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西南趴在床上看电视剧,男主角即将吻女主角时,流星从天边划过,女主角推开男主角指着天空激动地说:看!流星!

  向西南评价:“这个女主角真没情商。”

  季觎将粥放在床头,刚刚向西南就闻到从厨房传过来的米香。大米熬得软烂,再加上撕碎的鸡胸肉,出锅前几分将蔬菜放进去,加以少许鸡精以及海盐。他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见到季觎,更没想到这人还会照顾病患。

  季觎说:“吃一点,家庭医生一会就到。”

  向西南挪到床头探头伸手,用勺子溜碗边舀了一点,“你来这边是有工作吗?”

  “不是。”季觎说,“私人行程。”

  向西南眨眨眼,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见小女友还是会情妇?”

  季觎无奈,“其他的事。”

  家庭医生看过后,给向西南开了点药,又将水给他挂上。其中有一拼带消炎,挂了没一会向西南就嚷嚷着手臂疼。季觎一摸向西南胳膊,又冰又凉,“消炎药就是要疼一点,你把手放到被子里暖和一些。”

  向西南捂脸作哭泣状:“我好惨!”

  向西南白天睡多了晚上精神奕奕,季觎没休息十点便去客卧睡下睡前叮嘱向西南不许睡太晚,向西南满口答应推着男人进卧室自个转头坐沙发上看深夜电视剧。电视机的音量调到最低,房间内静悄悄的除了电视内的主人公讲话,他还慢慢还听到了些其他声音。

  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怎么在意,集中注意力仔细听了会还真有什么别的声音。像是从门外发出的,就像人来回走路的声音,时有时无弱的很。向西南皱眉,拿遥控器将电视机彻底静音,光着脚慢慢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看。

  他什么都没看到,外头一片漆黑。这所公寓是一梯两户,走廊灯二十四小时开着不存在没有光。耳朵贴住门,能听见什么尖尖的东西细碎摩擦着门。他等了会又去看猫眼,这次外头倒是亮着的,向西南愣了下,猛地捂住嘴往卫生间跑。

  他胃里是空的,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他双手撑在洗手池边抬头看镜子中的自己,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晃晃悠悠回到沙发上抱着膝盖继续看电视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血腥味,刚刚从猫眼里看到的黑色,其实是……向西南轻轻吐出口气,最后还是站在客卧前敲门,“季觎,我可以进来吗?”

  向西南敲门声浅,声音也几乎低到听不见,几秒后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季觎声音温柔,“怎么了?”

  “我大概,不对,是咱们大概遇上谋杀了。”向西南说。

  季觎将他带进房间,向西南任由他握着手腕,低着头坐到床边。季觎半蹲到他面前说:“还好吗?”

  向西南摇头。

  “我去给你倒杯水,喝完在这里休息。”季觎说。

  向西南蜷缩起手指,“是真的,你信我。”

  向西南喝完一整杯水后,手脚冰凉地缩进季觎温暖的被子里。季觎看向西南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做噩梦,噩梦太真实被吓醒的人不在少数,但这么真实的恐惧不像是凭空而来。他顺手将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去了玄关,透过猫眼看了下,低头输入报警电话。

  向西南醒来时,客厅吵得要死。

  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披了件睡衣出去。客厅吵闹声随着他开门声静止,沙发上坐着季觎,地上站着五六个警察。

  向西南穿过他们去拿自己的手机,摆弄了会,他将手机贴在耳边说:“是秘书室吗?”

  “您好少爷。”接电话的女孩声音甜美。

  “麻烦帮我接通父亲办公室的电话。”

  “先生正在开会,少爷您有什么需求吗?”那边悉悉索索响了会,换成了父亲身边的秘书。

  “找个律师来,我可能要被警察缠几天。”

  秘书问:“请问您是又打架了吗?”

  “不是,我遇上了杀人碎尸。”向西南说,“在我没回国前,我不想被警方询问任何事情,我希望父亲能安排我回国。”

  秘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严肃回道:“我立即安排。”

  向西南把视线转向季觎身旁那个陌生男人:“他是谁?”

