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楼

  两位少年对席而坐,饮酒笑谈。

  云妙拗不过云泽的热情,大中午的硬是要拉上他来搓一顿馆子。

  但是一品楼的饭菜确实可口,云妙吃的十分满足。

  特别是听着云泽谈起军中趣闻时,也是津津有味的很:“没想到云泽兄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骑都尉。”

  “哈哈,没想到小兄弟你也跟我同样姓云,如此有缘分说不定咱两还真的沾点亲故关系。来,咱们再饮一杯!”云泽端起手中的酒杯就对着云妙爽快的一饮而下。

  云妙心头苦涩一笑,幸亏自己有解酒药,不然早就喝趴下了。

  而云泽看着云妙眉清目秀,眼眸清明的模样,笑了笑:“小兄弟好酒量啊!”

  “不及云泽兄一半。”云妙实话实说道。

  云泽却是摇头,“妙兄这个年纪,云泽可沾酒便倒。这酒量,还是在军营之中练起来的……”

  “云泽兄今日可是沐休,竟然不必在营中当差么?”云妙疑惑的问。

  云泽摇头解释:“请了假,专程回家看望母亲和妹妹的。”

  云妙点点头,“原来如此。”

  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日让自己搭顺风车的夫人来。

  便是禁不住的问:“贵府是否有位夫人是前几日从天香寺归家的。”

  “妙兄怎么知道?”云泽诧异。

  云妙便把那一日的事情跟云泽解释了一番:“上次承情了贵府的夫人,今日又得云泽相助,我和贵府确实有缘。”

  “那是我的母亲。”云泽也觉得奇妙,原来云妙跟自己母亲已经有过一面之缘了。

  云妙错愕,原来那位夫人竟然是云泽兄的生母。

  不由的莞尔一笑:“令夫人温柔典雅,云泽兄也为人正义,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妙兄也是,明明不会武力却有一颗赤胆之心,云兄很是喜欢你这性子。”云泽立马又端起手中的酒杯,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的道:“妙兄,咱也是难逢知己,这杯酒饮下,日后咱们便是兄弟了。以后这京城,若是有什么难事,都可来找云泽兄。”

  云妙无奈一笑,满上酒,碰撞,又一口饮了下去。

  这云泽不会是个酒蒙子吧?

  她摸了摸一旁的佩奇,佩奇正也趴在空余的小桌子旁,它倒是对同类也不排斥,正欢乐的啃着几片叉烧。

  “妙兄或许会觉得唐突,可是说来也笑,云某长这么大却身边没有一个挚友。因为从小母亲便离府,一直都由奶妈带大,明面上看起来养尊处优,可是能说说心里话的人却很少。”云泽握着空酒杯,大概是真的酒精上头了,情绪又转的有些低落

  云妙共情能力很强,想着苏樊离家十几年,云泽一个人在云家肯定不好受。

  特别是贵门豪宅,嫡庶亲疏之分。

  “云泽兄莫要难过,现在夫人回府,你的妹妹也回来了,一家团圆便是最好的结局。”云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云泽也是松懈了一口气:“是啊!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或许苦尽甘来。不说我的事了,妙兄你呢?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现在可是定居京城?”

  “鄙人不才,刚在京城开了一家医馆,还在装修中。”云妙道。

  云泽诧异:“妙兄还会医?”

  “略懂皮毛。”云妙自然不会自卖自夸。

  云泽却是高兴道:“给个地址,开张那天老兄去捧个场?”

  “好呀,正好我在京城也还没有朋友。”云妙留下了地址。

  就这样,两人喝的实在喝不下了,云泽也到了极限两人才分别告辞。

  云妙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了,虽然喝了醒酒药但是免不了酒精的量大还未能完全散去。

  大脑虽然理智,身体还是稍微有些影响。

  她抱着佩奇,挨了半个时辰才回到了医馆。

  秋葵和白芍二人看着一身酒气的少年时差点没认出来,幸亏率先认出了佩奇:“老……老板?”

  “嘘!我先去睡会儿。”云妙直接走到了后院的卧房,倒下便一睡不起。看書溂

  “吭哧吭哧~”佩奇的猪蹄在云妙的脸上踩了两脚之后,才嫌弃的自己下了床。

  它走到了前厅,然后看着白芍和秋葵二人,一副猪王驾临的气质。

  “佩奇?”秋葵主动反应过来,把佩奇抱上了它的小床。

  佩奇才舒服的侧身躺下,享受餐后的消化时间。

  云府。

  云泽回到府中的时候,苏樊正拉着云绵的手在花园之中散步。

  “母亲!”云泽疾步走了过去。

  苏樊看到自家儿子的时候,十分欣喜:“泽儿!不是说响午回来么?怎么耽搁了这么久?可有吃饭?”

  “孩儿在外面结交了一位新的朋友,喝了会儿酒吃了顿饭,所以才耽搁了一段时间。”云泽笑道。

  苏樊却是凝眉:“泽儿交朋友了?可别是什么酒肉朋友。”

  “不会的,这位朋友母亲您也认识。”云泽神秘道。

  “哦?我也认识?”苏樊疑惑,她才到京城,哪里认识什么小辈?

  “就是您前段时间回京城路上载的那位。”云泽提醒。

  苏樊立马眼睛一亮:“妙儿?”

  想着这几天自己吃的药,身体的郁结之感都缓解了许多,心疾也是再没有犯过。

  妙丫头果然是神医也。

  “是的。”云泽点头。

  不过,苏樊却是责怪道:“你怎么可以让妙儿喝酒?”

  “这有什么?男儿喝点酒不是很正常?妙兄为人仗义风趣,和我甚是投缘,我们已经结为兄弟了。”云泽眼眸明亮的道。

  苏樊神情有些一言难尽之色:“妙兄?你们……结为兄弟?”

  自家这个傻儿子,怎么会把人家一个小姑娘认为是男子的?

  “这个先不说了,妹妹呢?”云泽问道。

  一旁被忽视很久的云绵:“……”

  苏樊也是扶额无奈道:“这就是绵儿,你这小子,怎么神级这般粗?”

  “啊?我以为这是府中新来的丫鬟。”云泽摸了摸鼻子,然后立马笑看着云绵道:“妹妹,你怎么回来的?你可知道母亲找了你多久吗?”

  “绵儿知道,绵儿也一直期盼和母亲,哥哥团圆的一天。”云绵垂低眉眼,柔弱难过的姿态道。

  苏樊看着心疼,立马锤了一拳自家儿子:“你一回来就讨你妹妹不开心,这质问的语气做甚。”

  云泽有些尴尬,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姑娘家家的说话。

  特别是云绵这个十来年都未见过的妹妹了。

  这说起话也柔柔弱弱的,哪里如跟妙兄一起说话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