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挺赞同他的观点：“那些漏网之鱼，如果真的很好，组织是不会允许他们漏网的。”
孟思昭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孟思昭起来检查两个孩子的尿片有没有湿，这才睡觉。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给平田准备酱菜，他一次要三千瓶。怕长途运输损坏包装，金穗把玻璃瓶子换成塑料瓶，然后再跑相关的资料。等这边弄好，纺织厂走铁路过来一个车皮的布匹也到了，卸放在车站的临时仓库里。
金穗带着顾璇、金秀，再叫上卡尔一起去验货。
卡尔一见到顾璇，便两眼放光，这回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跟她们打招呼：“嗨，各位美女，我们又见面了。”
金秀捂嘴笑：“为了追美人，可算是使上了十八般武艺。”
卡尔非常期待地问顾璇：“顾小姐，你觉得我的普通话怎么样？”
顾璇朝他伸出一个大拇指，鼓励地说道：“嗯，挺不错的。”
他便笑得像一个孩子似的。
金穗对他说：“说得虽然还不是很好，但我们已经看到了你的决心。加油！”
卡尔像是保证一样说：“我一定会认真努力的。”
他的发音听着别扭，金秀又笑起来。顾璇批评她：“你怎么可以笑话卡尔呢？他虽然说得不好听，但他在努力，应该鼓励才行。”
金秀说：“他不需要我的鼓励，他需要你的肯定。”
顾璇伸手去拧她的胳膊：“小样儿，整天就知道取笑我。等回去我见着孟思凡，我要跟他告状。”
金秀说：“多大人了，还像小孩子那样告状？”
卡尔和金穗并排走在她们后面，看顾璇和金秀吵嘴，虽然他听得不是太明白，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他用英语低声对金穗说：“顾女士真的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金穗点头：“你非常有眼光。”
布都是用大麻袋装好，顾璇对这些包装很熟悉，她把封口拆开，然后跟卡尔介绍这是什么材质的布，用来做什么最好。她用普通话说，金穗就用英语翻译。
卡尔快要被认真做介绍的顾璇迷死了。不管她说什么，他听没听懂，都是用点头回应。
金穗问他：“你对这批货的质量没有什么疑惑了吧？”
卡尔点头：“没有，我知道都是好的。”
金穗说：“没有问题的话，那我们就运到临市港口了？”
卡尔问道：“你这边的手续都办齐了吗？”
金穗回答：“都办齐了。今天可以去跟货运部下单，看他们什么时候走车。不过我们还得去一趟临市码头，协调货柜。”
卡尔说：“到时候还是你们三个人一起去吗？”
金穗看看顾璇和金秀，点头：“对，还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卡尔问：“坐火车还是汽车去？”
金穗问顾璇：“我们去临市港口，坐火车还是汽车？”
顾璇说：“坐火车吧，火车宽敞，坐着没那么压抑。”
金穗对卡尔说：“顾女士想坐火车走。”
卡尔很高兴：“好呀，那我帮你们把票买了。”
在火车站办完其他的事情之后，卡尔顺便买了第三天去临市的车票。买好车票，又请她们吃饭。
金秀小声对金穗说：“这外国人找对象，可真舍得花钱。”
金穗笑了笑：“那思凡没给你花钱吗？”
金秀耸耸肩：“也花了一点，不多。他一个月工资才那点，挣得都没我的多。算起来，我花出去的也不少。”
顾璇二人听见姐俩在嘀咕，不满地说：“他又不只请我一个人。”
金秀又逗她：“你想跟他单独吃饭？那我跟我姐走了。”
顾璇毫不避讳地说：“嗯，那你们走吧，给卡尔省点钱。”
“啧啧啧，这就开始替人家着想了？他什么都还没说呢。”金秀说。
卡尔听懂她们的对话，又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我现在话说得不流利，但是我会用行动来向你们证明。”
金秀搂着金穗的胳膊，笑弯了腰。
卡尔请她们在饭店吃西餐。菜端上来的时候，看着摆放的刀叉，金秀吸一口气说：“我的天！外国人都这么吃的吗？为什么要用刀叉，用筷子不行吗？”
金穗告诉她：“用筷子的地方只是少数，外国人大部分地方用刀加叉子，他们不会用筷子。”
金秀有些同情地看着顾璇说：“吃饭没有筷子，那怎么能行？就冲着这样，我都不会到国外去生活。”
卡尔说：“用叉子也很方便的。”
顾璇右手拿刀，左手拿叉子，在努力地切一块牛排。她头也不抬地说：“为什么要抗拒学习另一种文化呢？”
卡尔竖起大拇指夸她：“顾女士非常棒，有远见，有机会你可以到我的家乡去，看看我们的风土人情。”
金穗正在切牛排，听得这话，看着顾璇笑了。
顾璇第一次吃西餐，用小刀切牛排不得要领，费了好大劲才切开一小块。她用无奈的眼神看向卡尔，卡尔二话不说，把她的盘子端过去，帮她切好再端回来。
金秀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吗？”
说完她把自己的盘子递过去给卡尔：“我也切不来，你也帮我切了吧。”
卡尔面带笑容，把她的盘子接过去。顾璇对她说：“你真幼稚。”
金穗也对金秀说：“你凑什么热闹？人家卡尔是对顾璇献殷勤情有可原，对你可没这个义务。”
金秀转头对卡尔说：“我教你一个我们国家的人情世故，有个成语叫一视同仁。”
卡尔哪里懂得这么深奥的东西，侧头重复一遍她的话：“人情世故？一视同仁？”
发音又不甚标准。
金秀说：“呃，就是说，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富有的还是贫穷的，都要用平等的态度对待，不能搞拜高踩低和歧视那一套。”
顾璇揶揄她：“你来京城都变得有文化了，连拜高踩低这个词都会用。”
卡尔听得云里雾里，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金穗：“这是个什么意思？”
金穗拿英语跟他解释一番，卡尔听完，笑了笑对金秀说：“你和她，在我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
他说得慢，还拿手比划。金秀看得急吡牙：“哎呀，我要酸死了。”
顾璇红着脸说：“你跟她们解释那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