的东西取出来，她会慢慢好起来。”
墨战予听了，喉咙涌动。
她看出了他的犹豫，疑惑，担忧，还有……
“你在意她的生命，我很理解，但现在如何生死，却不是你自己决定的。你看看，她怎么说的？”
芯竹郡主的话，悠然在耳。
初寒却已经跃跃欲试了。
叶司不同意，他反驳着：“你这是在要病人的命，她不知道什么危险，难道你不知道吗？”
床上的芯竹醒过来了。
她虚弱得打断了叶司，“我知道危险。我只是不想要再做笼子里面的鸟儿了。我想要飞走，哪怕是生命的代价。”
她抬起手，抓了抓墨战予的衣袂。
“予哥哥，要是她真能治好我，这个皇嫂，我就认下来。要是治不好，你会永远记得我的，对不对？”
这……
压力给到位了。
亦初寒好像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我必须给你说清楚，开了你的脑袋，是可以缝合的。但是否有什么后遗症，或者说，是不是能够成功，我并不清楚。也没有把握。”
“我需要怎么做？”
“养好自己的身体，这三日，先吃点儿清淡的，按照叶司安排的来。三日后，看看情况，如果可以手术，我们就越早手术越好！”
她点了点头，但是这件事情，一定是要她的亲人知道的。
墨战予了解，她没有亲人了。
初寒也只好硬着头皮说着，“太后那里必须得到通知。她要知道你现在的状况，我这两天就去沟通。”
芯竹郡主仿佛又累了，眨了眨眼睛，就睡了过去。
“叶司，调理一下她的状况。我……”
“你太逞强了！”叶司有些气愤，“你这三天都要义诊，本来就睡不好，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初寒没有理会，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
只是，越是兴奋，她便越休息不好。
月色下，墨战予出现在了她的窗边。
“夜里冷，你还站在窗口做什么？”
“你会怪我吗？如果手术失败了？”
墨战予顿了顿，才开口：“你也说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初寒没有继续，只是关上了窗子，他们隔着窗子，各怀心事一般。
义诊，匆匆忙忙，大家都知道寒医先生的医术。
直到，义诊最后一日，时间快结束了。
还是有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坐在了她的跟前。不过与其他人不一样，即便是不开口，亦初寒也能够认出来。坐在面前的人，是亦湘！
身怀龙嗣的贵妃，偷偷从皇宫里面跑出来，这实在有些，不合规矩。
但好在，她是排在了最后。
初寒刚想要起身行礼，她却开口了：“你真是个沽名钓誉的人。”
“无非只是找个宣传的借口。让大家知道这里而已。贵妃要是没什么事儿，就请回吧，肚子里面的龙嗣重要。”
初寒要走，却被亦湘一下子抓着手腕，按在了桌案上面，没能起身。
“韩希都不是你的对手，亦初寒你可以！但是现在本宫是不怕你的，你无法对本宫下手！”
“我没想过对你下手，是你下手太狠了！”
说着，亦湘解开了面纱。
她的脸颊和下颚，长了许多小红疹。
就是脖子上面，也渐渐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怀孕以后，脸就一直这样，本宫现在连见皇上都费劲。”
亦湘非常强硬，明明是自己来找初寒看病的，还是不肯稍微改一改脾气。
“怎么？不愿意治？”
亦初寒叹了口气，她是不能告诉皇上的，要瞒着，要不也不会来借义诊的时候过来找她。
可她拒绝了贵妃，必然接下来也不会好过。
“只是孕初期的敏感，但，我是真不擅长孕期的保养。要不这样，医学院也有相应的老师，是对于孕产比较熟练的。我介绍你去，不透露你的身份？你自行调理？”
“算你识相！”
亦湘说着，赶紧又把面纱带了起来。
正带她往后面走，初寒已经忘记了，芯竹郡主还在后院住着，便问道：“韩希勾结外商，韩氏已经被斥责了，那些都是你的主意？”
亦湘没好气：“是又如何，韩氏自己会做生意，本宫牵线搭桥，碍着谁了。”
“那你又何必，把他手里面皇商的权利都抢走？既然，你这么看好私商……”
“本宫没有必要和你说这些，说了你会懂？别以为，你介绍别人来治脸，本宫就会放过你！”
初寒也是叹息。
义诊也算是有始有终。
而这一切，都被芯竹郡主，听见看见了！
送亦湘去了屋子里面，初寒刚好撞到了跟上去的芯竹郡主。
“郡主，这两日感觉如何？”
她摇摇头，似乎对于初寒的态度没有那么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