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兴瞎说啊!
原榕试图解释:“是学长的工作牌, 之前话剧社招新的时候不小心放在我这里了。”说完,他还努力给原清濯使眼色,心说这个人怎么不该记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该记的却全忘了啊!明明上次原清濯在话剧社的更衣室里还听到他和荆渭的对话来着。
原清濯怎么可能把乱七八糟和他无关的人和事记得那么牢, 他上下扫了眼荆渭,确信这个人是故意的,这么说不就是想引起自己误会?
可惜荆渭那点儿威胁程度在他眼里不足挂齿,还不如从路边随便拉来一个女生来的实际。原榕可是被他花了这么长时间硬生生掰弯的, 这辈子只会也只许喜欢他一个, 别的什么横插进来的都老老实实靠边站。
“改天我替他还你,”原清濯直截了当替原榕回答,“今天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没空给你解决这个问题。”
他竟然也有对陌生人不客气的时候, 以前从来不这样的,原榕略感惊讶, 却还是接着浑水摸鱼做和事佬:“学长,之前的事儿真的抱歉, 你定个方便的时间, 我把工作牌亲自给你送回去。”
看样子原榕确实是站在原清濯这边了。
荆渭点点头,取出手机道:“看来还是你更忙一点儿, 这两天校乐团要彩排,我的时间比较紧, 要不先留个联系方式, 到时候再约怎么样?”
“可以啊。”
“不行!”
原榕和原清濯同时开口。
荆渭和原清濯不屑的目光对视, 反问:“你好像没有资格插手我和原榕之间的事吧?”
“你说我?”原清濯挑眉, 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 “不好意思, 我是全天下最有资格管他的人。”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真要露馅了,原榕可不想和他顶着兄弟的身份度过大学四年,他伸手拉住原清濯的手腕,把他扯到自己身后:“对不起学长,你别搭理他,我们现在就加好友。”
工作牌老是拖着不给荆渭,他也挺内疚的,再加上今天还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两人成功交换了手机号,荆渭对他挥手:“那就下次见。”
等人消失在拐角处的楼梯口,原清濯才生气地说:“出息了,给我解释解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
原榕反驳:“你还装,上次在化妆间的时候你也在场,我们……的时候他突然进来了,这些你全都忘了?”
原清濯抿唇不语,他那时候心思全放在原榕身上,更衣室外面站着的是人是鬼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个荆渭还知道你喜欢喝橙子味的饮料,刚刚打球的时候我对你招手,坐在你旁边的就是他吧,是不是?”
“那是个巧合,橙汁不是满大街都是吗,你不能因为我喜欢喝就冤枉我。”
看他气闷的样子,估计是真的和荆渭没什么交集。
原清濯从没有起过怀疑原榕的心思,但那些生出的醋意却是怎么压也压不住的,纵然荆渭只是顺手给他买了一杯饮料而已,可这种简单的示好行为也让他嫉妒,凭什么这校园里任何一个男生都能大胆对原榕表示好感,他就只能和原榕偷偷谈恋爱,这一切都只因为他是他的哥哥,这该死的兄弟关系。
当然,此时此刻他已经全然忘了刚刚在赛场上当着众人的面拉走原榕的事。
原清濯俯身凑上去和他对视,原榕警觉地后退一步:“怎么了……我都解释了,你还生气?”
“除了我以外,你不会喜欢任何人。”
原榕:“是、是啊。”
原清濯眸子里闪烁着弧光:“也是,他没我帅没我优秀身材没我好,看上去都已经是老手了,但我还是处男,他给不了的第一次我都能给,而且我还能比他……”
原榕捂住他的嘴,额上青筋直跳:“——闭嘴吧原清濯,你少说点儿话比谁都帅,真的。”
这套理论在俩人一起看G/V的时候原清濯就已经说过一次了,这次还敢故技重施!!
上次是对着一个影片的男主角作比较,这次更离谱了,竟然和他刚认识的学长对比,原榕又气又笑,对这个男人的幼稚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急中生智转移话题:“别说这些了,我还没吃晚饭呢。”
“什么?”原清濯脸色一变,“今天下午你睡到几点了?”
“……就是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原榕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原清濯闭了闭眼,从背包里取出一次性口罩戴上,这下和原榕一样将自己的脸挡了起来,随后拉起他的手:“那走,先去吃饭。”
这次原榕没有再挣开,乖乖和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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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火了,原榕在心里默默地说,让他作为原清濯绯闻男友浅浅体验一下被大家羡慕的感觉就很好,再传下去说不定真要翻车。
这些天他一进学校就戴口罩,一下课就匆匆离开,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荆渭从朋友那里打听到农学院的课表,好几次试图亲自去找他,奈何总是找不到,最后只好通过手机联系到原榕,和他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原榕下午的课刚上完,正好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从教室里走出来,一眼看到站在楼道里的荆渭,今天他穿了藏青色的休闲衬衫,头发也梳了起来,看上去像是认真准备过。
不知怎么地,原榕脑海里浮现出前几天原清濯跟他说过的话,大意是荆渭早就已经公开出柜了,之所以这么主动找他肯定是想找时机下手。原榕不太相信,毕竟他和荆渭才认识没多久,交谈过程中也没发现荆渭有什么暗示的举动。
望着那个身影愣神间,荆渭已经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在看什么呢,”他往自己身上看了眼,“我今天穿错衣服了?”
