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呲牙一笑：“爹，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
一条妙计瞬间在脑海里产生。
再后来的几天，他啥活儿都不干，专门注意傻根的一举一动。
小学校修得很快，一个礼拜不到，地槽已经挖好。
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真的没法施工。
墙壁垒起就会被冻上，质量不会过关。
咋办呢？
傻根站起来说：“大家听着，既然没法施工，咱们就备料吧！”
“傻根哥，你说，怎么备料？！”几个青年问。
“咱们从山里拉石头，石头比红砖结实，还省钱，可以用来垒墙！
另外安排一支队伍去山上砍木头，将来做门窗。
另一支队伍去县城买钢筋跟砂石，还有水泥。
过完年解冻，磨刀不误砍柴工！”
“太好了！傻根，我带人上山砍伐木材！”水生站起来说。
“娃！叔这把老骨头不能闲着，我去山外拉钢筋跟砂石还有水泥！”张大山站起来道。
“好！行动起来！走嘞！！”
一声呼喊，人群分开，马不停蹄各忙各的。
当天黄昏，十几车建筑材料被拉进工地。
水生也带人砍伐几根圆木，拉起大锯解木头。
整个工地上热火朝天。
虽说距离过年没几天，但傻根不能回家去住。
钢筋跟水泥都是钱，晚上必须看守。
防备有人来偷。
于是，他在工地上搭建一座窝棚。不大，里面放下一张小床没问题。
张氏还为儿子弄来火炉子，十分温暖。
天色黑透，所有山民回家吃饭，工地上只剩下傻根。
小娟来给他送饭。
“傻子，吃饭了。”
“今天做的啥饭？”
“油饼，面条汤，特意为你煮了几个鸡蛋！”小娟轻轻道。
女孩天天为相好的送饭，就怕傻根饿着。
有时候夜里不回，就住在窝棚里，两个人一块鼓捣。
那种事也是力气活儿，没营养怎么行？
因此，家里鸡下得蛋，小娟一个也舍得不吃，全落进傻根的嘴巴里。
“好！一块吃！”男人说。
“不！俺在家吃过了，专门给你做的！”小娟道。
傻根抓起一张饼放进嘴巴里。
“好甜！一定放了白糖跟鸡蛋。”
小娟咯咯一笑：“还加了蜂蜜呢。”
“娟儿，你对我真好！”
“傻子！你对俺也好，你是俺的小哥哥，亲蛋蛋……。”
噗嗤！窝棚里的油灯熄灭，不多会儿就响起女人的呢喃声。
傻根的喘气声也很猛烈。
他俩全然不知，二毛已经在外面偷窥很久了。
奶奶的孙子！他俩果然好上了！
二毛气得不轻。
又一颗好白菜让猪拱了，你塔玛倒是给老子留一颗啊？
不行！一定要让傻子身败名裂。
二毛慢慢站起，背着手下去山道返回村。
他溜溜达达来到张大栓家，进门就喊：“大栓叔，你在没？”
张大栓刚吃过饭，劳累一天正在抽烟。
忽然听到二毛喊，忽悠从炕上坐起。
“哎呀村长，你有事？”
“嗯。”二毛笑眯眯进去，坐在张大栓旁边。
“您有啥指示，我一定洗耳恭听！”
张大栓虽说是文盲，但也会咬文嚼字。
“小娟呢？”二毛故意问。
“出去了，好像去给傻根送饭！”大栓叔回答。
“叔，您知道傻根吃了小娟送的饭，都做过啥吗？”
“他做过啥？”
“他在跟小娟睡觉！那孙子不但吃你家的粮食，种你家的田，还祸害你家丫头，您老咽得下这口气？”
二毛在故意挑事，就是想张大栓过去，狠狠揍傻根一顿。
没有任何一个老人甘愿女儿跟个有妇之夫不干不净。
“二毛你瞎说啥？小娟跟傻根可是清白的！”张大栓赶紧护短。
那些闲言碎语他早听说过，但没有抓住证据。
二毛冷冷一笑：“我的是大栓叔，他俩那点事全村都知道，只是隐瞒了您。”
“你有啥证据？”张大栓打个冷战问。
“现在小娟就在傻根的窝棚里，两个人在一块睡觉，不信的话您立刻去抓，保证大有收获！”
二毛一边说，一边瞅着张大栓的脸色。
他看到老头子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气得胡子乱抖。
顿时心里乐得不行。
忽悠！张大栓从炕上跳下，瞬间抄起门边的扁担。
然后大步流星直奔工地。
来到窝棚前竖起耳朵一听，里面的动静清清楚楚。
“傻子哥……俺稀罕你！”
“小娟，我也稀罕你……！”
“咱俩就这样稀罕一辈子吧……！”
啧啧啧！叭叭叭！
接下来是一阵躁动，窝棚的里的小床咯吱咯吱作响。
呼啦！因为动静太大，床不结实，竟然被晃塌了。
两个人一起掉在地上。
但他们不但没停，反而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换个地方继续。
张大栓顿时呆立在哪里，颤抖得更厉害。
二毛说：“叔，人要脸树要皮，他这样在你脖子上拉屎！就该狠狠揍他！”
可张大栓没动，足足等十几分钟，直到里面的喘气声停止。
他终于大喝一声：“小娟！你给我滚出来！”
一声暴喝，傻根跟小娟吓一跳。
两个人赶紧悉悉索索穿衣服。
小门被拉开，他们都是衣衫不整。
小娟却没害怕，反而撩起前额凌乱的秀发，呼喊一声：“爹……！”
“你……给我滚回去！”张大栓冲女儿嚎叫道。
小娟不再作声，转身往家里走。
张大栓不但没有找傻根麻烦，反而拎着扁担跟在后头。
刚刚进去家门，咣！他一扁担砸过，打在小娟的后背上。
小娟一个趔趄扑倒。
张大栓一跺脚，声音竭嘶底里。
“你想害死傻根啊？！别忘了杨半仙咋说的？他可是咱的救命恩人！呜呜呜……！”
老爷子哭了。
小娟却没生气，反而道：“爹，你也相信那些传言？俺不是伯虎星，更不是克夫命！”
“就算我不相信那些传言，可你跟傻根这样，梨花回来咋交代？
我的脸面丢尽是小！傻根的名声却被你毁了，我打死你个不知羞耻的丫头……！”
张大栓的扁担再次抡起，要狠狠教训女儿。
二毛在后头懵了。
本想张大栓揍傻根，不知道老头子搭错那根神经，反而把气撒在女儿身上。
处处维护傻根。
他立刻上前抓住扁担。
“叔，你搞错了！该揍的是傻根！不是小娟！”
张大栓那舍得打亲生女儿？
根本下不去手。
转身瞅到二毛，只好将怒气撒在他的身上。
“你也不是啥好东西！闲着没事挑拨离间！同样该打！”
咔嚓！
二毛没反应过来，p股上狠狠挨一扁担。
他十分委屈，拔腿就跑。
张大栓一口气将他撵出老远，嘴巴里还骂骂咧咧。
返回家抬手一指小娟。
“从明天开始你不准去工地干活！必须跟傻根一刀两断！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