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处理，低价卖出去呗！”张禹锦的话脱口而出。
很多舍不得买肉的人就会去屠宰场买那些下水来解馋，而且这下水你没点关系还轮不到你买呢。
这家禽的内脏也是一样的，大部分都低价卖出去了，小部分当福利给厂里员工和黑市老大的手下了。
很多时候这东西还不够分呢！
而知道自己妹妹心思的陆文斌却开口说：“我明天去厂里看看，如果还有没处理的就用来卤了。”
嗯？
怎么就跳到卤内脏去了？他们兄妹俩在打什么哑谜？
打什么哑谜第二天张禹锦就知道了，陆文斌带着新产品和一饭盒的卤味，蹲在纺织厂的门口。饭盒还奢侈的用棉布裹起来。
镇上几个大厂，他们也就对纺织厂比较了解，因为陈慕天在吃饭的时候偶尔会提及一些他们厂里的情况。
蹲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他们才终于选定了一个目标，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蓝衣黑裤，出门的时候手里还夹着个公文包。
陆文斌见状就跟张禹锦装作在路上打闹，然后在一个几乎没人的路口被他给撞倒了，无意中把饭盒的盖子给掀开了一角，勾人的香味瞬间飘出。
陆文斌慌乱的盖好，嘴里还不断的的念叨着，“这可是阿婆特意给阿爸做的，说要趁热送到阿爸手里呢，可不能洒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了不能跑太快，这下好，弄洒了吧？还不快盖好，等下就凉了！”
张禹锦一边把他扶起来，一边抱怨。
那个中年男子被他们的话说的很不好意思，虽然是这孩子不小心撞上来的，但他当时低头想东西，也没顾的上看路。
“孩子，你没摔倒吧？”
陆文斌扬起一张笑脸，摇着头说：“没事，没事！”说着就拉着一旁的张禹锦要走。
那人闻着洒在地上的卤汁散发出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下还是上前叫住两个孩子。
“哎，你们等一下！”
陆文斌用手捂紧饭盒，张禹锦按住身后的背篓，两人警惕的回过头看他，在他走过来的时候还齐齐后退了几步。
他只好站住不动，“孩子，你们别怕，我...我就是想问一下你饭盒里装的是什么。”
没想到两个孩子听了更是连连后退数步，还做出了要跑的架势。
“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那人只好后退两步，无奈的说：“我真的就是想问问你饭盒里装的是什么，”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的纺织厂，“我是里面的员工，出来给领导办点事，真不是坏人。”
陆文斌两人对视一眼，像是相信了他的话，身体放松了些。
“没什么，就是家里做的卤味，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文斌选的这个地方本来人就少，他们之前又走了几步，如今是在一个几乎没人的小巷子里了。
那人左右看了眼，发现没人后才开口说：“我闻着你们那个卤味实在是太香了，就...就想问问能不能分一点给我。你放心，我用东西跟你们换。”
说着翻起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只剩半根的铅笔。
这时张禹锦开口了，“这可不行，我们的卤味可是肉呢，你这只剩半根的铅笔就想换肉吃？”
那人不好意思的把铅笔收起来，悄悄摸出一张纸币，小声的说：“那我用钱买可以吗？”看書喇
张禹锦心动了，刚想开口答应，就被陆文斌给拉住了，“我跟我哥商量商量。”说着两人就转过身去。
“阿哥，这可是阿婆专门给阿叔做的，咱们换出去不好吧？”
“哎呀，没事的，咱又不是全换了，何况我背篓里不是还有一只熏鸡和一只卤鸭么？”
两个孩子说话的声音不大，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背篓里还有什么好东西，这下眼睛就更亮了。
“行，那咱们可说好了，这能换一点点出去。”
“好。”
商量完毕，张禹锦对着那人说：“同志，我们可以换一点给你，不过.....”说着看了眼周边的环境。
那人心领神会，高兴的开口说：“我是纺织厂的员工，你们要是信的过我就跟我到家属院怎么样？”
“行...行啊，我有个姑丈也在纺织厂呢，我们走吧！”
那人闻言笑了笑，知道这孩子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呢，万一他有什么坏心思也给他吓住了。
一行人顺利来的家属院，“梁主任，这是带亲戚过来啊？”
看门的老大爷跟他们打招呼。
“是啊，从大队那边过来的。”
进到房间，陆文斌就开口说：“梁同志，你拿个碗过来，我给你拨点卤味，我阿爸还等我们呢！”
“行，你稍等。”
碗拿过来了，陆文斌把饭盒打开，之前那股若有似无香味瞬间布满了整个房间。
卤味因为包裹的严实，打开的时候还微微冒着热气。
梁主任强忍着过去吃的冲动，那里一毛钱给陆文斌。
陆文斌接过钱，和张禹锦高兴的对视一眼，就想离开了。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又被喊住了。
两人瞬间警惕的回看他。
“两个小同志，我听说你们背篓里还有别的好吃的，你看...能不能？”
“不行，那个是给阿爸送礼用的，不能分给你！”张禹锦厉声拒绝。
梁主任想了想，提出另一个建议，“那我能看看是什么样的东西吗？你们别担心，我真的就是看看，要是好的话跟你们买行吗？你们不想挣钱吗？”
梁主任其实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两孩子就是故意撞到他身上的，就是为了卖东西。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不过两个孩子应该是第一次出来干这事，还不熟练。
大概是刚刚建立了一点信任，两人这犹犹豫豫的打开背篓让他看。只是里面的东西都裹着油纸呢。
“这裹着纸什么也看不到啊，咱们把纸打开吧？”
陆文斌假装不悦的打开给他看。
梁主任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喉结动了动，良久才移开视线。
“这东西你们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