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关于全国各地缺水的报告也越来越多。楚钰灌了七天的井水,在第八天的夜里,却发现井边多了几个人。

  在四月十五的月光照耀下,楚钰看清有五个人,井边还有水桶和牛车。

  每个人的脸楚钰也仔细的辨认了一遍,都很陌生,楚钰并不认识。

  有人在,楚钰没法灌水,躲在一旁偷听着几个人的谈话。

  “这井真的有水?都见底了,我都看到泥了。”一个人拿着手电朝着井底照了照,没敢照太长时间就关了手电,应是怕被人发现。

  “肯定有水,我昨天来我丈母娘家,她家那水又清又甜,就是这口井的水。

  我丈母娘说,这井一开始也没水了,后来突然有水了,可能是地下水突然改道把水灌满了。”另一人信誓旦旦道。

  “那水呢?这井都看到井底了。”

  “白天都被下河庄的人取走了,等一会儿就有了。我丈母娘说了,这井古怪的很,井水只够他们村一天喝的,第二天早上才会重新涨满水。

  我们只要趁着水井开始涨水的时候把水运回咱们村,一斤水一块钱有的是人买,我们指定能发财。

  但是这事也做不了几次,等下河庄发现水井没水,肯定会让人上山看着,我们得趁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多弄几趟。”

  “那什么时候涨水?”

  “我也不知道,等一会儿吧,反正天亮前肯定能涨满水的。”

  “那就等会儿吧。赵四,你去小路上看着,要是有人上山,立马回来告诉我们。”

  “好。”

  一个人去了山路上看守,剩下四个人犹如望夫石,在井边蹲了一圈,望眼欲穿的看着水井,焦急的等待着涨水。

  楚钰也很着急,这几个人不走,他也没法灌水。今晚如果不灌水,那明天全村人都不会有水喝。

  现在也只能等着这几个人失望离开,他再灌水。

  夜晚的树林大概也有二十多度,又闷又热,还有各种飞虫叮咬。

  楚钰蹲了一会儿,已经一脑门的汗水,裸露在外的胳膊腿也开始发痒,应该是被蚊子咬了。

  虽然被咬,但楚钰更受不了困,眼皮都在打架。

  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刺激一下困顿的神经,楚钰看了一眼井边的四个人。

  只剩一个人守着井口,另外三人躺在井边的牛车上,拿着草帽扇着。

  “王田,还没有水吗?”车上的人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拍死个想要亲吻他脸颊的蚊子,越发不耐烦的问道。

  “没有。”井边的王田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井底,失望的摇头。

  “几点了?”车上又有人问。

  “已经凌晨两点了。”有人回答。

  “四五点钟就天亮了,两点都没来水,今晚不会涨水了吧。”

  “王田,这水井到底有没有水?”

  “有水,绝对有水,我昨天来看过,还有满满一水井的水呢。”

  “刘哥,山下来人了。”赵四突然跑过来报信。

  “走。”五个人早就等得不耐烦,立马赶着牛车,急匆匆的跑了。

  楚钰见五个人终于走了,顿时来了精神,躲在树后,看到下河庄的村长爷俩晃晃悠悠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