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流。
内心发出渴望的呐喊：傻根哥，小娟在被人欺负，你快来救我啊。
傻根是半个小时后赶到的。
刚刚进门，小娟好像看到救星，滋溜！躲在他的身后。
“哥，他们欺负俺……！”
傻根看到小娟的第一眼，十分吃惊。
发现女孩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还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以及手臂上的针孔。
脑子里轰地一声，他怒发冲冠。
“这是咋回事？！”
“哥，大孩娘打俺，拧俺，还用针扎俺！”
“啊！你是秦兽啊？”傻根眼睛一瞪，冲大孩娘怒道。
老婆子冷哼一声：“管你p事？是她先动手先打俺家大孩！”
傻根仔细一瞅，发现大孩更惨。
手臂上血淋淋的，提着裤子。
“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他顾不得为小娟讨回公道，首先检查大孩的伤势。
这孩子伤得确实不轻，手臂上的牙印很明显，皮肉被撕裂。
小娟那一脚踢得很到位，正中要害。
男人兴致勃发的时候，那个地方十分脆弱，根本无法经受任何重创。
傻根拉开他的裤子一瞅，奶奶个孙子！差点变成太监，肿得好像一个发面馒头。
牛铁匠赶紧询问：“小神医您给瞅瞅，我儿子还有救没救？”
傻根仔细瞅瞅：“可以救，但他一个月之内不能跟媳妇同房，否则问题很严重！”
牛铁匠闻听赶紧点头：“好！能活命就行，以后时间还长，抱孙子不急于一时。”
傻根放下医药箱，从皮囊里拿出两根银针。
噗嗤！刺在大孩的穴位上。
五分钟后又拿出药膏，帮他涂抹在患处。
最后才吩咐：“一天帮他换药一次，半个月包好，保证跟当初一样雄赳赳气昂昂！但千万不能靠近女人，不然旧病复发，可别怪我没提醒您。”
牛铁匠马上千恩万谢。
伤口处理完，他才冲大孩娘怒道：“以后不准虐待小娟！不然我就去乡里告你！”看書喇
大孩娘闻听很不乐意，袖子一卷：“傻根，我教训我儿媳妇，跟你有啥关系？”
“小娟是我妹子！你欺负我妹子，老子就是不行！”
“放p！别以为你跟她那点事我不知道，几个村子都传遍了！”
“那又怎么样？如果再欺负小娟，我让你儿子一辈子做不成男人，你信不信？”
傻根不是吓唬她，他有豪横的资本。
大孩娘闻听赶紧闭嘴，好害怕他真的对儿子不利。
要知道，李世贤那样的人都被这傻子修理得服服帖帖。
“傻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这婆娘就是个神经病，走！叔送你回家！”
牛铁匠想送他走。
可刚转过身，小娟忽然抱上他。
“哥，你不能走！你离开，他们还会打我嘞！”
傻根拍拍姑娘的肩膀：“放心！她再欺负你，我让她生不如死！大不了往锅里丢一包耗子药，跟他们一块玩完！我哪儿有，不要钱可以送给你！”
一句话不要紧，大孩娘吓得差点跪在地上。
裤子都要吓尿。
她立刻满面带笑：“根儿啊，婶子跟小娟闹着玩嘞，你别当真！”
傻根走了，小娟的心也跟着失落。
大孩娘马上跟儿媳妇赔礼道歉。
将儿子搀扶上炕，老两口返回自己的屋子。
大孩娘仍旧气愤难消。
“傻根一定跟小娟有一腿！你咋不请别人，偏偏去请他？”
牛铁匠说：“傻根是远近闻名的神医，医术好，我不找他找谁？”
“新婚夜打伤咱儿子，这件事我跟她没完！”女人仍旧咬牙切齿。
牛铁匠道：“你也是过来人，当初咱俩成亲，洞房第一天，你还不如小娟呢？”
大孩娘闻听噗嗤笑了。
不由想起二十多年前。
当初，她被一顶花轿抬进牛家，洞房的第一晚，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乱跳。
牛铁匠扑过来的时候，她抄起一把改锥，将男人的手臂刺得鲜血淋漓。
后来不照样被他拿下，还生了四个娃？
女人就这样，一旦尝到那种滋味，就会变得欲罢不能。
时间长了，不但渴望男人找，还主动过去缠男人。
跟条树藤似得。
心里一高兴，老婆子抱上牛铁匠，两口子做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这边的洞房里，小娟仍旧在唉声叹气。
暗夜里，大孩摸过来，想拉一下她的手。
哪知道小娟却说：“你起来，到外面去睡？”
“为啥？”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块睡！”
“我不去！”大孩说。
“你不去我去！”小娟抱上被子，马上要离开。
大孩赶紧阻拦：“算了，你一个女孩子去外面危险，还是我去！”
他不得不抱起被子跑去西屋，跟三个弟弟挤一挤。
西屋里，二孩三孩跟四孩还没睡。
猛地瞧见哥哥一瘸一拐进屋，三兄弟吃吃笑了。
“哥，新婚第一晚就被俺嫂子赶出来了？”
大孩说：“少废话！往那边挪挪！”
二孩将被子往这边拉拉，怒道：“哥，新媳妇过门，必须给她立规矩，不然她以后会骑在你的脖子上拉屎，你不能怕老婆！”
大孩说：“算了吧，小娟力气大，我打不过她！”
“一个女人都打不过，还男人呢？怂包！”二孩鄙夷一声。
牛铁匠家的日子不好过，穷得掉渣。
因为孩子多，被子根本不够用，两个人合盖一条。
被子很破旧，里面是黑棉花，被面上净是窟窿，黑棉絮露在外面。
下面没有褥子，只有一张破凉席，不知道多少年月了。
有时候席子扎人，早上起来，还要老娘用针往外挑刺。
夏天还好点，进去冬天，兄弟几个只能在炕上打哆嗦。
粮食根本不够吃，米缸面缸总是空荡荡的。
这年头谁都填不饱肚子。
粮食产出来，缴纳公粮以后就不剩啥了。
还要粜掉一部分，换取柴米油盐。
常年吃粗粮，细粮只有过年的时候可以吃。
大孩躺在炕上，伤口痛得钻心，对小娟心生惧畏。
好霸道的姑娘！
别人洞房，新婚夜媳妇跟只猫儿那么温顺。
我咋被她一脚给踹残废了？
真他娘的倒霉！
他只能自叹命苦，默默安慰自己。
新媳妇都这样，日子一长就好了，这种事急不来。
大孩做着甜美的梦睡着。
但不知道后面迎来的却是灭顶之灾。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