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的问题让人皮愣了半晌。
他也在期待着回答。
结果人皮却道：“出去的路并非固定，一直都在！”
“在哪？”
“我忘了！”
“忘了？这……”
苏铭哑然，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就忘了！
人皮道：“路跟随着此地大道运转，随时都在变换位置，每隔一段时间，出去的路和进来的路会重合，如果想要提前离开，那就需要根据大道规则变化去寻找！”
“怎么看大道规则？”
“这个只有界主才知道！”
“……”
这话说的像是开玩笑一样。
苏铭道：“推算不了，就只能等两条路重合了吗？”
“若是等不及，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你寻到界主，他可以提前开启！”
“他不是死了吗？”
“的确死了，可他如我一般，或许还有残灵，你可以试试！”
苏铭沉吟，人皮都还有残魂存在，界主如此强大，或许也在镇压着恶灵也说不一定。
“可是星辰之海已经关闭，要怎么才能进去？”苏铭发我呢。
人皮道：“界主并非坐化在星辰之海！”
嗯？
这话让人意外。
“那在哪里？”
“万族战场，一处面向西方的山崖之上！”
听着这话，苏铭彻底愣住了，界主陨落地竟然是在万族战场，岂不是说，界主一直都在？
“多谢前辈指点！”苏铭恭敬行礼拜谢！
人皮轻叹，它也没想到会这样！
此时所望，苏铭感受到人皮的情绪落寞，它的残魂越发的暗淡了，这样支撑了数万年，眼看着自己的神魂一点点的磨灭。
却凭借着一股执念始终守在这里，这个过程何其煎熬，它却承受了这么久。
这种大义让人敬佩，也让人动容感伤！
“去吧，我坚持不了多久了，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了，希望你能秉承界主遗志！”
苏铭点头，眼睛却酸了，心里那种滋味很难受，可他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前辈！”过了许久苏铭道：“我将这些恶灵尽数抹杀，送您走吧！”
“太凶险了！”
“我可以！”
苏铭不忍它再这样一直煎熬。
转身时，苏铭望向前方，长剑入手，惊天的剑气瞬间涌现，在这一刻斩向了沉寂的恶灵！
历经岁月，这些恶灵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力量，最强者亦有半步造化，且数量很多，生命力极强，很难彻底杀死，只能磨灭！
他却不管这些，长剑所向，运转平乱诀杀向了前方，身旁阵旗挥出，笼罩了一片区域，也在镇杀！
“吼！”
随着苏铭出手，恶灵被惊醒，咆哮着杀向苏铭，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映入眼底，血色的獠牙让人感到心颤。
可苏铭望着，却感到恶心。
不仅如此，苏铭还运转着万道真经，撑起了异象，要彻底将这些邪灵抹杀！
人皮看着，竟在动容。
“神魔杀阵，平乱诀，星辰耀青天……”
这些事物很强，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学会，若非惊人的天赋，掌控不了这些，尤其是在这个境界！
“杀！”
湖底之下，苏铭长啸，所过之处，异象笼罩，不断杀向这些生灵，所过之处，湖中暗流涌动，掀起了惊涛！
而这些邪灵很强，苏醒之后，在和他厮杀，哪怕有异象护体，却也被生生撕裂出伤口，白衣染血，整个人仿佛陷入了癫狂！
可苏铭却不理会这些，眼中只剩杀伐，想要让人皮解脱，这样的人物不该承受如此大的磨难，悲苦这数万年！
他运转凰劫再生术，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片刻之后再次杀向前方。
此地生灵好似无穷无尽，荆战能够镇压，足以说明当初有多强大！
可随着境界提升，苏铭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他的境界越高，凰劫再生术恢复的速度不断变慢，始终是残缺的术法不曾完整，存在着弊端。
不过在这个境界依旧惊人，哪怕踏入造化境，也非比寻常，只不过每次恢复，消耗的是本源之力。
不能长时间动用，消耗的本源也要及时恢复，否则会出大问题！
随着时间流逝，苏铭杀伐从未停止，湖面不断翻涌，整片地宫都在回荡着浪潮的声音，湖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色。
这一幕太惊人，不过少年而已，却敢直面这些生灵，杀到了四方颤栗，哪怕人皮都在惊叹，这战力让人意想不到。
到了最后，湖泊渐渐恢复了平静，苏铭的喘息声很沉重，可目光所及，横尸遍野，那些生灵终是断尽了生机！
人皮在动容，这些让它没有想到！
苏铭没有停歇，转身来到了青石前，长剑插入了湖底，他双手抱拳，恭敬的弯身行礼。
人皮浮在那里，早已没有了眼睛只剩两个黑洞，却仿佛在凝视着苏铭！
它没有开口，沉默在了这里。
“恭送前辈！”
苏铭低头，声音回响。
荆战一生，征伐不休，哪怕身死，只剩一张人皮也镇守在这里，这样的人物让人敬佩，值得苏铭尊敬！
“数万年了，终是解脱了，哈哈哈哈！”
人皮肆意大笑，带着解脱，却也伴着伤感，数万年的岁月磨灭了一切，哪怕回忆也只是零星半点，不再完整！
谁能想象，它是如何一个人在这不见天日的湖底，面对着这些令人作呕的生灵，待了整整数万年！
“少年，再见了，可惜你我相隔了数万年，未能真正一见！”
荆战的声音响起，没有因为消亡而恐惧，现在只剩解脱，整张人皮在发光，照亮了湖水，最终化作了荧光一点点的消散。
时间很短，只是刹那，一切痕迹都被抹平，仿佛从来没有存过在。
待到湖底再次变得昏暗，苏铭缓缓起身，送走了这位前辈，是为了不让他再受苦难，可他的心里却不是滋味！
最终他离开了深渊，踏上长空，转身看了一眼那个方向，默默转身离开。
过往他改变不了，可现在却在手中，或许还可以，一切并未就此结束，不管面对什么都没有动摇。
哪怕是与天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