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墩墩黑沉着脸,握紧了拳头,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伤着的学子身上,而是在自家媳妇儿被人拿出来说嘴的事情上。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儿?连学院这样的地方都知道了,那镇上其他人也知道吗?万一让媳妇知道了,影响到她的情绪可怎么办呀?

  茉莉见张墩墩这咬牙切齿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知道他靠不住,只好自己上了。“山长,这事儿说起来也是鲁学子挑衅在先,相信圣人听到自己的家人被羞辱,也不会无动于衷的,更何况是一个只想着维护自己亲人的稚子呢!而且,鲁学子的伤是不小心磕到头所致的,并不是我小哥打的,这位老人家可不能冤枉人啊!要说真正的坏人,那不应该是那个挑拨离间、散布谣言的小人吗?”

  山长揉了揉发胀的头,看向鲁俊一的家人,道“不管是从现场的证人证词来说,还是从律法来说,南子霆确实不需要对鲁俊一负责。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他们二人既然无视学院规定,对同门出手,那就不再适合我们学院了。”

  鲁俊一的父亲气愤的盯着山长,“那我们家俊一就这样了吗?他才9岁,这一辈子都要在床上躺着了,一辈子都毁了呀!”要是以前,他连看一眼夫子都觉得是亵渎了人家,更不要说山长了。可现在,他们家唯一的改换门庭的希望都变成这样了,他也是破罐子破摔,什么也不怕了。

  山长看着躺在地上的鲁俊一也很是可惜,这孩子他是知道的,和南子皓一样,平民出身,却都是难得一见的读书天才。只可惜,这孩子一进考场,脑子就发懵,考了三年都没考过一个童生试。这样瘫在床上,确实让他心生不忍,沉吟片刻,便道,“这事情毕竟是在学院发生的,我做主补给你们家三十两银子,如果你还是觉得不满意,大可以到衙门告状,但我们学院已经仁至义尽了。”

  鲁家一家子一下子泄了气,去衙门告状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敢?平头百姓进来衙门,不被剥层皮怎么出的来呢!可是,三十两银子,都不够他们家孩子这几年读书的花费的,更不用说以后需要的医药费了。

  对于来财小哥被退学的事情,茉莉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她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只是,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和山长还有夫子们对于鲁俊一的怜惜和不忍,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改变了想法。看書喇

  “鲁大叔,说起来咱们两家也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大家都很难过,您可能不知道,我大哥在家里经常提起俊一哥哥。他是大哥最好的朋友,也是大哥非常敬佩的人,俊一哥哥年纪比他还小一岁,但是学识丰富、人还很谦逊,是他的挚友也是他学习的榜样。想来,大哥要是知道他变成这样,肯定也是悲痛欲绝的。”

  “呵,你说这些做什么?”鲁家人都觉得她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即便她把自家孩子从一个嫉妒心强小心眼的人说成了谦虚好学、团结同窗的好孩子,那也改变不了因为他们南家人而致使俊一余生只能躺在床上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