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妈的!”陈垠奋力挥开盛长流,脸在一瞬间被激红,从头到脚都透着暴怒。
盛长流被推开后并没有再上前,只拦在了门口:“还是说你有主了?”
陈垠气极反笑:“是啊,想包我的漂亮富婆多了去了,谁特么要跟你个同性恋不清不楚的?”
盛长流面色渐渐阴郁,陈垠瞪着他:“滚开。”盛长流没再拦人,往边上挪了一步,看着陈垠愤然离开。
陈垠走了两步想想还是不解气,这傻逼不仅抢狗还溜自己两次,这次又他妈羞辱自己,狗东西性格比一年前还糟糕,两分钟后,陈垠手里拿着两块大石头又拐进了盛长流的别墅。
就这还想跟自己再续前缘?做他妈的白日梦吧!
“砰!砰!”两声,别墅二楼东面的两扇小窗户哗啦啦碎了个稀巴烂,防盗警报应声响起,陈垠转过身打算开溜,却没能顺利走出小区。
盛长流和陈垠在别墅小区保卫室再次见面,距离上次见面间隔了五分钟。
“不用报警了,这人我认识。”在保安仔细给盛长流描述了一遍陈垠的作案过程后,盛长流大方道。
陈垠冷着脸不看他。
“让他赔钱就够了。”盛长流将目光移动到陈垠脸上,如愿在他脸上看到震惊和不可思议。
“行,您想怎么解决都行。”保安礼貌道:“那我们这边帮您开个证明,监控视频也都留着,以防...”
保安看了眼打扮得像小流氓的陈垠:“以防有人不认账,您到时候可以走法律程序。”
陈垠翻了个白眼。
“有心了。”盛长流嘴角微微勾起,直恍恍地看着面部表情丰富极了的陈垠。
等保安把一切东西弄好给到盛长流,两人才走出保卫室。
“多少钱,赶紧的,我转你拉倒。”陈垠身上还有四百三十六块钱,两块那么小的玻璃,顶多三百块。
盛长流停下脚步打开手机,边翻什么东西边道:“正好刚问这套别墅的设计师要了装修合同,那两块玻璃...”
“一共三万八千四百元。”盛长流将合同细节清单拉给陈垠看:“转吧。”
陈垠愣愣地看着那全英文的单子,终于看到了一个认识的单词windows...后面跟着4950。
似乎预料到陈垠会问什么,盛长流继续道:“那是欧元,我已经根据最近的汇率换算成人民币。”
盛长流公事公办地看着似乎想把他撕碎的陈垠,片刻后,陈垠眼眶不自觉红起来,转头掏出手机给白宁晓打了电话。
“妈。”陈垠鼻子和喉咙都酸酸的,声音发颤。
“什么事?”这时正是陈家小院忙的时候。
“我闯祸了,人家要我赔钱。”说着说着陈垠声音里带上哭腔。
白宁晓那边沉默两秒,而后换到了一个安静的环境里:“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你人有事没事?”
陈垠摇摇头,又吸了吸鼻子道:“没事,就是把人家的...”
“咔哒”陈垠手机易主,盛长流皱着眉盯着眼里泛光的陈垠,顿时没了逗人的兴致。
连日的落魄憋屈带来的委屈和无助在这一瞬到达了顶点,陈垠用力眨了两下眼,再无力气跟盛长流吵架。
他看着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来,鼻音浓重道:“手机还我,我跟我妈要钱。”
盛长流挂断了白宁晓打来的电话,把那张证明当着陈垠的面撕掉扔进垃圾桶,又把手机还给微微愣住的人:“不用还了。”
说着盛长流转身朝小区里走,高大规整的绿化带把这里每一户人家都保护得隐秘安静,陈垠盯着盛长流远去的背影,等人消失在视野之中,才重新接起白宁晓的电话,电话里白宁晓先是一通劈头盖脸的关心,最后才问要赔多少钱。
陈垠顿了几秒,又道:“不用赔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白宁晓快急死了。
“你再不给我生活费我真的要去当小白脸了。”陈垠答非所问,白宁晓却从里面听出些端倪,这看样子像有人要包陈垠,但陈垠誓死不从被整了啊!
下一秒白宁晓就给陈垠转了五千块,把两个月的生活费全都补给了他。
等陈垠回到家,白宁晓又敏感地注意到他微肿的眼眶:“真去当小白脸了?”