“没有没有,”原榕笑了一下,“学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们不是约在宿舍楼下见面吗?”
荆渭摇摇头:“反正没事儿,就直接来教学楼接你了,我没打扰你吧?”
原榕怎么可能说他打扰了,他带着荆渭回了国际部住宿楼,掏出钥匙打开了很久没回的宿舍。
门没锁,甚至寝室里的大家到得都很齐,不仅周擎和楚羽歌在,就连江柘也在。看到原榕和他身后的荆渭出现在宿舍门口,周擎捧着手机,眼前一亮:“这么巧?原榕,我刚要给你打电话让你来一趟。”
原榕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你身后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学长,荆渭,是校乐团大提琴首席,很厉害的。”原榕大大方方把人迎进来,搬了自己的凳子给他。
“……”周擎对原榕使眼色,“这个学长是自己人吗?”
原榕:“?”
什么自己人?
荆渭促狭地说:“当然是自己人,不然我怎么能被原榕带回宿舍?”话音刚落,一边翘着二郎腿打游戏的江柘斜着眼懒散地瞥了他一下。
“是自己人就没问题啊,”周擎害羞地笑笑,“人齐了我们就一起吃个晚饭吧,今天我请客!既然学长来的这么巧,那就跟我们一起吃怎么样?”
原榕:“等等,为什么要请客?”
江柘出声说:“他脱单了,请吃脱单饭。”
稀奇了,江柘竟然还会主动接他的话?
原榕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后者别过头不看他。上次赛车结束后江柘回家被自己老子狠狠修理了一顿,并且江复勒令他停止一切校外娱乐活动,老老实实回石大上课。江柘还在忌惮上次撞到原清濯车尾的事情,并且他愿赌服输,真的没有再主动找原榕的不痛快。
“怎么样啊原榕,你有时间吗?”周擎问。
原榕当然有时间,好不容易宿舍四个人聚齐一次,又赶上周擎脱单了,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
这次周擎为显诚意,特意定了市中心某处高消费餐厅,荆渭主动开车把他们载了过去,目前五个人只有他手上有车,江柘的车钥匙被原清濯归还后扣在了他爸手里,现在出门只能靠扫共享。
吃饭时原榕刻意离得江柘远远的,紧挨着楚羽歌坐下来,他问:“羽歌,你的身体养的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楚羽歌感激地笑道,“谢谢你还记得。”
原榕皱了皱眉,还想再关心一下,但问出口又觉得自己触犯到人家的隐私,最后想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人帮忙,一定要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楚羽歌点点头:“好。”
荆渭在原榕身边坐下来,隔绝掉江柘暗戳戳的视线,没过多久,周擎女朋友也带着她们宿舍的几个女生赶到这里。
周擎女朋友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说话声音也软软的,带一点儿南方口音,她的那几个朋友似乎是没想到周擎宿舍里全是帅哥,一时之间有点无措,打招呼的时候也很拘谨。
为了化解尴尬,周擎点了好几瓶果啤,边喝边主动聊天,几乎每句都以“我老婆”开头,女孩子坐在他身边娇嗔地拍了他一下,看上去很亲昵。
虽然是小情侣之间不起眼的互动,原榕看得很羡慕,倒也不是羡慕那个女孩子能撒娇,而是觉得能自然磊落地在朋友面前展示自己的亲密关系,这种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的,最起码他和楚羽歌就没有。
这时,餐厅门口的侍者弯腰说了句欢迎光临,几个身着笔挺西装的年轻人簇拥着走进来,恰好订在原榕的隔壁桌,他们有说有笑地坐下,其中一个女人无意间瞟过来,惊道:“原榕?”
原榕也有些惊讶,眨眨眼:“啊,是学姐啊。”
他往那桌打量,发现好几个都是在原清濯的事务所见过的熟面孔,应该是下班后大家一起攒了饭局,程喻绮笑吟吟地走上来打算聊几句,视线一转,看到荆渭后,笑容直接僵在脸上。
后者微微挑眉:“只给原榕打招呼,就不给我打?”
程喻绮:“……”
不是已经告诫过荆渭不要对原榕起歪心思了吗?
“你来干什么?小朋友们吃个饭你也要掺和一脚?”程喻绮问。
荆渭无奈道:“有人脱单请客,我总不能扫人家面子。”
鬼才信这个男人说的话,程喻绮冷笑一声。
她取出手机,趁着他们没注意,悄悄拍了张荆渭和原榕凑在一起说话的照片,当即发给原清濯,并附文:我说什么来着,不来参加今晚的酒局绝对是你的损失。
抱着看戏的心态,程喻绮等着原清濯主动联系他,这家伙当时还推辞说要回家给弟弟做饭,结果连弟弟跑了都不知道,真是假正经。
很快,原清濯回了她两个字: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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