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越听眉头越皱的紧,这事儿可不好处理。说起来还是南家的家事,只是被这么闹出来,总得有个结果。简单一些的解决方法也有,可那必定影响南家大儿子的名声。虽然现在已经闹的整个巷子的人都知道了,可是,这和状告儿子不孝顺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会儿也就让人议论几句,可要是被告不孝,那可是会革除功名的。如非必要,他还真是不想插手这事儿,可惜,人都已经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见几名女子只是衣冠不整,并不是茉莉所说的衣衫褴褛,他也并没有多想,只当小娃不懂。看了看几个鼻青脸肿的男人,里正眉头紧锁,问道“谁是南子硕?”这秀才咋也被打了,难不成事里有事?

  弱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我是。”里正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有些无语。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办人事儿呢?爹娘和老丈人家因为他都打成这样了,他却躲得那么远,还能再怂一些吗?

  南老大又不眼瞎,自然也看的出来里正和官差看他的眼神充满不屑和鄙视。他心里委屈,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他哪儿能干得出来呀!

  官差将人分开后,一群人进了厅堂,里正毫不客气的坐到主位上,问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他并不是官员,但他的家族在这栖凤镇算得上是老牌家族了。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这些没什么社会地位的衙役了。平头百姓怕他们,稍微有些家庭背景的人却是理都不会理会这些人的。更何况,这里也不是县城,镇里的衙役不过都是和长工一个性质的,从普通百姓中征集来的。说起来他们都还不如吏员,好歹人家是官府门下的,还有点前途。

  听完两方的话,里正有些同情起南家的人来。不过,他倒也没忘了正事儿,对着南老头问道“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林老太一点就炸,见里正不慌不忙的问老头子,她插嘴道“里正啊,这还有啥好问的,要我说,就该把这起子黑心烂肺的玩意儿都给关进大牢里去,好叫他们知道天底下免费的晚餐那只有牢里有!”

  里正对这种暴躁又无礼的泼妇深恶痛绝,他也不说林老太,只不悦的看着南老头,直把他看的暗暗苦笑,赶忙拽了拽老伴,示意她别再说话了。

  林老太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心里暗自警惕,害怕这里正和余家人串通一气,联合起来对付自家。

  南老头安抚好老伴儿,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事儿我们就想要个说法,他们一家子不声不响的在我这儿都住了十来年了,花费的也全是我南家的钱。他们必须给我写个欠条和不再往来的契书来,这些钱我也不用他们还,这欠条不过当个证据罢了。若是以后,他们家再来打秋风、认亲戚,就把他余家的好闺女带走吧!我们南家可不需要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余氏的娘,杜春花一听,不干了“凭啥?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千娇百宠的姑娘,凭啥要和我断绝关系了?你们休想!整个大晋朝都没有这样的歪理!”要是没了闺女,她还咋当老太太呢?这一家子人喝西北风去吗?想起以前干完活伺候了男人又要伺候儿子、孙子吃喝的苦日子,她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她绝对不能再回头去过那样的生活了。

  林老太撸起袖子就要往她身上扑,被人拦回来后,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哎呦,我这暴脾气,你咋有脸说呢?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合着你养的女儿就是为了吸婆家的血呢?你有本事把这话往外说说,看看谁家还敢要你们家的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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