陈垠收到母亲的转账之后心情平复了些,朝她摇头。
“那这事儿怎么解决的?本来要赔钱怎么又不要赔了?”白宁晓怕陈垠骗他,拦着他不让他上楼。
“那人良心发现了...”陈垠不想提这事儿:“反正差点就要卖身了。”
白宁晓满脸后悔和担忧:“知道了知道了,以后生活费都按时给你,但你再把钱拿去救济别人我就把你锁家里!”
总归比把他放出去被人包养好。
陈垠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结果刚上楼躺下井迪又给他打了个电话:“陈垠你被包啦?”
陈垠:???
“你昨晚被一辆豪车送到学校的吧?都被人拍下来了,今天晚自习还没结束又去了一个特别贵的别墅区对吧?”井迪八卦道:“不错啊小陈同学。”
陈垠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东西?!谁拍的?”
“别慌,我转给你看。”井迪唰唰给陈垠转了几条链接,有微博的、还有论坛的、以及一些聊天记录。
照片拍得很清晰,陈垠从盛长流的车上下来,边上不远处就是城大,然后他对着车窗说了些什么;以及陈垠将小狗递给盛长流时看着像两人在牵手,但照片里并没有盛长流的正脸。
还有今晚从自己进盛长流住的小区、再到两个小时后出来的照片,他妈的自己出去买狗狗用品又回来这一趟是丝毫没拍啊,这个发帖的人就是想误导自己被包养了!
“王八蛋!那是盛长流!”陈垠对着手机喊,今天除了白女士给自己转了五千块,别的真是啥啥都不顺。
“哈?盛长流?”
“......他回国了,找我有点事,这谁拍的照片啊?发帖的人是谁?”
陈垠沉着脸看下面的评论,这回的八卦要锤有锤、要分析有分析,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信了这事儿。
主要是前阵子陈垠小火一把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没像一些其他大学生一样开个号涨粉引流直播或者逐梦演艺圈,于是就有一波声音在说他一定有别的来钱的道。
年轻貌美的男大学生,家境也没有好到不用奋斗的地步,还能有什么来钱的道呢?
再配合上这些照片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井迪也着急起来,既然是假的,那这拍摄的必然是有备而来,并不是偶尔撞上,那就是想搞陈垠了。
“你快想想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井迪问。
“不是最近。”陈垠几乎立刻想到那一套被暗中放到陈家小院的照片,拍自己去福利院、宠物医院和网吧的。
“哈?”
“大概是从...我大一下学期就开始拍了。”陈垠浑身寒毛直立,他声音冷而紧:“我去报过警了,但警察一时半会儿查不到。”
“我靠!”井迪也被吓到了:“这...有点恐怖的啊,你想想呢,有没有...”
井迪还没说完,陈垠就挂了电话。
他僵着脸回拨了没有备注的最近通话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四五声那边才接起,声音沉磁:“喂。”
“是不是你?”陈垠语气问得凶。
那边沉默两秒:“什么?”
“拍我照片的,别装傻。”一股怒意从陈垠心底往上顶。
“陈垠。”盛长流沉着声:“你把话说清楚,没头没尾我听不懂。”
陈垠却愣住了,要真是这人一句话就能问出来,盛长流在他面前向来敢作敢当,无论是坏事还是烂事。
“没事了。”陈垠转头挂了电话,拿了笔记本放到腿上准备去搜那个微博。
但盛长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陈垠迅速挂掉,如此循环两次盛长流终于不打电话过来了,但十分钟后明思昊打了电话过来。
“兄弟!找律师!告他丫的!”电话一通明思昊就气势汹汹地喊。
陈垠把电话拿着离得远了些:“你怎么知道的?我这么红?”
不至于啊,这事儿主要是论坛和校园聊天群在讨论,微博也就一小部分。
“井迪告诉我的!”明思昊简略了前面一大堆盛长流找了他问、并说陈垠不愿意透露,于是他又找了井迪问,井迪告诉了明思昊,明思昊再告诉盛长流,最后明思昊给当事人陈垠打了电话。
“哦。”陈垠搜到了那个微博博主,用自己为了拿一个游戏皮肤而开的僵尸微博号私信了他:“我是陈垠本人,麻烦你把给你发我照片的人的号给我,那几张照片是假的,对方是我以前同学。”
“你知道是谁吗?知道兄弟现在就从S省飞回去,直接去端了他老巢!”明思昊道。
陈垠笑了声:“就是不知道,要是知道我现在就去端他老巢。”
陈垠又和明思昊聊了两句,挂断电话后心情好了点,此时手机响起短信收件声,陈垠拿起手机看,短信来自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需要我帮你澄清吗?”