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山咬了咬牙,躬身道:“岑大师,东山并无它意,所说之事也皆为实情,在右塔之中,有人在四层设下了一道六级纹阵,扰乱选拔,所以,东山才会提出本次比赛作废!”

  很多人一听到六级纹阵,都面露震惊。要知道,整个北川王属地,也不过只有两个六级术士,岑山和窦延。李东山甚至都在怀疑,刻画六级纹阵来破坏选拔的人乃是岑山。

  不过,同样让李东山感觉心虚的是,如若真是岑山所为,那他定然已经进入过双塔,右塔之中没有纹阵之事,他肯定知道。

  若是岑山回到北川王府将此事告知王爷,他李东山便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听到六级纹阵,甚至包括秦艺婉在内,都以为此纹阵出自岑山之手,不免心中对于自己的老师万分感激。

  不过,秦艺婉显然极为精明,他连忙凑到岑山耳边,低语了几句,自然是把他在塔中遇到的不公平之事说与岑山听。

  岑山心中有的判断,目光望向李东山,冷哼了一声。

  “六级纹阵?老夫可不管什么五级纹阵还是六级纹阵,比赛就是比赛,既然结果已出,便无需再赛!”岑山一脸威严。

  李东山却是怒极道:“岑大师,东山敬您是前辈,所以才对您不予反驳,但是,术士选拔乃是王爷看重之事,东山也是王爷钦点负责之人,东山必须要向王爷负责,恕,不能听大师所言!”

  岑山却是冷笑,道:“哦?若你不听,那老夫就带着众人进入这双塔中查看一番,看看到底师侄你又有没有徇私而为,若是让老夫发现你有徇私之为,就不要怪老夫禀告王爷,到时候,是生是死,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李东山一听此话浑身一个激灵,双塔之中,他徇私的痕迹太多了,根本经不起岑山的探查。

  显然,李东山已经自身难保了,周家的事,再大也不过只是金银的事,可帮助周家一事,却是关乎于他李东山性命的事!

  李东山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联,连忙躬身道:“岑大师所言极是!既然如此,东山自然不敢忤逆大师之意!”

  当即,李东山立即改口宣布道:“众位!选拔赛,公平公正,结果大家也有目共睹!最终,白陵城秦家获得霸州术士选拔赛的最终胜出,获得北碚王城参加最终选拔的机会!”

  此话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秦艺婉高兴地握紧了拳头,而周家父子呆立当场,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幕尘在一旁看着,却是心中冷笑,他知道李东山在双塔中搞出的那些小动作,这么做只是明哲保身而已。

  幕尘缓步走到秦艺婉身边,忽地低声道:“别忘了你立的字据,今晚府中,本公子,等着你!”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秦艺婉的头上。

  幕尘一句说完,便晃悠着身子离开,秦艺婉望着幕尘的背影,拳头狠狠地攥紧,却又无可奈何。

  返回定城的途中。

  马车里,秦艺婉吃惊地望着岑山,道:“老师,您怎么会突然来霸州?”

  岑山疑惑道:“不是你派李权去北碚城找我,说是李东山定然会在选拔赛中偏袒周家,让为师来主持公道!也幸亏为师来的及时,这个李东山好大的胆子!”

  “啊?”秦艺婉一脸迷惑,目光转向同样坐在马车里的李权。

  李权尴尬一笑,道:“小姐,实话和您说了吧,实际上,是陈朝公子让我前去找岑山大师,他早就猜出,李东山一定会在比赛中袒护周家!”

  “又是他?”秦艺婉眉头紧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朝,又是何人?”岑山出声问道。

  李权连忙答道:“回岑大师,便是与小姐一道代表霸州参赛的那个青年!”

  岑山似乎有些印象,恍然道:“原来是那个年轻人,倒似乎是挺机灵!”看書溂

  秦艺婉沉默下去,看上去像是有些心绪不宁的样子。

  岑山见秦艺婉有异样,便出声问道:“婉儿,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秦艺婉自然是有心事,她的脑海里一直都在想着自己立下的那个字据,就像是抓住了她的命脉,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思前想后,秦艺婉还是将此事压在了心底,并没有告诉岑山。

  秦艺婉挤出一丝笑容,道:“老师,我没事,只是,还在想方才若不是老师及时赶到,在李东山的袒护下,周家定然还会洋洋得意,若是再比下一场,怕是再没有任何机会了!”

  岑山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后方十里,另一辆马车里。

  幕尘将一张字据拍在李影面前,道:“喏,你要的东西,本公子可是办到了!”

  李影自然便是昭颖郡主,她有些奇怪地拿过那张纸,旋即面露惊奇,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当真是秦艺婉立下的?”

  幕尘微微颔首。

  李昭颖惊喜道:“太好了!这就是秦艺婉的把柄!有了这个东西,她还有什么资格在北川属地如此傲慢张狂!”

  幕尘自然不知道李昭颖和秦艺婉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不过很显然,这恩怨不浅。

  李昭颖心思一动,又对着幕尘道:“有了这个字据,今夜,本郡主还需要你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