  “我找来的律师。”季觎说,“一切交给他,现在收拾东西我们去外边住。”

  “嗯。”向西南冲季觎笑笑,“谢谢。”

  其实这种事向西南从小到大遇上过不少,不过这么极端的事没几件。但好笑的是,每次都能中招吓到。向家树大招风,有人惹不起总是想着拐弯抹角恶心,比起报复杀人更可怕的大概就是无时不刻让别人的死亡伴随在身侧。

  向桓遇上过更变态的,收到匿名包裹里边装的是尸体,或者是家门口直接摆着死人的残肢。小说上写主人公家门口被贴满纸钱这种操作简直就是小儿科,向家人怕都不带怕的。

  向西南在蛋糕店里挑蛋糕,“我父亲估计要气死了,好不容易把我又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这下我又要回家待着,膈应死他。”

  季觎说:“见得多了怎么昨晚还能被吓成那个样子。”

  “你以为我是你啊,我又没你见的多。”向西南说,“把我吓得感冒都好了。”

  不论如何,他都对不起对面那户人家。如果是真的冲着他来的话,那么他就是第一责任人,间接地杀了人。他问季觎:“你遇过这种事吗?”

  “遇见过,不过不多。”季觎说,“一开始会害怕,但渐渐看得多就不怎么当回事了。”

  这事传回国内,司昂到机场接向西南,季觎刚下机便被人接走。司昂上下看看好友,“有事吗?有没有被伤到?”

  “心理创伤。”向西南说。

  “滚吧你。”司昂踹他,“估计这次你父亲不可能再把你送出国了,你怎么老遇这种事?”

  “我可能长得太帅他们太嫉妒?”向西南认真说,“你看你长得就不怎么样,总是没人害你,那些刺激我的人一定是觊觎我的美貌。”

  其实他也没跟司昂在一起多长时间,机场外停着父亲派来的车,一车把他拉到老宅。

  秘书亲自来接的向西南,秘书说:“先生让您这几天就住在老宅暂时别住外边。”

  “嗯。”向西南听话。

  秘书忽的笑了下,“说句冒犯您的话,我自从成为先生的秘书后,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听话的少爷。”

  “我谢你。”向西南懒得理他。

  其实牵连到这种谋杀案,一般是不可能被警察轻易放过,更何况还是在国外。向西南能这么被轻易放回国,估计花了不少担保费。向西南忽然想起季觎,季觎那边怎么样?他也是跟自己一起回来。碍着季觎的身份,他不便告诉父亲,便也没有跟秘书说季觎也在的事。

  秘书找了个心理医生给向西南做心理疏导,之前一直跟向家合作的心理医生有事,便派了自己研究生去,研究生还没到向家家门口就被向西南拐着去酒吧喝酒。研究生被灌酒灌地分不清白天黑夜,向西南举杯:“为我们的友谊!”

  其实这都是向西南自己酒醒后的脑补。

  付朝勾着向西南的下巴说:“怎么就醉了?说好的敬友谊呢?”

  向西南整个人靠在付朝怀里抱着酒瓶吐泡泡,付朝摁着向西南接吻,唇还没挨上就挨了向西南一巴掌。

  向西南醉醺醺:“我//操//你//妈你这个流氓!”

  “知道我是谁吗?”付朝说。

  “以下犯上的心理医生!你他妈行医执照拿到了吗!”向西南怒目而视,“肯定,肯定没拿到,死研究生!”

  付朝跆拳道黑带,轻而易举便把手无缚鸡之力向大少扛到肩膀上。一路收到酒吧里男男女女起哄的尖叫,向西南被他扛着头朝地,顿时血气翻涌想骂人。酒吧太黑根本看不见付三少肩上扛着的人是谁,都以为是酒吧里的少爷被三少看上带回去调教。

  谁他妈能想到,这是向家的大少爷。

  大少爷从陌生的房间醒来,看周围陌生的摆设懵了下,紧接着浴室那边传来的水声消失,昨天那个小研究生下半身裹着浴巾,上半身一丝不挂露出锻炼得当的健美身材向他走来。

  就冲这话,向西南一跃而起扑上去打人,“你他妈!靠!疼疼疼你放开我!”

  付朝捏着向西南后颈将向西南的脸贴在桌上,另一只手将他的手往后扯,“浑身酒味去浴室洗个澡。”

  付朝愉悦,“你昨晚对我这么热情,我都不好意思拒绝。”

  这他妈不是自家养的心理医生吗?!

  “我希望少爷不要回去大肆张扬把我抓起来,毕竟被人插//屁//眼这事不好摆上台面来说。”付朝浅笑,“其实昨晚你也爽了,我也出力了,多美妙的一次约炮。”

  向西南想杀人。

  这他妈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