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赚银子面前，她可以忽略这次夜王府里人的无礼。
“好的。”白苓乖巧的点点头。
其实从私心里她也是不希望夜王死的，毕竟有夜王在，他们的生活确实轻松了许多。
正在说话间，莫遥的余光瞥到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排起了长队。
排队的人大多数是乞丐，也有些是身上打着补丁的穷苦人家，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是遇上了什么大好事。
“今日这是怎么了？看着大家都挺高兴的。”
莫遥有些好奇，白苓只是瞥了一眼便知道是什么事。
“是夜王殿下，夜王殿下时常会派人去搜寻物资，然后分发给城中乞讨的人和贫苦百姓，若不是有他的帮助，这些人几乎是不可能挺得过冬天的。”
北境的天气已经冷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地步，哪怕是在家里待着没有足够取暖用的碳火也可能会被冻死，更别说那些在街上乞讨的乞丐了。
“没想到夜王还是个心善的。”
莫遥摸了摸下巴，这夜王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能舍得这么多人力物力来帮助百姓。
“主子您刚来这边可能不知道，虽然夜王几乎不在人前露面，但我们确实是北部这些城镇中过得最好的。”
“这个我是赞同的。”
莫遥点点头，北境算是北部一个商业中枢了，再加上又有皇子和军队压阵，秩序差不到哪去，这里的人过得自然比其他地方要好！
……
到了中午，莫遥见没人来便准备回去吃午饭，小红这次倒是没跟上来。
莫遥临走时她捧着那本被白苓看完的医书看得痴迷。
小红之前跟在莫遥身边自然是认得字的，再加之现在她也没什么活，索性便跟着白苓一起学。
看了没多久，小红就觉得脑袋胀胀的。
“我先不看了，我出去发传单，没准待会就有客人呢。”好的，她承认自己就不是个学习的料，还是发传单这样简单粗暴的活儿适合她。
白苓：“……”
小红你好废啊！
跟白苓打了招呼之后，小红便带着厚厚的一摞传单出了门。
小红向来就是个脑子缺根筋的，胆子也大，发起传单来更是熟练的套近乎，莫遥看了都直呼她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非要把传单塞进别人手里才行。
于是在小五刚到街上时，就看到一个小丫鬟在上蹿下跳的发传单，跟个猴儿似的，那活泼的样子，看的小五都害怕，下意识的就要避开。
“真是奇了怪了，昨日来了个女大夫，如今又有女子上街发这东西，北境的男人都干嘛去了？”小五嫌弃的嘀咕着。
昨日他去找了老大夫，可没见人，只好今日再接着出来找医馆抓药……若实在不行了，再去找找那个女大夫试试？
小红刚把手中的传单递出去一张，便看到满脸菜色的小五。
“这人看上去眼睛底下乌黑一片，怕别是生病了。”小红心里想着，脚下迈着小碎步，跑到小五面前，伸出手将一张传单拍在他眼前。
活生生将小五逼成了个斗鸡眼。
“这位公子请留步！我观你脸色苍白，眼下又有这么大一圈乌黑，肯定是生病了吧？要不到我家医馆去瞧瞧，我家小姐可是神医，大大的神医，保准药到病除！”小红心直口快，逮着小五就是一阵夺笋输出。
小五正准备避开呢，可下一秒人就跑到自己面前，听到小红的话，小五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听他说谢谢你！
“小爷我昨天只是没睡好，我没病！你找别人去吧！”
小五看了看传单上的字，在标题上，那“姚医堂”三个字格外显眼。
果然是昨天那个女大夫的医馆！
“啊……公子你还是收下吧，要是没睡好哪能憔悴成这个样啊？依我看你先收着，日后若是真要不行了，凭这张传单还可以打八折哦！”
在小五的死亡凝视下，小红丝毫不慌，把传单塞进他手里，便又去找下一个人。
“他娘的……哪有诅咒人生病的？”
看着传单上密密麻麻的字，小五就觉得头痛，随便把它团成一团，便扔在了路边。
他憋着火一连跑了两个医馆，得到的答案却都是一样的。
他们没药材了，让他改日再来或者先去别家。
“真是，怎么一个个的连一点药材都没有？再去云西州也来不及了……”
气炸了！
“回去找人去采吧，也不知道能不能采得到。”
小五正准备回夜王府的时候，却撞上了赶着去坐诊的莫遥。
今天早上下人们把那些鸡蛋和鸭蛋送去了酒楼，又赚了一笔银子，想着银子的数目，莫遥心里就美滋滋的，一路哼着小曲往前走。
“慢着。”
小五伸开双臂挡在了莫遥面前，他怎么越看这脸越觉得眼熟呢？
“你有事吗？看病的话请移步医馆哦。”莫遥看了小五一眼，认出来这是那个肾虚爷的臭屁奴才，这东西上次还拿着剑横在她脖子上过。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小五拧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过着记忆。
“姚……姚墨？”小五一拍大腿，“你是姚墨！”
“你记性可真好。”莫遥冲他笑了笑，不过也挺意外的，居然会在北境撞见他，那这么说的话，那位肾虚爷也在这里咯？
“你怎么在这里？你家爷还没上京城吗？”莫遥想了想，之前开的药估计现在也用完了。
“没……”小五支吾了一句，京城肯定是不能去的，也去不了！
“为啥？”
“这你就别多问了。”见找道莫遥了，小五突然就松了一口气，“我家爷近日又毒发了，要是再没有药，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
一听到是抓药，万莫遥的眼神比他的还亮，忙带着他往自己的医馆走。
“要抓药早说啊，跟我来，我家医馆最不缺的就是药了！”莫遥的记性向来不错，虽然没有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不过自己开过什么药还是记得的。
“这次的诊费还是跟上次一样，有好药材只管用。”
小五对莫遥的医术还是很信任的，上次也的确缓解了他家爷的毒发呢，听她说能抓药便跟在她身后走，还开心的跟着她一起哼小曲儿。
只是……
走着走着，小五的小曲儿不吹了，人安静下来了，连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
咦？
这条路怎么这么眼熟啊？
啊，那块牌匾也好眼熟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