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看看现在的雍皇宫？”
打视频电话吗？
啊不是，“你有灵音镜？”
“灵音镜？那是什么东西？”
“修仙界中用来联系万里之遥外的人的法器。”
“我只知道的空冥石。”
青鱼用一双亮晶晶充满好奇的眼睛表示她想看。
顺便还伸手把沈曦叫过来，让小孩子也跟着涨涨见识。
对上面前一大一小期待的眼神，青梧勾了勾唇角，抬手一划，面前的虚空中出现了一面直径足足有五米的水镜。
紧接着一道灵力打到水镜上，原本空白的水镜便是一闪，镜中就出现了一座镶金砌玉的宏伟皇宫。
只不过这皇宫里此刻却是一团乱象。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嬷被一个年轻的侍卫撞倒，怀中包袱里的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她不想着继续跑，反而是趴在地上捡，被那侍卫给一剑抹了脖子，金银珠宝转眼间易于他人手中。
这样的一幕，在皇宫内处处上演。
画面又到了宫殿内，一位打扮华丽的年轻妃子，端坐大殿之上，一名宫女跪坐在她面前，手中托盘里端着一杯酒，“皇城即将被攻破，还请娘娘饮下这杯酒，好好上路！”
妃子惨然一笑，缓缓端起杯子。
画面再是一转。
这次却是在一个黑黝黝的房间里。
“陛下，这地道通往北山灵泉寺，还请您尽快换上僧衣下去吧。”
在那个油头大耳穿着一身明黄龙袍的人手忙脚乱一脸狰狞地脱身上龙袍的时候，画面再次贴心一转。
这次却是转向了城外。
无数黑压压的军队严守在皇城四面城门之前，数万人的队伍却是一片寂静，跟城墙之内的慌乱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因他们的最高统帅下达了一条命令：“只守不攻。”
等城内弹尽粮绝，彻底孤立无援。
他要里面的人自己把城门给打开。
铁甲卫士无声肃立。
从他们在朔方城的大山中接受训练的第一天起，就有一句话刻进了他们的生命里。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不需要质疑，也不需要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们只需要听从上峰的命令，然后不顾一切去完成。
“我挑的人是不是还不错？”
被生父打压，厌恶，流放，却依旧愿意去挽回这个满目疮痍的国家。
青梧挥了挥手，水镜消失不见，“凡人的一生只有区区一百年，但凡界破而后立，一百年可做不到。”
“那就试试。”
转眼就是一个月后。
青鱼收到了云晨通过苍鹰送来的捷报。
“雍国一灭，我欲改朝为大兴，先生可愿亲至皇都，观大封之礼？”
青鱼提笔回了个信，“婉拒！”
正好低头看到的青梧：“······”
这可真够委婉的。
云晨接到青鱼的回信，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两个字，也是无奈一笑。
从仙人，到姑娘，再到阁下，最后到现在的先生。
他换了四个称呼，一个比一个亲切。
可那人对他却从没变过，不光是从前的小将军，还是现在的开国皇帝。
对那个人来说，他都只是一个凡人！
*
灭掉大雍，改国为兴，像当初说好的，云晨没有停下征战天下的脚步。
大兴建国第三年，灭梁。
第五年，灭萧。
等到第六年，益国国主携皇帝印玺，表示臣服。
凡界终归一统。
在益国国主呈上玉玺的那一刻，正启程赶往大型皇都的青鱼，突然有了一丝玄之又玄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琢磨了一会，也没能琢磨出个所以然，只好抛到脑后去了。
“小曦，你今年十五了吧，怎么在凡界还长这么慢，这个头别人说你只有十岁都信。”
沈曦躲开青鱼准备拍他脑袋的手，“青鱼姑姑，现如今凡界一统，咱们是不是要想办法回修仙界了？”
青鱼手指一顿。
“很想回去？”
“我用了七年时间，”沈曦伸手比了个数字七，“才修炼到练气二层。”
青鱼：“······我还不如你呢，之前什么境界，现在还是什么境界。”
“可你看看外面。”
沈曦不明所以地伸手打开马车的车帘。
他们为了给青梧找他想要的山清水秀的地界，特意绕了绕路，现在却是走在之前被灭的萧国地界上。
战乱过去还没有多久，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尤其是新生的孩童更是少。
周围的建筑也都是百废待兴的模样，若是遇到那些手里拿到的兵士，那些百姓更是吓得一溜跑得老远。
沈曦脸上多了几分茫然，“他们为什么会怕那些兵士？”
“现在凡界一统，但四国的百姓观念转变却非一时之功，在他们眼中，这些兵士还是侵略他们国土的人，只有当他们认为这些兵士是保护他们的人，那么凡界才算是真的一统。”
沈曦只想一想就觉得很难，但青鱼姑姑自然这么说了，他相信姑姑就肯定有办法，“那要怎么才能做到？”
“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想法。你为什么要修仙？”
“修仙能长生。”
“你怎么知道修仙成长生？”
沈曦挠挠脑袋，“这不是从小就知道的吗？”
“那让这里的人，从小就知道，兵士是保护他们的人，不就行了。”
沈曦呆呆地“啊”了一声，好一会才迟疑着点点头，“好像还真可以。”
闭目养神的青梧抬眸看了一问一答的两个人一眼，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断断续续走了半年，还是没能找到能让青梧满意的山清水秀之地，青鱼已经有几分不好的预感了。
她的标准，跟青梧的标准，明显有很大差距。
“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赖上我？”
“一地如何才能称得上山清水秀？”
“山好，水好，景色好。”
“还差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人杰地灵。”
“对于凡界的凡人们来说，他们刚刚换了一片天，正是惶恐新的人皇是仁慈还是暴虐的时候，山好水好景色好，但也不能代表这地方就是人杰地灵。”
青鱼耐着性子听完，只想对这人说：我可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