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应了守夜就给守好,不然人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那人羞愧的点头,“是大夫,我知道了。”

  他今天太累了,前半夜还好,时不时去探一下体温,可是后半夜实在是熬不住了,认为前面没事,后面应该也不会有事,没忍住睡死过去了。

  陆文希没再说什么,看护病人这事又不全是家属的责任。看書溂

  如果没有系统,她也不会这么安心的去休息。

  她转身打算离开,就看到站在屏风旁边的张叔,看样子是来了有一会儿了。

  陆文希淡定的朝他点点头,自己使用药物的时候系统在一旁盯着呢,就是为了确保不被人发现。

  “张叔,您也过来了?”

  “这么大的动静,能不过来看看?”他本来就没睡死,被守夜人的那声怒斥给喊醒了。

  “您看看,我刚刚给他用了点退烧药和消炎药。”陆文希主动让个位置好让他过来查看。

  老张上前给病人把了会儿脉,发现情况还行,小阿妹的处置不错。

  “他的情况还行,烧还没退,继续观察。”老张这话是对守夜人说的。

  “诶,是,我一定注意。”那人忙不迭的点头。

  “小阿妹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老张看了眼还站在一旁的陆文希示意她回房休息。

  陆文希打了个哈欠,“好,那我先去休息了。”声音里满是困意。

  这个人看上去伤的挺重,其实也还好,脾脏轻微受损,不用动手术,不然早就转到卫生院去了。

  后面只要不持续发烧,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陆文希两个小时后就醒了,看着刚蒙蒙亮的天,她有一瞬间不想起来。

  然后就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光听脚步声就能知道是陆文斌。

  她今天起的有点晚了,他估计是想过来喊她。

  快速穿戴整齐,陆文希走出房门,“阿哥,早上好呀?”

  陆文斌猜到她昨晚干什么去了,指了指厨房,“赶紧刷牙,早饭我都做好了。”

  他们兄妹在初中住宿都没改早起的习惯,到了这里也是一样的。

  虽说老张叔两口子醒的也早,但通常他们起来的时候陆文斌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这可是陆文斌极力争取来的,如果不让他做,他就每天买早餐回来。

  最后吴婶只得依了他。

  收拾好自己,陆文希做了会热身运动就跟陆文斌一块出门跑步去。

  他们跑步的路线不固定,但机会每天都会去纪念碑那边。

  今天出门晚了,就没绕路直接往公园那边跑。

  训练结束在纪念碑前方一束随意摘的野花已经成了兄妹俩改不掉的习惯。

  回去的路上,陆文斌念叨起家里新做的果脯和木瓜丁。

  “也不知道阿礼哥能不能弄好。”

  “放心,阿礼哥不行不是还有七婆吗?”以七婆的性子,她不会让那些东西废掉的。

  话是这么说,但陆文斌还是有点担心,这些东西基本不值钱,只有做果脯的白糖比较贵。

  但到底还是不太放心,阿礼哥他做饭还不错,果树那边照顾的也挺好的,可是做这些小吃食却是第一次。

  他叹了口气,不抱什么希望的说:“到时候再看吧。”

  他们在这里担心周秉礼的时候,他这会儿正有些发懵的看向对面的大队长。

  “阿礼啊,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能不能安排几个老同志住下?”

  陆洪涛难得语气温和的说话。

  他们丰旗大队之前一直都是平平无奇,这次大概是因为上报纸的缘故被一些人注意到了。

  送来了几个需要特殊照顾的老人,人家给的条件还挺好。

  免费给整个大队拉电线,还送给大队一套喇叭。

  像他这么正直善良的人当然是同意他们的请求啦。

  反正不是他们也会有其他人,接收他们还能得到额外的好处,何乐不为呢?

  周秉礼愣愣的问:“陆叔同意了?”

  他虽然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但到底还是要经过陆叔同意才行的吧?

  “哎,你陆叔的意见不重要,你同意了就行。”陆洪涛无所谓的摆摆手。

  “咱们大队没有这么多的旧房子,总不能给他们新建两间屋子吧?”

  破旧的屋子其实要找也不是没有,只是收了人家的好吃,总不能还让人住那种地方吧?

  他们大队只有大队部是拉了电线的,他做梦都想让队员们都用上电灯。

  可这电线不是你想拉就能拉的,他申请了很多次都不行。

  周秉礼嘴角抽了抽,这事似乎也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见。

  陆洪涛见他不说话,以为他还是有顾虑,“放心吧,你陆叔会同意的。整个大队也就你们家最合适了。”

  那是,陆叔一家三口一个月就回来住个一两天,整个大队还真就他们家能空出房间来。

  话说到这里,周秉礼也知道他没有反对的余地了。

  “那就让他们搬进来吧,我搬到阿斌的房间去住。”

  陆洪涛高兴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这就对了,你放心,你阿叔和小阿妹的房间我不会动的。要是不想跟他们搭伙就让他们另外搭个灶台。”

  周秉礼不动声色的把肩膀往后缩了缩,“不用,还是一起吧。”

  他都不介意住在一块了,还在乎一起吃饭?

  能让大队长这么个态度的必定不是普通人,处好了对大家都没坏处。

  得到满意答案的陆洪涛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巴,“那行,你先收拾收拾。我下午把人给领过来。”

  跟这些人一块下来的还有新一批的知青,他还得去安置他们呢。

  陆洪涛匆匆走了,留下周秉礼自己收拾屋子。

  下午收工后,陆洪涛带着三个衣衫褴褛神情萎靡的老人走进来。

  老人身上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袱,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行李了。

  周秉礼看着这样的几个老人心里一下子很受触动,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那个从来儒雅斯文的人,后来也是这幅样子。

  他的情绪来的快,收的也快。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知道要如何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了。

  “进来吧,这是你们的房间,家里只有一张床你们将就着用。”他神情冷淡的带几位老人去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